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和凤凰泣一对的玉,看样子也没必要再保存下去了。
他把玉放回盒子中,摆摆手:“今天不是小太太的生日吗,把龙呤送去给她做生日礼物,另外,带句话给她。”
……
军区大院里。
党长那屋里响起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
瓷瓶,面盆,一阵接一阵的脆响,整个军区大院寒噤而立。
云泥连忙拉住收到消息从西岸那边赶回来的廖平:“廖秘,还请你多去劝劝党长啊!”
她心里害怕,很着急。
在酒楼的时候,尚爵说要和党长谈公事,可是究竟谈了什么,为何后来从包间里出来的党长怒气冲冲,回到屋里就自己关起门来发脾气。
在她的印象里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党长控制不住的发脾气。
尚爵究竟说了什么,该不会是……说她和他的事?
此时廖平愣了愣,他突然有了一个点子:“小太太,我看还是你进去最适合不过了,我们做下属的进去,只会让党长大骂一顿而已,根本就谈不上劝阻他。”
“我?”云泥错愕。
“对啊小太太,党长最疼的是你,只有你进去才会起作用。”
云泥一怔,好像,也只能是她进去了,只好说了一句:“好吧,我进去试试。”
谁想她深呼吸一口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只瓷杯子突然凌空就砸了过来。
“滚出去。”
党长大怒。
“啊!”云泥一声短促的痛呼,那杯子不偏不正,居然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泥泥?”
听到声音党长急忙回头,才发现自己砸错人了,他一直背对着门口,听到门响还以为是进来卫兵,所以就一怒将杯子甩了回去,谁会想到是她呢?
连忙跑过去,扶着抚住额头的云泥。
“怎样,快给我看看,快。”
要是破相了,他非得恨自己一辈子不可。
好在疼归疼,只是淤青了一块而已,云泥慢慢放开的五指下没有见红,党长长吁一口气:“我去叫医生。”
“爷,不用了。”云泥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她很痛,但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强忍着道:“这点小伤我能忍,只要你不要再发脾气了就好,有什么事情慢慢想,慢慢做,发脾气伤身子。”
她说得那样真诚,到叫党长蓦地身心一怔。
党长苦笑一下:“泥泥,你这小丫头可真能安抚人心,要是你不说,我怎么就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呢,发脾气有什么用,尚爵想要跟我斗,我可不能自先乱了阵脚。”
“他要跟你斗?你们一个官,一个商,又怎么会有争斗呢?”
“他想要楚洲。”
党长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
他扶着云泥坐下,声音又变得温柔:“我叫卫兵拿冰袋来帮你敷一下。”
云泥点点头,她心里很混乱,党长刚才的表情莫名让她心里有些发怵,而且他的意思是,他和尚爵既然为了楚洲而斗,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要楚洲?
想到这里云泥倒抽一口凉气,她暗自腹诽着,难不成,党长的野心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大。
很快就有卫兵进来,拿来冰袋给云泥敷伤口。
另外几个忙着打扫地面。
动作快而利落,那些瓷碎片很快打扫干净,地上抹得一尘不染。
廖平这时候进来,给党长倒上热腾腾的茶水。
屋内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云泥坐在沙发上心里一发怔,手扶着冰袋,额头发痛。
那边办公桌前,廖平道:“党长,这是西岸的地型细节图。”
“唔。”
党长拿过去,仔细地看。
他得想个好的法子,破了这局。
刚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来报,说是阮洲长求见。
党长让廖平把图纸收起来,准话请阮洲长。
阮毅一脸讨好地进来了。
他一整晚上都没有睡好,心里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在东岸的事儿。
当时不知道党长在没在那辆军车里,有没有看到他和尚爵去看地型。
这会儿进屋后,表面看是放松的,但心里却是忐忑的。
尚爵那边他不敢怠慢,尚长这边的宝他也得押,怕只怕错了哪一方,将来他这楚洲长的位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得,咱先不说官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真是越想越害怕。
这会儿进屋的阮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云泥,连忙呵呵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太太好。”
云泥正捂着额头呢,刚才疼得眼泪花子往下掉,这会儿正缓过劲儿来,听说阮洲长求见党长,她正想起身出去,谁想进来的这位阮洲长看着眼熟。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昨天晚上和尚爵在东岸海滩上散步。
她心里一惊着。
阮毅又何尝不是,当他从旁边人嘴里打听到,此次陪党长来的是党长的小太太后,他就冒了一脑门子冷汗。
要是小太太在党长面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他该怎么办?
