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摇椅也被露水打湿了几分,湿冷。
肖鸣湛没管那么多,兀自就在湿冷的摇椅上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摇椅上的湿气传来,侵入骨髓,不觉得冷,反倒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肖鸣湛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在遇见蓝小妖之后,得了一种风流不下去的病。
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想起蓝小妖,念念不忘,病入膏肓。
世界上不会再出现像蓝小妖一样的人了,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在她的包容中获得片刻的安宁。
同样,他也能感受到蓝小妖也有她没给他讲完的故事。
除非她自愿,他不会勉强她去说。
肖鸣湛仰躺在摇椅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笑了笑。
他肖小爷,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如此心有灵犀的默契过。
没想到,遇到这蓝小妖算是中了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如果有蓝小妖在,大概他也是可以再重新拥有幸福的吧?
肖鸣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他的小妖妖,躺在摇椅上睡着,陷入与他的小妖妖一起嬉戏玩耍的梦中……
薄野权烈开着车,急忙往西源别墅奔去,脑子里充满了对谢安凉的歉意。
谢安凉从薄野权烈走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等着,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她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
直到薄野权烈风尘仆仆地进了卧室,她刚要站起来追问,他就扑倒在她的身上,深吻住,攫取住她的唇。
刚从外面进来的他带着一身的凉意。
伴随着这股凉意清冽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她不知道他突然出去干什么了,甚至她问都不想问了,因为他平安回来,这就已经足够。
谢安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也是。
他吻住她的唇,狂吻着,用着席卷一切的力量,好像要把她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谢安凉能感同身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动情气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紊乱,男性独特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忘我的吻。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忍不住的脸红。
衣衫尽退,他微凉的身体覆了上来,肌肤相亲,她身子禁不住轻颤不已。
她被他压在床上,暧昧的吻着她的耳垂,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咬着:
“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他每一个词都倾注了感情,断句更是断的污到不行,每一处停顿他都用他的动作,让她心领神会这个停顿有多污。
这么文艺的一个句子,浪漫至极,竟然被他断成这个样子,污到不行,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他在她的身上撩拨,用实实在在的动作告诉她什么才叫做“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谢安凉羞愤欲死,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影帝呢!
她好想告诉所有的网友,这个鹿影帝在外面是有多么的假正经!
如果那个上传“林深见鹿,鹿有安凉”的网友,知道她的偶像鹿影帝是这样理解和诠释的,不知道她该作何感想。
身上的那只不正经“鹿”才没有给她再走神脑洞的机会,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正在他在兴头上想着要不要停下来时,毕竟为她的身体着想,医嘱还是要遵循的,他不能太过分了。
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发现身下的谢安凉一直在看着床上愣神。
他转头朝着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去,在他们衣服散落的地方,宁雪寻给的便签纸掉了出来。
宁雪寻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跃然纸上,她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收回视线,软绵绵的身体上热度慢慢散去,推开了身上的薄野权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薄野权烈的身子也僵住,坐在了她的身边。
沉默。
要不要解释?
他不想把宁雪寻牵扯进来,更不想把安凉牵扯进来。
可是,在他奢求这一生可以拥有安凉的时候,在他们一起走进民政局的时候,她还能一直置身事外吗?
谢安凉看着那个刺眼的名字与电话号码,他刚刚在夜里急忙外出是为了见她吗?
宁雪寻,就是那天再兰博基尼尼里坐着的女孩吗?
要不要问他……
沉默。
良久。
谢安凉躺了下去,对着空气说了声:“睡吧!”
算了,他既然不愿意对她说,她又何必去勉强。她无条件相信他,因为她爱他。
可是,想到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无条件相信姚傅清,才被那样狠狠的背叛的。
不寒而栗,细思极恐。那些痛苦的虫子再次啃食着她想要拥有幸福的细胞。
薄野权烈也躺了下来,把她拥入怀中。
“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那些过去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
这句话算是解释吗?
谢安凉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眸子,里面的波光微微波动,有着诚爱的坚信。
“我最爱你!”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主卧里。
这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给他说这句话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茫茫大海上,好像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在夹板上从身后拥着她。
她不善于表达情感,但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看着他深邃的眸色,就觉得这辈子她只爱他,太爱他,最爱他。
所以,当时,她看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就说出了:“我最爱你!”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是你,和我最爱的人是你不一样。
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抵不过我对你的喜欢,我对你的爱。所以我最爱你。
此时此刻,茫茫宇宙中,黑夜里只有他们两个彼此相拥在一起,他也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谢安凉心里暖流涌动,眼里也暗涌着动情的波光。
“晚安!”
她微微一笑,心里无比平静地对他说晚安。
“晚安!”
他不想让他的秘密影响到现在他们的生活,但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一起分担一些他身上背负的重担?
谢安凉本来这段时间就有些虚弱,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更是累到极点。
闭眼就要睡,就感觉身边的薄野权烈已经起身,把她从床上轻轻抱了起来。
她困意袭来,迷迷瞪瞪地被抱走,也没有挣扎着醒来。
因为她心里感觉到踏实与安全。
他肯定又是抱她去浴室,给她清洗去了。
以前在她迷迷瞪瞪的昏睡过去的时候,他总是会在事后清理着一切,对她非常的贴心和细腻。
她往他的怀里凑了凑,嗅着他的清冽美好的气息熟睡过去。
第二天,谢安凉从床上醒来,在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边的薄野权烈。
没有人!
休息日,他这个睡觉大王是很少早起的。
谢安凉起身披上睡衣,往床下走去。
去看了洗手间没有。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阳台没有,院子里没有……
谢安凉心里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他从来不会在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离开她的身边。
她急忙给他打过去了电话,关机!
以前有时候他有急事早起外出,他怕吵醒她,都会在床头留下字条留言,告知她的去向。
谢安凉急忙回到了主卧,看向了床头柜,发现没有字条。
心里想着也许是掉到哪里了,于是又把床上和床下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
谢安凉甚至又从把地下通道和东源别墅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薄野权烈的影子。
她再次回到西源,坐回了主卧的床上。
空落落的心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最近,她是怎么了,总是患得患失,担心他会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依赖竟然变得如此的疯狂。
也许他只是临时要赶通告呢,也许是他的好基友突然找他有急事呢?
想到好基友,就自然想到了肖鸣湛那个花花公子,说来,薄野权烈也没有什么朋友啊。
谢安凉立刻给肖鸣湛打过去了电话。
“喂,咳咳……安凉……啊,不对,嫂子!”声音有些沙哑和有气无力。
因为肖鸣湛神经病似的睡了一晚上的阳台,寒气侵袭身体,现在已经重感冒了。
接到谢安凉电话的时候,他刚从阳台上起来,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到主卧,把那两个女人赶了出去。
“肖鸣湛,你知道薄野现在在哪里吗?”
“哦,他啊,我不知道,怎么了,安凉,查岗啊?”听到薄野权烈不在,他又开始“安凉”“安凉”的叫了,虽然重感冒了,嘴欠的毛病依然改不了。
“不知道算了,你声音怎么这样?”
谢安凉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异常,多嘴关心了一句。
“昨天因为太想念小妖妖,半夜睡阳台给睡感冒了,安凉,趁权烈不在,你要不要给我送点感冒眼来啊?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