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去后，他自己都笑了。
果然，寇瑶很快回复：加班是小狗，不吃饭是二傻子！
第二条：要礼物要礼物要礼物。附带一个软萌可捏的小表情。
蒋一回复：好。
然后又发：晚安。
于是寇瑶一夜好眠。第二天搭了周野的顺风车去公司，掐着点儿到的，坐下就整九点。
开机，整理桌面，倒杯水，然后给蒋一发消息：早呀，吃得好撑，你呢？
很快有了回复，是一段小视频，茫茫大海，有白色海鸟低低掠过，海水的声音又轻又软，衬着蒋一安宁愉悦的声音，“在想一个笨蛋。”语末有好听的叹息，绵延的，和着声声海浪，无形绕她三千尺。
寇瑶盯着手机看上半天，反复听那句话，最后痴痴笑，摘下耳机，托腮发笑：你想笨蛋就想呗，说给我听干什么？我又不是笨蛋。
可嘴角简直要咧到耳根上去，某人被哄得无心工作，只想当个小笨蛋。以至坐在电脑前写策划案时，脑袋都是冒泡的，一个字都难以敲出来。
傻呵呵乐半天，部门经理忍不住咳嗽声，屈起骨节轻叩桌面，“那个策划书写好了吗？”
“啊。”寇瑶发傻，从嗓子里拖出来一个软腔，“没……”
不敢再走神，寇瑶揉揉一头软毛，开始做策划。
不觉间到中午下班时间，寇瑶扭扭脖子，将文件发给部门经理，细长的胳膊朝两边一伸，懒懒哼一声，招呼对面的同事：“小萱现在吃饭吗？”
对面埋头苦思的小萱哭兮兮道：“不吃了，文案组长被打下来三次了，我得修改。”
寇瑶说：“那完蛋，我是经理直接负责的，估计文案也要被打下来。”
“他不敢的！你可是老板的人。”
觉得话题有要扯进八卦之中的趋势，寇瑶赶紧打住，问小萱道：“那我给你带吧，你吃什么？”
小萱舌头一转，顺着寇瑶说：“哦，随便就行，不麻烦的。”
寇瑶说好，然后去员工餐厅。用了一上午大脑，寇瑶饿得发慌，饭量也就比较大，姑娘埋头苦吃，单手飞快点着手机屏幕：我在吃饭，饿死了，吃什么都香，还有西瓜汁供应，实在太人性化了。
发送，然后继续第二条：蒋一你就是故意的，员工餐厅伙食这么好，天天拉着我出去吃，啊啊啊，亏死我了。
紧接着第三条：啊呃，油条虾不够脆，然后虾肉太小太小了，差评。
餐厅的油条虾是用海虾肉做的，不剁碎，直接裹进油条段里，所以相比之下虾肉也就减少了。
三条过去后，也没见着回复，寇瑶歇歇手，喝几口西瓜汁。
她不觉间生出一个奇怪的毛病，好像没有得到蒋一的回复，心里就空落落的，手指头就痒痒的非要再发送消息，直到有回复为止。
寇瑶咬着勺子，从老板到总裁大人再一直叫到蒋一，最后可怜兮兮发语音：小哥哥不理人了，哼哼哼哼……
依旧没回复，寇瑶收起手机，收拾餐盘，打包一份饭菜，带给小萱，有些心不在焉。她拿了软垫准备眯一会儿，刚趴下，蒋一电话打进来了，寇瑶嗷一嗓子，惊得小萱差点被呛住。
寇瑶喜滋滋缩脖子，小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萱笑着摆手，出去接水。寇瑶赶紧接听，拉长腔道：“喂～”
“喂什么喂，我是你二哥。”那边粗野一嗓子嚎过来，寇瑶的少女心哗啦啦碎一地，“怎么是你，蒋一呢？哎你怎么拿着蒋一手机呀？”
“你情人在开会，我俩有合作，准备赚大钱呢。”
寇瑶机灵，反问：“那你怎么不开会？”
齐远程看看凝肃的手下，神情也不好，嘴上却一派不正经道：“出来撒尿呢，看见蒋一手机一直闪，丫的你是轰炸呢吧。好了不说了，我得进去了，二哥赚钱呢。”
说着匆匆挂断，把手机扔到桌上，对手下说：“再等十分钟，他要还不出来，丫就直接闯进去，把枪都给我上膛，准备好。”
这边寇瑶的喜悦尚且凝固，恰好小萱回来，问她：“谁的电话呀，看把你乐的，眼睛里都放光。”
寇瑶笑着说：“保密。”
小萱还欲再问，却见方曼走进来，叫了寇瑶，“你过来。”
寇瑶赶紧起身，跟着方曼，连手机也没拿。
跟着方曼离开公司大楼，寇瑶叫住她：“方助理，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董事长要见你。”方曼回答，车子在等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寇瑶没动，而是问道：“董事长找我干什么？”
方曼面上平静，公式化说道：“董事长觉得金辰信托前景很好，有意合作。”
可爸爸的公司属于中小型企业，连蒋朝进名下的一个分公司都比不上，蒋朝进能看中它什么前景？寇瑶疑惑，下意识拒绝道：“那董事长找我也没用，这种合作，应该找我爸爸的。”
潜在里，还是害怕见到那个男人。寇瑶宁愿找千百种理由来推脱，也不愿意去见他。
方曼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拆穿，更不会告诉寇瑶，蒋朝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说道：“你是公司一员，你爸爸是金辰信托经理，有你的话，两边比较好搭桥。”
寇瑶问：“那就是我爸爸也会过去？”
方曼点头：“如果确定合作的话，你爸爸肯定要去。”她话中双关，给寇瑶下了套。寇瑶哪里能玩过方曼的脑子，最后还是上车了。
第33章 、33 ...
