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救下凌墨寒,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也许凌墨寒会怪她,但是,只要能够让他活下来,就算被凌墨寒怨恨也无所谓。
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凌墨风见到苏月答应了自己,这才松开了她的肩膀,“记住你所说的,他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苏月看着凌墨风离开后,身子就立刻软了下来。
凌墨风这个男人很奇怪,她如果越畏惧他,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越差。
只有敢于直面他,冷冷的瞪着他,他才会对自己很感兴趣,对自己的态度也会好点。
或许,这个男人喜欢的就是征服的感觉。
所以,她必须集中所有的精神与凌墨风对抗,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哭泣,她必须要表现出难得的冷静与自持,心中越害怕,表面就要越镇定。
否则,惹怒了凌墨风,凌墨寒就很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苏月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暗自说道,宝宝,妈妈一定会和你的爸爸一起平安回家,一定会的。
另一边,凌墨寒已经被‘请’到了凌墨风所安排的特殊房间里。
凌墨风确实很喜欢建造地下密室,连在海岛的房子下面都建造了一层庞大的密室群。
不过这里的格局又和上次在京城的那些密室不同,那些密室的墙壁和地面全是用钢材铺就的,这里则是普通的墙壁,只是比较厚了些,许是和海岛的环境有些关系。
凌墨寒所处的房间各种设施都比较简陋,连墙面、地面都是水泥的,里面只是简单的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子,还有一个破旧的卫生间,这种配套设施简直就像是在故意羞辱他一样。
但是凌墨寒似乎并不在意,神色不变。
虽然他的手上已经被戴上了手铐,但是房间的门仍然锁得很牢固,用了复杂的指纹解锁。
随着“滴哩”一声,指纹锁被人打开,凌墨风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
凌墨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凌墨风的脸上带着笑意,“怎么样?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如何?”
凌墨寒没有理会他,凌墨风忍下心中的怒气,面露嘲讽,“堂堂的凌家大少爷竟然会住在这种环境里,你一定怎么都没想到吧。你之前受到了多少的宠爱,如今,我就要让你受到多少羞辱。”
凌墨风见凌墨风仍然抿唇不语,瞬间就火了起来,“你都已经成为了我的阶下囚,还有什么可以高傲的?你以为你是谁?离开了君帝和凌家,你就什么也不是!你现在不过是我手中的玩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甚至,我可以直接玩死你!”
他说着,眼中滑过一丝狠厉,声音也发狠了起来。
凌墨寒终于睁开了星子般的墨眸,淡然的看着他,薄唇轻抿,“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墨风冷笑一声,“做什么?当然是费尽心思的折磨你。”
凌墨寒的神色不变,声音淡漠,“之后呢?就算你真的把我折磨死了,你又能如何?”
凌墨风突然怔住,这句话好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苏月也问过自己。
当他实现了目的之后,他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只想着如何能够实现自己的目的,如何能够让凌家垮掉,如何能够让凌墨寒身败名裂,失去所有。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所有目的,他要做什么。
他当时说的是,他要自杀,实现了目的之后,好像人生也没有了兴趣,也没有必要再活下来。
可是,渐渐的,他又不想死了。
他想把苏月一直囚禁在身边,如果他死了,这个心愿就不能实现了,苏月就不会被囚禁,她就不会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他又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现在,这个问题被凌墨寒重新问起,他再一次迷惘了。
他不知自己生为何生,死为何死。
不过,即便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被凌墨寒问住。
凌墨风的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我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只在乎现在能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享受着看你成为我的阶下囚的感觉,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我的大哥。”
凌墨寒的墨眸中突然滑过一丝失望的情绪,他抿了抿薄唇,再次开口,“姑姑的忌日快到了。”
凌墨风蓦然怔住,脸上很快便浮起了一丝怒意,“我知道!害得我无法回去看她的人,不就是你吗?”
