她站在一个周围都是树木的十字路口,原路返回也做不到了。不过她也抵触原路返回,因为问题在男人身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小姝见周围都是浓密茂盛的山林,夜雾在林间缭绕。头顶、脚下,都不时有动物路过。
偶尔还有一两只山雀停下来,唧唧咋咋,好似在询问她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在此时闯入。
林小姝大口呼吸,全身的毛孔都紧缩起来。睁着大眼用力张望,还是看不见路的那一头。心里越来越慌乱。
不行,她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眼狠狠一闭,选了其中一条比较宽的路,奔跑起来。
“嘿,你去哪儿,需要我捎你一程吗?”一个清润如风的声音传来,止住了盲目奔跑的林小姝。终于遇见人了,她清眸一亮。
而此时的阎中校,早已如同乱撞的无头苍蝇,满世界的找着人。
当年秦雪突然离去,而今又突然回来。阎旗诚的内心确实产生了冲击。不过他已经是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有担当的男人。林小姝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回了办公室,阎旗诚记挂着小妻子。只问了秦雪的近况,知道她还不错。便招来警卫员,送秦雪回城。
秦雪走时,问得期期艾艾,“诚,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以后再说,我得先去找我老婆了。”阎旗诚随口说了句,尔后急匆匆的回宿舍。
秦雪一怔,她不相信阎旗诚会对她这么无情。难道他真娶了那个丑女人?然而阎旗诚只留给了她一个匆忙的背影,她又不会信其他的话。只的咬咬唇,跟了警卫员走。
“天都暗了,怎么没开灯?”阎旗诚打开房门,正要顺手开灯的手顿住。他机敏的察觉到屋内并没有人。
某种不好的预感缠上来,阎旗诚心下一慌,他希望自己是错觉。“啪嗒”打开灯,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一目了然。“小姝,你在哪儿?”阎旗诚跨步到阳台,还是没有人。
他小女人播电话,竟是冰凉的女声,提示已关机。阎旗诚深潭般的眸子,越发暗了下来。立即掏出工作手机,打开手上的特制手表。对林小姝进行定位,还是没用。
薄唇紧抿,呼吸急促,阎旗诚把对里能去的地方,跑了个遍。也没见过林小姝。最后在部队大门哨兵那里,打听到说见过林小姝低着头匆匆出门,喊她也没答应。
阎旗诚心一沉,不好。这个点儿,回城的车已经没有了,那小妻子会去哪里。他又查看了围墙的上的监控,竟发现小妻子没朝镇上的方向去。
“尾巴,立即你大嫂定位,看她在哪儿。”事不宜迟,阎旗沉决定动用资源,低沉的声音里含着压抑。
拿着电话的尾巴一顿,心提起来。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眼睛迅速在屏幕上扫描。“报告队长,你给大嫂的手机和耳饰,她应该都没带。芯片没有接触到红外线,我搜索不到。”
“你现在帮我向严队请假。然后叫山子和尾巴带上人,一队去镇上找。一队来大门,随我去去附近找。”阎旗诚极速吩咐完毕,又拨通了贺飞扬的号码。
“你叫几个人分别去大院儿,和我跟你大嫂的家的附近蹲守。看到你大嫂回家,马上通知我。不要让其他人察觉。”阎旗诚话刚落,尾巴已经带了人上来。
他也没时间跟贺飞扬细说,一挥手,领着队员向林小姝离开的方向跑去。
直到夜幕降临,山子那边方传来消息,证实林小姝确实没去过镇上。而阎旗诚这边没找着人,还好有所获。向一个归家晚的农人打听到,他看见过一辆摩托车下山。
车上有两个人,至于是不是阎旗诚手机里照片上的人,他就不清楚了。当时天色已暗,他也没注意。
第四十章 否定
阎旗诚刚松一秒的神经,又绷了起来。林小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夜晚孤身搭顺风车。若是遇上什么事儿,阎旗诚都不敢去想。
他拒绝了战友们的继续帮助,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城。他把事情也告诉了宋元年,让宋元年找人查看一下沿途各要道的监控。
阎旗诚一踩油门儿到底,既气自己,又气林小姝。气自己轻易相信了小女人。气小女人不相信自己,还胆大妄为、不听话。
“诚子,怎么回事儿啊?”贺飞扬在车里都坐了几个小时了。见阎旗诚一个人开了车回来,忙迎上去。
“你那么忙,让手下人来看着就行。用不着你亲自守。”阎旗诚下车来,招呼着贺飞扬。“我自己回来了,你回去吧。”
“那是我大嫂呢,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贺飞扬拍拍阎旗诚的肩膀,桃花眼一眯,“不能说么?”
