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使得上力气推开他,怒道,“……你发什么疯?!”
瞿溪昂穿着解开了好几个扣子、皱皱的衬衣,眼眶有些可怕的发红,他剧烈地喘着气,一手还不老实地在她的腰间摸来摸去,想往她裙子里滑。
“你到底有没有发烧?”她没好气地捏住了他的手,冷冰冰地问。
他没吭声,呼吸却着实有些粗重。
她不耐烦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的确是滚滚发烫的,“发烧了不好好躺着你躲在浴室里做什么?”
“想吐。”他嗓音低哑地道。
“烧得那么严重,不上吐下泻才怪,”她还是没给好脸色,想把他拖出去,先量个体温再说,却被他又一把扣进怀里,压在墙壁上死命地亲。
“瞿溪昂!”她狠狠踢了他好几脚,才把压在她身上轻薄的男人推开,“你是脑子烧坏了吧?!”
他粗喘着气,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脸颊,忽然问道,“你去吴千秋家了?”
她没吭声,把他的手从自己腰间甩开,“你这么神通广大,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想听你自己亲口说,”哪怕是生病的状态,他声音里的压迫感依然存在。
“去了,”她正对上他的眼睛,毫不畏惧。
瞿溪昂看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忽然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下一秒,他抬起手就把她的裙子扯了下来,真的是像条破布一样被扯下来,她亲眼看到裙子被他粗暴地扔在地上,然后就被他整个人转过身摁在墙上背对着他。
菱画这下倒是真的有点慌了,怕他是发烧烧得色|欲攻心想强上,急得拼命推他,“我姨妈在啊!”
“我知道,”他扯开了自己的衬衣、解开了皮带,精装的胸肌贴上了她光滑的背脊,“我们来试试别的玩法。”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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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画整个人被瞿溪昂重重地压在冰凉的浴室瓷砖上, 耳边充斥着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把她包裹着,哪怕是整整一年都没有相见过, 如今以这么近的距离面对他, 她的身体居然还是会慢慢地放松警惕、对着他放软下来。
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几千遍没有出息,她拼命地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身后这个人先冷静下来。
她知道他在生气。
应该说, 是很生气, 那种怒意,她连背对着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当她说出她去了吴千秋家之后, 她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一瞬间的紧绷和怒张。
“瞿溪昂,”她试着动了动身子, 发现竟然完全动不了, “我警告你, 你别给我乱来,你发着烧,我来着姨妈, 你乱来就是两败俱伤。”
“呵,”她听到他低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 “我警告你不要去吴千秋家里的时候,你有想到过我反复重申的底线么?”
他还是这幅居高临下的口气,听得她本来就堵在肚子里的火也上来了, 阴阳怪气地顶回去,“还是那句话,你算我的谁?你的底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听到他冷笑一声,身后就传来了他拉下裤子拉链的声音。
“瞿溪昂!”她急得拼命挣扎, 还是挣不开他力气大得像铁钳一样的手,然后,她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抵进了她的两腿之间。
又烫又硬。
她的脸唰得一下就红透了,虽然这个样子依旧隔着她的底裤,但是他却坏心眼地开始动作着、反复地摩擦着她最私密处。
就像他以前进入她时一样的动作和力度。
虽然她也不是个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懂的纯情黄花闺女,可这个板子的操作,她真的从来没有玩过,她真的无法想象究竟是多么闷骚又变态的人才会想到这种玩法……
“现在知道,我是你的谁了么?”他紧紧贴着她,咬着她的耳朵轻轻摩挲,“还有谁能对你做这种事……?”
