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液体不断的注入,凌墨寒的神色也渐渐有了变化,微挑的俊眉也缓缓皱起。
凌墨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看来,药效比想象中发挥的更快呢。”
药物注射完毕后,很快,凌墨寒的额头就已经浮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墨眸中的情绪复杂,淡漠的表情也变得满是隐忍。
凌墨风突然笑了起来,“凌墨寒,你没有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你现在很难受吧,浑身发痒,就像无数只蚂蚁在你身上啃噬。看你那么隐忍的表情,真是让人觉得十分的好笑。哈哈哈…。”
他的笑声慢慢停止,眼中浮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还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嫉妒,“你放心,现在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痛苦在等着你。各种各样强烈的感觉会不断的折磨你,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忍耐多久。你不是忍耐力很强吗?你不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样子吗?我偏偏要将这样的你拉下神坛,让你受尽各种痛苦与侮辱,让你备受煎熬。”
凌墨寒靠坐在狭窄的床上,黑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因为痛苦而轻轻颤动,薄唇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
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右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臂,扣紧刚才被注射药物的地方,因为太多使力,指关节已经微微泛白。
凌墨风的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墨寒,看到凌墨寒狼狈的模样,他的心情颇好。
多年而来被凌墨寒压在下面的屈辱感似乎已经消失,他的心中迅速升起了一阵多年算计终于得逞的快意。
众人眼中的完美无缺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为了他手中的玩物,他可以掌控凌墨寒的生死,也可以掌控他的痛苦与被悲伤,仿佛世间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一般。
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现今也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狼狈不堪的活着,而自己终于拥有了他的一切,金钱、权势、地位,当然,还会包括他的女人。
凌墨寒啊,凌墨寒,你也不过如此。
之前和我一直斗智斗勇的你,如今不过是个也充满漏洞,被牵绊缠身的男人,这样的你与我抗衡,注定就只有输的命运。
你这种失败落魄的样子,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呢?我要让你的女人也看看,她所爱的男人现今是多么的狼狈凄惨,宛若丧家之犬一般,毫无任何威慑力。
想到这里,凌墨风的心情就更加好了,不屑的看了凌墨寒一眼,便带着笑容离开了。
随着凌墨风的离开,查尔斯一众也跟着离开了,密室中又重新陷入了安静。
凌墨寒紧紧的按住自己的手臂,漆黑如墨的黑眸再次睁开,幽深得好像是那无尽的深渊,望不到尽头,也让人琢磨不透。
这里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不过五六点钟,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苏月坐在房间里,心中暗自想着逃出去的办法。
如果她和凌墨寒能够幸运的避开守卫逃出这个宅子的话,他们要怎么继续逃亡呢?
这里是一个海岛,没有船只或者直升机,没有粮食,他们即便逃了出去,最终也还是会被抓回来。
她必须想些办法,最起码得准备好储备的粮食和船只。
就在她仔细思索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她连忙收回思绪,面色恢复了平静,“请进。”
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金色的长发,蓝色的双眸,长相一般,脸颊上还带有一些小雀斑,但是那眼睛十分好看,水灵灵的。
她的名字叫做珍妮弗,是这里负责照顾苏月起居生活的人。
在苏月看来,她就像是个孩子,性格活泼,听她自我介绍,今年好像也就十八岁罢了,在中国,也就刚刚成年。
至于她怎么会在这里,似乎是因为她的家境不太好,这里的工资十分高昂,能够助她的家庭脱困。
虽然有点危险,但是只要保守秘密,老实本分,就不会有大事。
她是一个德国人,这倒不是她自己说的,只是苏月能够听出她的英语不够纯正,带着一点德国本土的口音,于是苏月便问了两句,没想到她十分惊讶,而后对待苏月就像是见到老乡一样热情,虽然苏月和她明显有着国籍的差异。
许是她的心智还不够成熟,也许是在这里工作的女佣不多,也许是都在异乡的原因,所以,当苏月认出她是德国人后,她十分的开心,之后就很主动的和苏月不停的说着她的家乡的风土人情。
苏月在这里没有事可做,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正好和她聊聊天,顺带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此时,珍妮弗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笑着看向苏月,“苏小姐,这是你的晚餐。”
苏月微微一笑,“谢谢。”
珍妮弗笑了笑,站在一旁等着她吃完。
这是凌墨风的命令,自从上次苏月半绝食之后,他就规定苏月必须吃完一定的餐量,不然剩下的食物全是苏月的下一餐。
如果下一餐还没有吃完,那就继续向后推。
除此之外,还有人专门盯着苏月吃饭,看她有没有真的吃完。
苏月被他逼得无可奈何,虽然她有时候真的吃不下那么多,就是没有胃口,但是一想到下一餐和下下一餐都是同样的东西,她就有点受不了,硬逼着自己撑完。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月在吃饭的时候会和詹妮弗闲聊。
她想到了自己方才思索的交通工具和粮食,便故意疑惑道,“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好奇。”
詹妮弗一脸笑容,“苏小姐,您在好奇什么事情呢?”