寇瑶感觉到不舒服, 想给爸爸打电话, 问清楚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没拿手机，主要也是没想到方曼竟然直接叫她离开公司。
还是走吧, 大不了以后再赔罪。寇瑶想，起身, 准备离开。
恰好方曼从蒋朝进办公室里走出来，叫住寇瑶：“进来吧。”
寇瑶尴尬，只得转身退回来, 在方曼的注视下进了那个她曾经来过一次的办公室。身后的大门关住了, 寇瑶站在门口不动，也没说话。
蒋朝进正在画画，纯白色的宣纸上笔墨鲜明，“过来。”他头也没抬，一直凝望着画纸，嘴上却有了命令的语气。
寇瑶喉咙发紧, 蠕动着步子, 缓慢走到办公桌边，“董事长您好。”
“过来。”蒋朝进又重复一遍这两个字，隐约强势。寇瑶不动, 问：“我爸爸没来吗？”
蒋朝进扔下画笔，满意看着尚且半湿的水墨画。他没有回答寇瑶的问题，拿起印章，对寇瑶说：“把印泥推过来。”
寇瑶犹豫，将手边的印泥送到蒋朝进眼前, 办公桌巨大，隔得太远，寇瑶探了身子，细软的短发落在额前，很秀气。她脖子上系着一条编制的红绳，最近坐办公室，养白了不少，鲜红映衬着白腻的肌肤，特别馋人。红绳消失在她衣服里面，尾端缀着小小的平安扣。
蒋朝进看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捧着朱红盒装的印泥，好看到想要舔舐，他接过，指腹故意触碰寇瑶的掌心，寇瑶一抖，慌忙后退，几乎要逃走。
落章，一方印非常清晰，上方是题字：一梦遥。
画的依旧是桃花流水，远山长河，只不过没有了那轮圆月。
“怎么样？”蒋朝进问寇瑶。
寇瑶心里不舒服，说：“很好看。”复问道：“听方助理说董事长要和金辰信托合作？”
“有这个打算。”蒋朝进终于舍得回答寇瑶的问题，却只是一句话后，又变成了莫名其妙的话题，“上次你很灵活。”他说的是寇瑶抢信封的事情。
寇瑶保持沉默，一会儿后说：“那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空气突然变冷，蒋朝进抬头，直盯着寇瑶的眼睛，他眼锋森冷，寇瑶有些僵硬。
似乎感觉到这丫头的恐惧，蒋朝进忽而和颜悦色，笑道：“别怕，别怕。”
寇瑶更怕了。
宣纸上画墨干掉，蒋朝进亲自装裱起来，叫了寇瑶帮忙。寇瑶指着门外说：“叫方助理吧，我手残，害怕毁了董事长的心血。”
说着就要走，到了大门口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蒋朝进也跟了过来。他站在寇瑶身后，想到那一次，他把方曼压在门上时，脑子里翻腾不止的欲望，下腹发了热。这个小丫头就在他跟前站着，眼神慌乱颤抖着，像是一块透明的果冻不停颤动着。他更进一步，将寇瑶圈禁在极小的空间里。
寇瑶警觉靠在门上，手不死心地拧着门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