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今晚是你的女伴了?”
暮我挣了两下裴钦很识相的松了手,扭头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
“是个人都能想通的事在你眼里却成了聪明人了,”暮晚撇撇嘴跟在他身后进了侧门,“你对聪明人的定义还挺浅薄的。”
裴钦失笑,“那什么样的人在你眼里才称得上聪明人呢?阿南那样的么?应该算吧,你这么冰雪聪明都能在他身上栽一回。”
“这是你家?”暮晚别开头扫了眼走廊上的雕花窗框,有些生硬的把这个话题扯开了。
好在裴钦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是那种哪怕三年前他拿着顾淮的离婚协议给她时她暴跳如雷的质问和咒骂都能冷静处理的人。
“朋友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正好要用就借出来了。”
“酒会你办的?”暮晚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突然发现对我感兴趣了?”裴钦突然回身看她,暮晚没留神,想往后退的时候脑袋已经撞了上去,额头稳稳的落到他胸口。
暮晚捂着额头往后退了退,后背正好抵在在她和身后关上的门板上,后脑勺跟门板的亲密接触发出‘呯’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
“嘶……”暮晚摸着后脑勺抽了抽气,这一撞比刚撞裴钦身上那下来得痛,虽然都挺硬的。
她皱着眉使劲儿揉了两下,抬起头正准备说话,冷不防与她有着半米之隔的裴钦突然往前跨了过来,脑袋在她猝不及防下压了下来。
“你……”暮晚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但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极度不自在,她伸了伸手按住裴钦还欲往下的动作,瞪着眼看他。
“啧,”裴钦偏过头看着胳膊上箍着的五指轻叹出声,在暮晚全神贯注的凝视下抬手在她头顶上敲了敲,“问题这么多,你十万个为什么吧。”
在暮晚以为他还有什么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裴钦却只轻轻敲了两下丢下这句就转身往里走了,暮晚松了口气的同时拧了拧眉。
这个裴钦跟顾淮南的演技相比是一点儿都不逊色,暮晚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话少张弛有度为人诚恳这上面,而今再见面,却总不望在言语间挑逗几分,如今还加上肢体语言了。
也难怪能跟顾淮南成为朋友,暮晚恨恨的瞪着裴钦潇洒英挺的背影,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时间不剩多少了,”裴钦走了两步许是见她没跟来,侧了侧头看她,“虽然是还人情但也希望你能敬业点儿,我可不想一会儿出去人都说我女伴一次不如一次。”
“既然一次不如一次你又何必找我,”暮晚吸了吸鼻子跟了上去,“比我年轻的漂亮的比比皆是,你又何必冒着这个让人看轻的险。”
“说的也是,”裴钦似乎心情不错,“我估计是抽风了,不如今晚你就陪我抽到底呗。”
抽了风的裴钦除了脑子不好使以外其它地方也算不得正常,比如审美。
暮晚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这条银白色露肩礼服,礼服是v领的,好在算不得多露,正好能衬出她漂亮的锁骨。
裙摆挺长,却只限后面,暮晚试着在镜子前走了两步,左腿边开得极高的叉让她很不自在,还有背后总有一种被人吹冷风的感觉。
暮晚皱着眉侧了侧身往镜子里看,后背像被人剪成了一条条交错成网状的丝带捆在腰上,露出大半个背,暮晚有种当场脱下走人的冲动。
第038:被搭讪
这哪是什么酒会,这是看谁穿得少会吧。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暮晚扫了一眼正准备说进来,门已经在她开口前打开了。
“啧,”裴钦站在门口打量着暮晚,表情还挺凝重的啧了一声,“果然是人靠衣妆马靠鞍哪。”
暮晚抖了抖身上的裙子,“这鞍换别的马来配吧,我不行。”
“别啊,挺好看的。”裴钦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扫了她几眼,高开叉的设计衬得她双腿修长且很直,v领的设计衬得那双锁骨透了分性感。
“这个,”裴钦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暮晚,“带上吧,你这脖子显得太素了。”
暮晚盯着他手上的粉色盒子没动,裴钦叹了口气直接把盒子给打开了,把里面的项链取出来隔空对着她脖子那处比了比,“一会儿完了记得还我。”
暮晚这才接了过来,项链款式挺简单,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上面横着缀着一个银色的亮片,简单素雅。
比起裴钦抽风的脑回路和因抽风而影响到的审美,在挑项链这上面显然还是跟她的审美挺契合的。
裴钦一边惊叹着一边比了个手势,“转过去,对着镜子自己再照照。”
暮晚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实说这裙子穿着还挺衬身材,可她的确别扭得很,感觉迈步都快迈不开了,生骂自己动作幅度一大那开的叉从叉头那儿给劈开了。
本就挺白的皮肤在银白色面料的衬托下显得更白了几分,漂亮的蝴蝶骨让她紧裹着的腰线柔和了不少。
裴钦足足看了能有半分多钟才勾了勾唇角,在门上敲了敲,暮晚听到动静扭头不解的看向裴钦,一个女人提着一个大包推开门走了进来。
裴钦指了指暮晚的方向,“给她化个妆,淡雅一点儿就好,给你十分钟。”
交待完后裴钦朝暮晚点了点头就拉开门出去了,暮晚出遛到嘴边的话被‘呯’关门声隔绝在了齿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暮晚极不情愿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在面前微笑着的女下示意下坐到了凳子上。
那女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好半天后才指了指镜子示意她照照。
暮晚她对美丑的关注度显然不怎么高,见那女人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我可以出去了?”