苏月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这里不是在海洋中的一个偏僻的海岛吗?为什么还会有各种各样的食物?猪肉、牛肉什么的应有尽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詹妮弗笑了笑,“原来您是好奇这件事啊,我们有专门输送物资的船只,隔几天便会来一次,所以各种食材都很新鲜。”
“那我们吃的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也是那艘船输送过来的吗?”
“当然啦,这个岛上除了我们这里之外,并没有别人居住。”
苏月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太好了,船只和储备粮食都有了,只要占领那艘物资船就什么都有了。
苏月继续吃饭,只是时不时的和詹妮弗闲聊几句,詹妮弗的心思不多,所以,苏月很快便从她的口中套了出来那艘物资船到达的时间和其他的一些详情。
虽然这样利用了詹妮弗,有些对不起她,但是,苏月真的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之前她还可以期待凌墨寒救自己,现在,凌墨寒已经被困,她只能想办法救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不过,这种偷偷逃出去的方法必然充满了各种未知的因素,毫无疑问是一场赌博。
但是,当人即将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赌博无疑是最好的反败为胜的方式。
等苏月吃完饭后,詹妮弗便收拾了餐具,离开了房间。
很快,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苏月顺手就拧开了门把,随口问道,“詹妮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一打开门,面前便出现了凌墨风那带着坏笑的脸。
苏月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一件有趣的事,想要和你分享一下。”凌墨风笑的意味深长。
有趣的事?他那么扭曲的人,口中有趣的事肯定不是变态就是神经。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所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于是,苏月想也不想就准备关上门,声音冷淡,“谢谢,但是我不感兴趣。”
凌墨风快速伸手将房门挡住,拉住了苏月的手腕,面色阴冷,“我说过,你感不感兴趣,都和没关系,只要我有兴趣就可以了。”
他紧紧的拉住苏月,将她从房间里拉了出来,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笑意,“你难道不想去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
苏月顿时怔住,愣愣的张了张樱唇,“墨寒,他怎么样了?”
她看到他脸上的越来越浓的笑意,脑中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小脸便立刻沉了沉,“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凌墨风的嘴角挂着淡笑,但是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苏月的秀眉顿时蹙起,冷冷的看着凌墨风,面色不悦。
当苏月跟着凌墨风走进了囚禁凌墨寒的密室的时候,她真的是大吃一惊。
凌墨寒躺在床上,修长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紧紧的抱住双手,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黑发早就已经被染湿。
他的黑眸紧闭,薄唇白的几乎已经没有了血色。
苏月顿时就慌了,快速的朝凌墨寒走了过去,蹲在他的床边,急忙问道,“墨寒,你怎么了?”
凌墨寒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只是身体竟然微微颤抖。
苏月立即回头看向凌墨风,质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墨风的嘴角缓缓上扬,“不过是注射了一点药,让他尝尝各种滋味罢了。”
药?什么药会让人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