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找手机会找出命来,她说什么也不会掉头去要手机。倒霉催的,要死不死碰上罪犯。本来可以避开的,谁知道手机也是好死不死的刚好响了一声。结果,还没等她跑开就已经被对方一掌拍晕。
这会子醒过来,她也不敢吭声,手指推了推与她背对背坐着的女孩。对方没有反应,她的手机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下子要如何求救?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割开绳子,她只好靠着圆润的柱子去摩擦绳子。只是靠这个摩断绳子,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如果对方只是求财,那还好说,给他就是了。可如果是要命……
旁边的女孩年轻轻,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把人得罪到要命的份上。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那人,纯属意外。所以没道理要他们的命,再说了,如果真的要命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把人带到这边来呢?总不是……变态?采花贼?
她还在整理着思绪,忽然听见了木屋外传来脚步声。脑门突突跳了起来,吱呀一声,木门推开一道黑影映了进来,她赶紧闭上眼睛装晕。
听见似乎有水洒在地上的声音,可瞬间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汽油味。腿上被淋过,何念念偷偷睁开眼睛,那人竟然在用汽油浇房子。不对!这不对劲了,这个架势,不是谋财而是要害命!
那,床上的人又是谁?
过了一会,那人淋过汽油后却没有离开。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他的口音夹杂着地方方言,她完全听不懂。看来,床上的人,可能跟他是一伙的。
窗格外,月亮已经偏了,她失踪的事薛以怀应该已经知道了。虽然判断不出准确的时间,但参照月亮,还有天边的微光,起码已经离事发过去了一两个小时。警察应该来了吧!如果这人真的疯狂到要人命,那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那人站了起来,拿起了坐上的煤油灯,何念念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是要玉石俱焚吗?床上的同伙还没转移,难道他都不顾了?
“你要做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甚至是素昧谋面,这小女孩也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浇汽油的?”她忽然开口,那人惊了一下,提起煤油灯走进她。
昏黄的灯光映着他削瘦的脸,那人狭长的眼睛和那斑白的两鬓却像是布满了风霜,这正是贾秦口中的牛兵。他冷冷笑了几声,拍了拍她的头:“是啊,你我无冤无仇,可你倒霉呀!三更半夜你不在房间里睡觉,非要跑出来撞见我。如果你是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何念念强行镇定下来:“你绑架无非就是为了求财,你大可以让我们家人带钱来赎,又何必动这大手笔。绑架和杀人是两码事,你可不要一时冲动,把自己置于死地。再说了,你这样,想过你的家人吗?”
不说家人还好,一说到家人牛兵便恶狠狠地瞪着她:“家人?我要是活不成了,我的家人也活不成,我还用顾虑什么?”
他这话实在是别有深意,她若继续问下去恐怕会激起他的情绪,到时候反而不好控制。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话题:“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人这一辈子,总是会有坎坷的时候不是吗?这小女孩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的模样,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用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抵命?我相信网上的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牛兵竟然笑了几声,也许也参杂了一些无奈:“我也相信这句话,不过这句话你好像漏了后半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可问题是没钱。”
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钱,那就好办了:“你既然是求财,那你打电话给我们家人吧!我老公虽然也只是平凡的上班族,但是只要你能放了我,我们可以把所有积蓄都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们。”
牛兵的眼神变得十分阴鸷,他打探了一下她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是不是想让他们报警?我告诉你,我绑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这样也好,两个人给我陪葬,我也算赚到了!”
何念念慌了:“能活着为什么要寻死?你死了,你床上的家人呢?”虽然她不是很确定床上的人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牛兵转头看了一眼隐在昏暗里的木床,冷笑一声:“当然是跟我一起死了!”他缓缓站起身,眼睛有些泛红,看着手掌的煤油灯发出阵阵笑声。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来不及了,煤油灯从他手中跌落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满脸的惊恐,牛兵却笑了,一旁的贾倩也醒了过来。牛兵走到她身边蹲下,拍了拍她的头:“我本想让你爸来陪葬了,可他身边总是太多人跟着我没法下手。你爸断了我的活路,那我也断了他的活路,一报还一报,这样多好啊!”