女人点了点头,“您看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再补补的。”
暮晚懒得看,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这劳什子人情还完回家。
这座别墅外面看着挺素,瓦、墙就连石阶上的砖都是白色的,里面装修却富丽堂皇的,色调以金色为主,走廊一边的墙应该是被打开了半截,全部做成了米白色的雕花窗棂。
酒会的场地同在一楼,暮晚被裴钦带着转了两个回廊才来到正厅,暮晚惊叹,没想到外表看着不怎么大的房子里面尽然这么宽。
“你得搂着我胳膊。”快到门口里裴钦拍了拍自己的臂弯低眼看她。
暮晚看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把手搭了上去,裴钦在她伸手搭过来的时候在她手上抓了两下,暮晚想缩回去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带着往里走了。
暮晚恨恨的抬眼瞪他,被瞪的人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唇角挂着浓浓的笑意,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
裴钦这人太会装,好不好的得另当别论,暮晚却不怎么好了。
前面除了一群她从未见过面的男男女女外,还有一排供人吃喝的点心,暮晚被裴钦带着往里走的时候眼睛一直没停的往那边看了好几眼,她是真饿了。
从中午随便解决的那碗面到现在,算下来也快七个小时了,这没看见还好,现在看见吃的了,那胃里就万蚁搬家似的迁徙着,扎得她胃里空空荡荡的,特别难受。
裴钦扫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我去跟朋友打声招呼,没事儿你可以转转,不要离开会场就行了。”
暮晚跟得了特赦似的猛点头,这一刻突然觉得裴钦的形象无比高大,从未有过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种。
点心种类挺多,长相也挺丰富,三角的圆的方形得带菱角的,颜色还很花哨,有的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雕花。
“啧,”暮晚感叹了一下往盘子里夹了几个看长相挺正常颜色也不是那么鲜艳的,找了个角落准备坐着先填饱,“这酒会寒碜得只能吃饼了。”
“噗——!”
许是暮晚声音太大,又或者她念叨这话的时候本来就没怎么顾及,话刚一落脚旁边就传来一声笑,看样子还是努力憋着的。
暮晚抿着唇往两边扫了扫,一个杯子递到了她面前,“吃饼得就着水喝才行,不然容易噎到。”
暮晚:“……”
暮晚确定,眼前这个穿着跟裴钦同款却不同色西服的正带着笑看她的男人,不认识。
暮晚还是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附带道了声谢,哪怕不认识,哪怕这人前一秒还嘲笑了自己,这也是基本礼貌。
“小姐是哪家千金?”那男人一手撑着下巴打量她一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人。
暮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离裴钦不远的地方正好围了三四个人,也都举着杯笑着说话,不过看年龄应该没有五六十也有四五十了,有两个头发都白了。
暮晚摇了摇头,戳着一块儿蛋糕低头吃着,一副明摆着不想搭理人的姿态。
可眼前这人似乎也挺闲,对暮晚无声的不搭理并没有放在眼里,他收了撑着下巴的手换成了另一只,眼珠子跟定在了她身上似的拔都拔不开,“那就是谁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