“你他妈……”她羞得耳朵都红了,愤怒地回过头,一口狠狠咬住他扣着自己肩膀的手,“你这个下|作色|情的混蛋……”
她知道自己咬得很重,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以更快的速度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而娴熟,过了一会,他竟然伸了手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底裤,靠在她的耳边低语,“看来你挺喜欢这样的……”
“去死!”她气得都快要爆炸了,浑身都在发颤,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被他的动作所刺激到,她的眼圈都有点发红了。
如果一定要说真话,她的确也有了感觉,可她还是不想让他得逞,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真的能够分分秒秒就点燃她身上的情|欲细胞,让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Then I wanna die inside of you…”(那我还是想死在你的身体里)
下一秒,她听到耳边这句性感到极致的话语,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猛地几下用力,狠狠地抵在她身上,在她的腿间释放了。
他浓厚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让她从身体内部到四肢全部都在战栗,一感觉到他的力气松懈下来,她立刻把他推开,赤红着眼睛指着门外,“你给我出去。”
他看着她那副浑身泛着粉红仿佛被他疼爱过的妩媚模样,自己也爽过了,似乎总算是解了点气,也没和她再杠下去,就以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转过身去,慢吞吞地走去外面另外一间浴室了。
菱画在浴室里稍稍做了下清理,套上拉链已经坏了的裙子,勉强用皮带系住裙子不掉下来,在镜子前拍了拍自己依旧发红的脸颊,才咬牙切齿地打开浴室门。
瞿溪昂也已经清理过自己,此刻换了睡衣和睡裤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休息,仔细看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她知道他人烧得很难受,刚刚一摸就知道体温不低,可一想到他病得那么重还要在浴室里压着她搞那种花样她就来气,没好气地冲他道,“体温计在哪?”
他闭着眼,指了指床头柜。
她走过去,翻出体温计和退烧药,拆开后,命令他,“抬胳膊。”
他还就真的乖乖抬起胳膊,任由她把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
她也没和他说话,径自走到厨房去,倒了杯温水折返回来。
过了一会,她抽出体温计,看了一眼,“三十九度。”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她。
“吃药么?”她拿着体温计晃了晃,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你去吴千秋家做了些什么,”他答非所问。
“打游戏,”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反问,“你想怎么样?打一炮?”
瞿溪昂动了动漂亮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把她扯到床上,扣着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嘴里还是肯定的语气,“我比游戏和吴千秋重要。”
她朝他笑了笑,“再多说一句,我立马就走,救护车都不帮你喊。”
因为发烧,他看上去总比平时稍微少了点戾气,额上浮着薄薄的汗,嘴唇也是苍白的,这让他说话的口吻感觉上好像也带了点温柔,“以后别再和任何男人亲近,这会让我……”
菱画的心头动了动,没挣开他的手,“会让你怎么样?”
他动了动唇,想说句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完整。
“继续啊,孟烦烦还教了你点什么招数?”她淡定地望着他,“吃醋?发火?还有刚刚心里有鬼的Molly小妹妹我就不提了,谢修弋把儿子也供出来支援了,你的后援团可真厉害啊,集体冲奥吧干脆。”
他头一回被她怼得无话可说,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原来早就已经把他这些伎俩给看在眼里,只是之前没有戳破罢了。
下一秒,一向鼻孔朝天、打死都不吃药不看医生的瞿溪昂同学竟然选择沉默,还自动地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和药,自觉地把药吞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都不带停顿的。
然后他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你回去吧,怕传染给你。”
“得了吧,”她揶揄他,“半个小时前在浴室里你看上去可没这担忧。”
“菱画,”他此刻肃了容,认真地看着她,“我承认我之前的那些作为的确有刻意加演的成分在内,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主动去为她做这些。”
屋子里此时十分安静,他的眸子比以往任何的一刻看上去都要清澈,在此之前她总畏惧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夹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她只想当作没有看到,那样就不会因为他背后无边的黑暗而变得如此痛苦。
“你还恨我么?”过了半晌,他问。
“恨。”
“讨厌我么?”
“讨厌。”
他勾了勾嘴角,弯起眼笑了一下,“那就好。”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放过我?”她咬着牙问。
“是。”
“无论我去哪儿,你都还是会来找我?”
“是。”
“瞿溪昂,我现在对你来说都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她的声音轻轻的,“一点点都没有了。”
“是,”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地相握,“可我还是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