火已经顺着衣服烧了上来,火光四射,灼热疼痛让她叫了出来。因为是天气很凉,她穿着一件很厚的大衣,火沿着衣袖烧开了捆绑住她的麻绳。
“救命啊!”身上已经着了火,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如大军压境,出于求生的本能人很都会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没等她冲出屋外,牛兵举起一个水壶向她砸了过去。
脑子嗡的一下,她扑倒在了地上,最后的意识只剩下头发烧焦的味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是这样死去……
第22章 想跟我离婚
果树特别需要看护,不仅需要定期施肥,还得打药防虫。山上没有水源,若是架水管抽水上山,这成本太大,所以引水浇灌是个问题。不过果农们还是有办法,他们都会在自家果林里安放好几个跟水缸差不多大的圆桶,等下雨天就会把桶灌满,这样一来也就在一定范围内解决了水的问题。
薛以怀一行人跑过来的时候,木屋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这山上没有什么灭火工具,薛以怀不顾上那么多,脱下外套往水桶一泡立马披在身上冲了进去。
何念念就倒在门口,头发已经烧掉了一截。沾水的外套扑灭了她身上的火,房梁已经开始不停有断木落下。牛兵是真的一心求死,坐在床边跟床上的老母亲已经完全被火舌吞噬。
“你带她先出去,我看到贾倩了!”他对身后的白逸铭喊道,还没得白逸铭回答,头上就落下了一根木头。
幸好他动作快避开了,可白逸铭大喊:“木屋快塌了!”果林看守人的房子一般都会与地面架空一米高建起,这是为了防毒虫蛇蚁,而木屋下面只有四根大柱子支撑。
门口已经被燃烧的断木挡住了去路,薛以怀背起贾倩一脚踹开窗格,纵身跳下了木屋。与此同时,轰的一声,木屋倒塌……
————
医院,空气中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何念念中间醒过来一次,只看到雪白一片,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意识还是没抗住疼痛,片刻又昏迷了过去。
果园那边白逸铭留下善后,事情都调查清楚他也赶到了医院。他就知道薛以怀不把自己的伤当一回事:“医生说你老婆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再不处理,破伤风事可大了。”
救下贾倩的最后关头,他还是受伤了。右手骨折,后肩被蚂蟥钉刺伤。
“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白逸铭点点头,马兵也是被生活逼迫太久,压抑情绪无法排解便导致他性情越发偏执。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是主要维持生活的经济来源断了,二是成为植物人的妹妹就在前几天咽了气。
瘫痪的母亲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他无所顾忌,甚至还会觉得这对他们都是一种解脱。对他来说,世上唯一还有牵挂的,就是他的儿子了。不过警方查到他有个远房表哥,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便把孩子过继了给了他们。这样一来,他可真是了无牵挂了。
母子两都烧死了,这个案子也算是结案了。贾倩除了受到惊吓还有一些轻微的烫伤,人已经没事了,不过心理上可能会留下创伤。白逸铭刚看了一眼床上的何念念:“你家这位心里承受能力怎样?”
薛以怀轻笑一声:“大概……会忘记吧!她自带记忆过滤功能。”
白逸铭耸耸肩没有接话,拉着薛以怀去处理了伤口。
天已经大亮了,遇上这事旅游活动不得不提前结束。大家都打算去医院看望一下何念念再回市里。不过薛以怀特意打电话交代了老王头先把其他人带回去,何念念这里他会安排人照顾。
白逸铭亲自压着薛以怀包扎好后,也打算回程了:“对了,北岸新区地皮的竞标会是不是在下个月?”薛以怀点点头,他又道,“最新得到的情报,他可能还牵扯上了一桩人体器官贩卖的重大案件。你可得抓紧时间,不过这个对手可能很危险,你多加小心。”
在手臂的疼痛感中,她终于清醒了过来。被火灼伤过的肌肤特别疼,她不敢看自己的手,她见过被火烧伤的皮肤那样子实在是触目惊心。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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