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孟方言有祁夕,还有许许多多需要你的病人,你不是我一个人的祝静,”她喝完汤,轻轻放下勺子,“你愿意让我依赖我已经觉得很知足,静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也想自己走完。”
一室的安静,祝静盯着她看了很久。
“菱画,你知道么?”祝静突然笑着摇了摇头,“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觉得,一直以来,虽然看上去总是我和督敏在护着你,可是往往遇到大事的时候,你却都是自己站在最前面,所以你选择进克伯宫我完全不意外。”
“后来我发现,你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个事精,你看上去好像最亲和,实际上心肠比我们谁都硬,比谁都冷血。”
菱画耸了耸肩,“谢谢?”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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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祝静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小祁夕早就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孟方言把车钥匙扔给瞿溪昂让他开回去,说早上来找他拿。
凌晨的街道畅通无阻,瞿溪昂把车开到他们这次出行指定包下的酒店,酒店内外俱都戒备森严,他们俩都出示了所有证件才得以被放行,车子还不能开进地下车库,直接交由特勤组保管。
从特别接待处分别取了房卡,他们一起坐电梯上楼。
到了楼层,她拿房卡刷开房门,直直地走向书桌边,毫不停顿地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一瓶酒。
打开酒瓶,她直接嘴对着嘴喝了好几口,然后拿着酒瓶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进来吧,”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对站在房门口看着她的瞿溪昂说。
他反手合上门,朝她走来。
“喝么?”她把酒瓶递给他,“挺好喝的。”
瞿溪昂接过来,也直接就着瓶口喝了两口后还给她。
沉默了一会,她沙哑地开口道,“收到Paul的消息,明天会议继续,只是把阵地从会议室转移到了医院,你会参加吗?”
“不,”他当即回答,“我有其他事。”
“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她身体朝后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毕竟你还有一个解决恐怖事件总司令的头号。”
她闭着眼睛,想借助酒精让自己沉醉,可大脑却始终还是清醒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落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睁开眼睛,抬起手心,她发现瞿溪昂在她的手里放了一条项链,项链有些陈旧,似乎已经戴了些年头,表面有清晰的磨损和褪色。
“这是Mark幕僚的项链,她去世前我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应该算是她的信物,”他淡淡地说道,“明天傍晚会有葬礼。”
她端详着手心里的项链,沉吟片刻,“你对这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他曾经和孟方言从事着差不多的职业,血光、刀枪、生死……她想,对于这些他早已经司空见惯,麻木不仁。
瞿溪昂没有否认。
“我也会试着习惯的,”她把项链小心地收了起来,声音空洞平乏,“毕竟凡人皆有一死。”
说完这句话,她的左手却突然被一只同样冰凉的手轻轻扣住,她抬起头,就望见在黑夜中他幽深专注的瞳孔。
菱画的大脑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可下一秒,她朝他的脸颊凑过去,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把手里的酒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她起身正面跨坐到瞿溪昂的身上,轻轻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他们的背后就是窗户,黑夜中月光通过窗户透进来,洒了一地光华,可也足以让瞿溪昂清清楚楚地目睹这全部香艳的景色。
将外套扔在地上,然后再是衬衣,内衣。
最后,她坐在他的腿上,上半身不着寸缕。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毫不避讳地流连上下。
“好看么?”她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背后。
瞿溪昂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伸出手,抚上她光滑柔软的腰际。
“比你以前的那些女人好看么?”
“比你带进克伯宫的那个女人好看么?”
……
他不发一言,喉咙里似乎滚出了一声低低的闷笑,然后直接用力亲了她的额头几下,似乎像是在擦拭什么痕迹似的。
“说话,”她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还是不吭声,低下头去亲吻她的锁骨。
“喂。”
“你醉了。”他抬起头,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哑。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能清楚地背出圆周率的前15位你信不信。”
他终于清清楚楚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我们的距离已经是极限,而接下来可就是【负距离】了啊。”
“我是说过,”她伸出手利落地一颗一颗解他衣服的扣子,轻松地回应他的荤话,“我很想知道你能做到负几?”
瞿溪昂轻轻捏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知道。”
“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她将他的衣服解下,挣开他的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轻叹,“所有人都叫我要离你远点,越远越好,我自己也知道……可是,你真有那么可怕?动了你我又会怎么样?”
她曾坚持严守阵地,多么害怕因为他而变得万劫不复,可人生都是定数,所以她很想知道如果她选择正面硬刚,结果又会怎么样?
世事无常,黑白颠倒,及时行乐、干了他这杯无可救药又何妨?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声音低哑性感,“你觉得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几秒,过了一会,低头就咬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现在想和你睡,睡一整晚。”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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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溪昂任由她咬着自己的肩膀, 本来流连在她腰间的手掌同时不动声色地往下滑去,就像上一次在授勋晚宴时一样。
而不同的是, 这一次, 她没有阻止他。
偌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他的手轻巧地解开了她的裙子, 直接探了进去, 她的身子柔软又光滑,他随着手间的动作, 声息也忍不住地粗重了起来。
而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即使强忍着, 可还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轻轻的喘息声, 面对这种致命的快感她毫无办法, 只能更重地咬他肩膀上精壮的肉来解恨。
“你属狗的么?”他伏在她耳边,凉凉地说。
“我属狮子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瞿溪昂眼底的欲望亮得灼人,他看着她的眼睛, 将她平放在沙发上,朝她的身体附上去。
她的手同时在解他的皮带, 好不容易解开之后却不耐烦了,直接用脚踢掉他的裤子,惹得他戏谑地道, “那么急着验货?”
她看着他,手朝下探过去。
他的眼睛眯了眯。
“嗯。” 她收回手。
“嗯?”他挑了挑眉。
“嗯。”
两个人靠着一个字打了一轮哑谜,他摇了摇头,低下头狠狠亲吻她。
菱画抬起手搂着他的脖颈, 感受着唇间他的辗转反侧,以及他那再次探进来的手,嘴唇间溢出一丝呻|吟。
“舒服么?”快要将她送入顶点时,他在她的唇边摩挲着低语。
她看到他额头上有因为隐忍而冒出的汗渍,冷俊的脸庞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可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是没有真正地占有她。
“你难道内裤也要我来帮忙动手?”她将双腿盘在他的腰际,喘息着说。
他不说话,直到将她送入顶点后,他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气,居然起身从她的身上离开了。
菱画目瞪口呆。
下一秒,瞿溪昂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将床上的毯子拿过来披到她的身上,然后拿起地上自己的裤子。
“……瞿溪昂你,是不行?”刚刚浑身的热和欲|望瞬间消失殆尽,她披着毯子从沙发上靠坐起来,看着他利索地穿上裤子,从心口到头到脚都变得拔凉拔凉。
他微微侧过身,竟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道,“你今天受了伤。”
“你是在逗我么?”她看着他穿上裤子后还十分明显张扬的某处,不可置信地道,“我是头受伤,又不是……”
她在这一刻才彻底领教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的自制力已经可以强到在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都可以硬生生地喊急刹车。
他不说话,继续穿衣服。
“呵,”她忍着心口隐隐约约的难受,冷笑着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只和有感情的人做?就算你有脸说,我也没脸听。”
他将外套披上,不回应她的挑衅,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早点休息,我在你旁边的那间,附近都有暗卫,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她咬着嘴唇,揉着自己的额头,眼睛盯着房门都快要烧出一个洞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在最后关头还是收了手。
一个男人对她有没有欲|望,她从来都看得出来,而瞿溪昂,她知道他有,并且很浓郁,而曾经他那样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她,是她再三拒绝他的,可现在她没有抵抗地躺在他面前,他却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