“雪儿来部队找我。小姝也来了,有点误会吧。”阎旗诚长长吐出一口气,剑眉皱起。
“什么?她什么时候回国的?”贺飞扬睁大眼睛,惊讶道。暗道一声糟了,他怎么好像更愿意小雪不回来呢。
“就今天。你回去吧,我自己等。”阎旗诚垂下眼睑,回了自己的车上。
贺飞扬无奈叹息一声。他想诚子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走了。
晨光微曦,冷风阵阵,浓重的露水沾湿了地面,也沾湿了阎旗诚的衣服。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看见林小姝回来。他只在车里呆了一会儿,便下车靠在车门边站着。
这一站就是一夜,没有等回林小姝,也没有等到关于她的消息。阎旗诚墨眸转动,他认为他不能再等,得想别的办法。
此时手机振动起来,来电是宋元年。“老大,找到大嫂了,她坐的车刚进城。”
阎旗诚星目里暗色瞬间散去,嗓音低沉悦耳,“好,知道了。辛苦。”
宋小年同学在某些时候还是懂事的,知道老大还没心情。也不多问,乖乖挂了电话。
确定小妻子将安然回来的阎中校,绷着个脸,在原地走来走去。思考待会儿见到小妻子,是该先抱她,还是先骂她。
阎旗诚不时看手表,讨厌指针怎么走得如此慢。一阵“嘟嘟”声传来,他也没在意。他不认为这么远的路程,小女人会一直坐辆摩托车。
“嘟嘟嘟”,摩托车伴着声音已至眼前。车上坐着一男一女,那抓着男子衣服的女子,正是一夜未归的林小姝。
阎旗诚绷着的俊脸,黑沉下来,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谢谢,真的谢谢你送我回来。”林小姝真诚的道着谢,从摩托车后座跳下。人晃了一下,才站稳,上眼皮吊着,抬不上去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男子轻声询问着,眉头担心的拢起。
“不用,不用,我可以。你也快回家吧,你比我更累。”林小姝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我不累,很高兴为你服务。你没嫌弃我这蹩脚司机就好。”男子开心的笑起来。即使疲劳驾驶一整夜,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清新。“小姝,你真的不是被家暴的吗?”
林姑娘想甩白眼,奈何太困,甩不起。有气无力的道:“苏亦澈,姐第八次申明,姐只是摔的,摔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人解释自己的脸和胳膊啊,只能这么说。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状态真的像遭了家暴。蓬头垢面,面色苍白,脸上有伤,黑夜出逃。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离婚了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苏亦澈半开玩笑的扔下一句,一踩油门儿,跑了。
“居然诅咒姐离婚!”林姑娘愤愤喃喃自语,连跺脚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阎旗诚呆在一边,一直待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结束,才靠近。却清楚的听见了‘离婚’二字,脸色黑得彻底。
林小姝感受到了熟悉气息的靠近,心湖有波动。脑子里则只有两字儿:睡觉。从精神到身体,都已疲惫之极。垂直眼皮淡淡扫了眼那双熟悉的皮靴,转身往楼里走。
阎旗诚见林小姝竟无视他,直接走了。憋着气怒,几步上去拉住林小姝的右臂。冷冷道:“你都看不见我吗?”
林小姝被男人拉得倒退两步,头晕目眩的,有些气恼道:“喔,你怎么在这里。”
阎旗诚被小妻子的态度彻底激怒。她任性逃走,电话不通,一夜未归,被一个陌生男子送回来。还无视自己,想着离婚。
他担心自责了一夜,山上、城里,跟着闹得人仰马翻。却是遭到这样的对待。一向足智多谋,不轻易流露情绪的阎中校,失了往日的睿智冷静。
口不择言道,“这是我的地盘,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还是因为你跟着一个野男人无故消失一夜,现在看到我回来,心虚了?”
“阎旗诚,你乱说什么!我凭什么要心虚!要心虚也是你这位当着妻子的面,跟旧情人抱在一起的阎中校心虚吧!”林小姝提着一口气说完,不紧拍拍自己的脑袋。天哪,她在说什么,怎么如一个吃醋的妒妇。
“算了,我们都不要再说话了。”她认为两个人现在都很不冷静,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她现在身体也很不适,不能再在这儿站着。
阎旗诚牙一咬,眼睛能喷出火来。“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了吗?不行!”男人一把打横抱起林小姝,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