反正现在只能是先讨好着,走一步算一步了。
云泥收着惊怵朝阮毅也笑笑:“阮洲长好。”
话完便转身出去了,表面看是落落大方的小太太,可是心里,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因为当时她并不知道阮毅已经事先走了,所以她拿不准,自己跟尚爵接吻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
总之大家都有些心怀鬼胎的擦身而过。
云泥走到门外走道上,扶着栏杆的指尖细细地颤抖。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案板上的待宰鱼,她要随时准备着,当党长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得对她有多失望,爸爸那绝望的目光,来自于世俗的漫骂……
一切的一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都得独自承受着。
☆、第34章 :特殊的生日
党长和阮毅会见的过程中,云泥一直在自己房间里默默地等着。
结果会是什么?
终于,有人来敲门,很有礼貌的三下。
廖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小太太,党长和阮洲长要出去办公事,说午饭不用等他了。“
”好。”
云泥松了口气。
才发现指尖也在颤抖。
廖平又说:“下午五点之后,我会带你去个地方。”
很神秘的样子,也不说要去哪里。
云泥刚刚松懈下来的心绪又再次紧张起来,其实她最怕的,莫过于党长会把爸爸的医药费停掉,那到时候她又该如何。
廖平走后云泥就一直处在不安的情绪下,午饭也没吃多少,又给远在S市的后妈打了个电话:“妈妈,爸爸一切都好吗?”
后妈的声音一切如常:“还那样呗。”
她安心了些:“哦,那就好。”
话完就挂了线,弄得电话那头的后妈一头雾水,这丫头在搞什么?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廖平就来接她了。
云泥上了车,还有两个了卫兵跟着,廖平一脸严肃。
云泥试探着问了一句:“廖秘,我们这是去哪儿,去找党长吗?”
“不是,小太太安心休息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才到。”
“那么远?”
廖平不再讲话了,云泥知道再问多少他也不会再答应,索性也安下心来,看着车窗外的景致一点点后退。
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海岸线,但是和东岸相反的反向。
她心里突然明白过来,难道是去西岸。
……
而此时两岸的交界处那片海域里,一些卫兵正在忙碌着。
花帘,纯粉色的百合,沙滩上,顺着海滩线长长延伸出去的光点,用蜡烛拼出来的字体。
一张欧餐桌上,桌布轻纱随着微风漫舞。
红酒早就醒好了,甜点也备下了。
应该来说,这是党长所能想得出来最浪漫的点子了,虽然有些老派,也显得有些作,但是他只希望能给云泥过一个别样的生日。
他太了解她,知道在她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喜。
可唯一的缺点是,党长现在有事儿正在忙,所以他让廖平先把云泥送到目的地,他稍后再赶过去。
一个小时后。
云泥到达海岸交界线。
廖平帮她拉开车门后微笑着:“小太太,祝你生日快乐。”
此时暮色已经悄然而至了,整个海滩线上的蜡烛在云泥下车的那一刻全部点燃。
餐桌前的沙滩上,大片蜡烛拼凑出几个字:泥泥,生日快乐!
确实是老派,可这却偏偏让云泥只看了一眼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又惊又喜:“廖秘,这是党长给我的?”
“唔,你稍等,他很快就到。”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廖平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卫兵们走了,不久之后,党长会从另一个方向出来,到那时候,云泥一定更加的激动和开心。
可是事实却偏偏不是这样子的。
廖平们走后党长却没有如约而至,他被困住了,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云泥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张餐桌前,洒不能沾,蛋糕又不好动。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开始觉得清冷,而后突然心里就升出一丝丝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