如果不是凌墨寒将他洗黑钱的事情向警方举报,把证据送给了警方,他又怎么会被四处通缉。
如果不是他之前事先选好了这个海岛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他现在恐怕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都是凌墨寒害的自己连母亲的忌日都不能参加,也不能去她的坟上祭拜。
凌家人本来就不待见她的母亲,将她看成是耻辱,每年她的忌日,除了凌文渊这一脉,很少有人会知道。
当然,就算是知道,他们也不会过去,他们才不会想和凌家的‘耻辱’扯上关系。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凌墨寒所赐。
所以,他一定不会让凌墨寒好过,他一定会尽情的折腾凌墨寒。
凌墨寒的俊眉微挑,深深的看了凌墨风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凌墨风的嘴角缓缓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大哥,我最近碰巧发现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想给你试试。”说着,他便对查尔斯招了招手,查尔斯便捧了一个圆形的托盘,走了上来。
那个托盘上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差不多有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那么大。
第六十二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更)
凌墨风将那个黑色的盒子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纤细的透明注射型针管,针管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的玻璃瓶,不过拇指盖大小,里面装满了白色的液体。
凌墨风笑了笑,“这是我朋友在地下黑市弄到的东西,那里的人都叫它‘bear’,顾名思义,这种东西十分考验人的忍耐力。”
他将针管缓缓插进了那个玻璃瓶里,白色的液体不停的从瓶子里流到针管中,透明的针管很快就变成了白色。
他一边用针管吸收着瓶子里的药物,一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听说,将它注射到人类的身体之后,初时会觉得浑身发痒,很快又会觉得全身疼痛,继而又会不停的出汗,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最后,又让人冷的不停的打寒颤,仿佛浑身都冻僵了似的。”
待那透明的针管全部被白色液体填满,他才止住了动作,回头对凌墨寒缓缓一笑,“不过是注射一下,就能够让人体会到各种各样的感觉,而且每一种感觉都能够持续一个小时,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这么有趣的东西,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分享。”
凌墨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冷,“你不用担心,这不是毒品,毒品会让人产生舒服的幻觉,它不会,它只会一直让人感觉到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再加上他手上拿着针管,慢慢的向凌墨寒走过来,让人着实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凌墨寒的一双黑眸幽深晦暗,只是冷漠的看着凌墨风,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凌墨风拿着针管走到了凌墨寒的身边,笑了笑,“这个小玩意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价格却十分昂贵,我可是花了不少代价才将它从黑市里买下来,可不能浪费了。所以,你不会拒绝的吧?”
他慢慢俯下身子,嘴角带着坏笑,“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你要是拒绝,也没有关系。不过我不喜欢浪费,这纤细的针头会将里面的药水全部注射到苏月的身体里,她一个孕妇可能不一定能承受住这种复杂的感觉呢。”
凌墨寒迅速抬眸看向凌墨风,墨眸中瞬间就浮起了一层寒冷的冰霜,俊脸阴沉无比。
看到凌墨寒这番模样,凌墨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多,虽然他不会真正对苏月注射这种药,但是他就是想以此作为要挟,看凌墨寒心甘情愿受苦的样子。
他敢打赌,凌墨寒不敢反抗。
因为,苏月在自己的手里。
很快,他的嘴角就不禁缓缓上扬,果然,他又赢了。
凌墨寒冷冷的看着他,卷起了左手的衣袖,露出了结实的手臂,冰冷出声,“你恨的人是我,不要动她。”
凌墨风笑了笑,“如果你肯做我的玩物的话,我自然不会动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针管递给了查尔斯,声音阴沉,“好好招待他。”
他喜欢看凌墨寒痛苦的表情,但他不会直接动手,只有在他痛苦的时候,在旁边双手环胸,趣味盎然的看着,那才是胜利者的姿态,也会让凌墨寒感到更加屈辱。
细长的针头缓缓刺进了皮肤,凌墨寒的俊眉微微挑起,薄唇紧抿,冰冷的液体顺着压差注入了他的体内,白色的针管也渐渐变得透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