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依旧是从容优雅:“他呀,总是这样,不太爱跟别人说过去的事。”
何念念笑得一脸僵硬,什么叫过去的事?过去能有什么事?气氛有些火药味,旁边的几人都闻到了。宁如姗这会子可没功夫跟莫宛彤吵,挪到何念念身边笑道:“哟,这就一定是薛总的‘妹妹’吧……”她把妹妹两字咬得击中。
这边几个女人一出戏,那边薛以怀在诸多生意人中周旋终于脱身给何念念打了个电话。何念念一看是薛以怀的电话,慢条斯理按下接听键:“喂,老公啊!”她绷着一张笑脸,每次喊出这两个字自己就忍不住一哆嗦,她还能明显地感觉到一旁的宁如姗低垂着头浑身都在抖。
薛以怀表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不禁想起了那晚在沧海笑她第一次叫他老公的样子。嗯……别说,还挺有意思。有些东西,很容易上瘾。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他笑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报了地址,把身边的人都说了一遍唯独留下容允惜,最后才说:“哦,还有‘你妹’也在呢!”薛以怀皱皱眉头,瞬间后就明白了过来。她恐怕是碰到容允惜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话不假。
半个小时后,薛以怀到了咖啡馆。
容允惜看着是一脸淡然,可实际上眼角余光从来都不曾从门口移开。等薛以怀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她站起身冲了过去拥抱住他。宁如姗那暴脾气立马就爆了一句粗,何念念撑着下巴看着两人你侬我侬。
莫宛彤有些心虚,毕竟容允惜是她带过来的,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何念念:“嫂子你可不生气,我不是故意带她来的。说大姨非要我陪着她出来走走,我……”
没等她说话,何念念拍着手掌站起来,用着一腔满怀深情的语调:“兄妹情深,多么令人感动啊!”宁如姗愣了一秒随即再也没有绷住哈哈大笑起来,拍拍手附和她的话。
梁琰和莫宛彤呆若木鸡地看着何念念,尴尬了一秒也拍手称好:“真是……好感人!”
薛以怀站的角度刚好看到何念念一脸狐狸般的笑意,不知为何他此刻却觉得好看至极,于是乎这高冷范也破了功:“允惜,好久不见。”他推开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容允惜温婉的笑容在此刻终于凝结:“这些年里,我经常在想,我们再见面的场景。也想过我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可是没有一次我会想到是这般客套的‘好久不见’。怀,我们真的已经这么疏远了吗?”
疏远了吗?不是疏远,而是错过了。这一错过,就是永远。
“欢迎你回国。刚刚还接到容叔的电话,今晚叫我们一起过去给你接风洗尘。”他的语气淡淡微微带着疏离,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中的悸动又是何等澎湃。毕竟,这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陪着他走过人生最黑暗也最恐惧的日子……
容允惜抬起头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躲着我。”
薛以怀摇摇头:“我没有躲着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亲人。”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薛以怀。没有你,他或许还陷在过去的恐惧中不能自拔。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它们只能够永远藏在心里了。
可对容允惜来说,亲人二字,却不是她想要的。是她太贪心,也是她太要强,否则今时今日一切都将不同……
第32章 不要脸也是一种病
一说要一起吃饭给容允惜接风洗尘,梁琰、宁如姗和莫宛彤立马就表示自己有约不去。这个是自然,但凡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这三人的关系不好解。谁还会眼巴巴地跟前凑,不想当炮灰当然是风紧扯呼!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容允惜都在说了以前的事,恐怕是说给何念念听的。不过她定力好,全部屏蔽掉,以至于容允惜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听到:“念念一路上怎都不说话?是不是我话太多了,你都烦了。”
何念念敷衍一笑:“没有啊!挺有意思的,说到哪了?你继续啊!我只有对没有营养的话才会自动过滤。”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那表情绝对是大写的真诚,不信,你看她的脸!
薛以怀亲自开车,从后视镜刚好看到何念念的小脸。心底却想说,这丫头是越来越像只狐狸了。当初初见她那会可不是这样,文文静静的,沉默寡言,当时他还觉得她无趣地很。
可现在才多久,动不动就露出一张小狐狸的笑容,看得他都有些忍不住笑意。
薛以怀在何念念面前,可是对容允惜只字未提,她也只有从靳楠那得到一些信息。容家是个商政治结合的家庭,她父亲容江海是本市市长,她母亲安枚是个企业家。家境优渥,大小就学习淑女课程,绝对的白天鹅一只。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如果何念念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她倒是觉得他们还挺配的。不过可惜,不管当初他们有什么样的过往,现在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薛太太。
到了沧海笑容家预定的包间,何念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一市之长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过,大约是在位久了,总是有意无意透着一股官腔。看着十分热忱,可何念念能感觉到他们夫妻前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探究的意思。
这种眼神也可以称呼为人肉X光,大抵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怎么看都很普通,实在不咋的!
他们当初并没有参加她和薛以怀的婚礼,不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么?还是说,他们只想参加薛以怀和他们女儿的婚礼?这不,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薛以怀他们的小时候。
青梅竹马的故事大抵是能猜到开头的,儿时的薛以怀说要娶容允惜过门这种话,她相信。不过这都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老黄历了,现在当着别人的老婆说起这些,这其中含义可就耐人寻味了。
薛以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停地往何念念碗里夹菜。薛大boss这是在上演一出秀恩爱么?那她岂能不配合?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她也给薛以怀夹菜,在他人看来,这狗粮是洒了一地。
容允惜的目光终于从薛以怀身上挪开,即使再从容优雅,此刻那微蹙的眉心还是泄露了她的不自然。容母望向女儿,在桌下悄悄牵起女儿的手。容允惜明白母亲的意思,这才恢复了优雅的微笑。
嗯,很好。这下突然都安静了下来。既然大戏你们都唱过了,那现在就由她来唱个插曲吧!
“早听以怀说过,允惜这个妹妹不仅漂亮还很精明能干,特别有伯母的风范。允惜,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哪国的男士给绊住了脚?要不然,怎么会错过以怀这个‘哥哥’的婚礼?”抑扬顿挫,该是重点的就要咬得重。
容允惜依旧是浅浅的微笑,那姿态往墙上一挂,就是完美复制了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
何念念正期待着她的回答,可薛以怀却突然开口了:“我们允惜这么优秀,自然也得找一个旗鼓相当的才行。”旗鼓相当?薛先生是在指自己么?何念念差点就像翻个白眼送给他,不过他后面补了一句话,她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听到薛以怀这句话,容允惜的脸上有种希冀的光芒。不过,很快就被浇灭掉,因为他说:“若是有合适的人选,记得带回来让我们过过目。不经过层层考验,怎么能娶到我们允惜。”
我们允惜,这句话曾经是她最喜欢听他说出来的称呼,可如今却无形中成了一种桎梏。她依旧噙着笑容,不过目光却是冰冷的,那笑容到达不了眼底。
一顿晚餐吃得是各怀鬼胎,告别之时她一直挽着薛以怀的胳膊,容允惜笑盈盈地邀请她常到家里做客。何念念当然是一口一个答应,看着她望向薛以怀的眼光里似乎是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当自己没有情商没看出来,依旧挽着薛以怀的胳膊就差没黏在他身上了。
驱车一离开,薛以怀打开车窗哈哈大笑起来。与刚才的热情不同,何念念冷冷地撇了他一眼,略带鄙夷的语气说了一句:“有病!”
薛以怀若有其事地点点头:“薛太太有药吗?”
何念念调整座椅往后靠了靠:“有是有,不过唯独治不好你。”
薛以怀侧目望她,她却只留给他一个侧脸。似乎是不想跟他再说什么,闭目睡去。车里开着暖气,可现在正值最冷的寒冬,她睡着了还是感觉有些冷双臂就忍不住抱紧自己。
薛以怀停下车,脱下了外套给她盖上,她咕哝了几句他没听清楚。到了别墅后,她还是没有睡醒,薛以怀只好抱着她回去。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丫头的失眠质量是不是也太好了些?
感觉到有人动她,她哼哼了几声又靠在他胸口安静下来。等把她放到床上后,她又呓语了几句,不过这次他听得清楚:“薛以怀,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他心头一滞,站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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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工作越来越忙。为集团年终尾牙的事情,人事部全体人员都东奔西跑。薛以怀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奇怪的好,中午竟然有空关心下属:“吃饭了吗?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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