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总。苏总没有去那个女人的家。事实上,情况有点复杂。那个女人先下了车,跟着苏总也下了车。然后苏总的助理李邱把车开走了。那个女人还带着行李,他们两个人就一直在路上走,最后去了盛名在东岳路上的一家酒店。”
请原谅私家侦探的口头表达能力,他们的专长大概都不包括叙述这一项。李婧珊被他这一长段啰里啰嗦搅得,几番回合大起大落,终究还是平稳地落了地,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是说,他们去的是盛名自己的酒店?你确定?”
“当然了,这个我怎么可能搞错?李总,下一步要怎么做?我现在就在酒店外头,您——要过来吗?”
“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这都几点了?你也回去睡吧,今天就到这儿。”
电话那头好像很惊讶,问了相同的话:“李总,您确定?”
“当然了,我非常确定——”
怎么能不确定?的男人会把外头的女人带去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员工面前炫耀吗?不管苏昊然和那个神秘女子关系如何、是否暧昧,起码今晚不会有她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李婧珊相信,兔子永远不会选在窝边吃草。
兔子不吃窝边草?相对于李婧珊,林轻雅更愿意倾向于——男人本“色”、防患于未燃。
幸亏盛名酒店够高级、设想够周到,林轻雅才得以坐在马桶上,开着水龙头,打浴室里的微型电话。
N遍按键,N遍盲音。不停邪,N1遍按键!如此锲而不舍,就是死人也能按活了,更何况只是睡死过去的那一只。
“喂——”某只仍在半死不活当中,语声仿佛从十几二十米地底下传来,“谁啊?你晓得现在几点?你电话骚扰啊——”
“骚扰你个大头!”轻雅一张嘴就开骂,满肚子窝囊气。
苏妍妍立马清醒,从枕头上蹦起来,“林狐狸!你怎么——”
她陡然停顿,再开口已然降下音量,偷摸着埋怨,“你怎么能把电话打到我家?”
林轻雅窝囊气升级成窝囊火,“我不打你家我打哪里?你丫的手机一关睡得倒香,这都快两点了,我眼睛都没合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通,查你爸的名字、你妈的名字、你哥的名字,最后连你的名字都报出来了,结果你们家电话居然登记的是你爷爷!我靠你丫的祖宗八代!”
“嘘——嘘——”苏妍妍怕死了,“你小点声,吵醒我哥,咱俩就曝光了!”
呸!曝光什么曝光?要曝,也轮不到她。“你哥他在我这儿!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解决!”
苏妍妍大惊,惊如鹦鹉学舌,“我哥他——在你那儿?你——你们——”
鹦鹉陡然间发了羊癫风:“哈!哈哈!哈哈哈!我哥行啊,这么快就搞上手了,平常看他闷不吭声的,原来都是扮猪吃老虎。——喂喂喂,林狐狸,来,说给姐姐听听。我哥怎么样?一次坚持了多久?够不够?行不行?”
呃,苏妍妍,你好歹也是名门淑女,要不要这么YD?
“什么?你们还没做?”苏妍妍YY不成,失落并且抱怨,“搞什么呀?这都开房了,怎么拖到夜里两三点还不做?”
轻雅快吐血了,“做做做!做毛做啊?开开开!开毛开啊!这房间是开给我住的!是你哥临时安顿我的!谁叫你发神经,不让我回去!”
苏妍妍掏耳朵,被轻雅震疼了的那只,换另一边。依然贼心不死、死性不改。“既然这房间是开给你的,那我哥为什么半夜三更还在你的房间里?”
“我——”
轻雅张口结舌,是啊,为什么呢?因为苏昊然跟着她进了房间。为什么苏昊然要跟她进房间?因为苏昊然说,他想问她借一样东西。
“借东西?我哥问你借什么东西?”
轻雅抓抓头发,头发越抓越乱,声音越讲越低,“你哥说,他说,他要问我借——”
“借什么?”
“借——借————”
“借什么呀?你这死狐狸,你想急死我呀!”
轻雅拖得没处再拖,挫败地一拍马桶盖,终是吼出了那个字。
“床!——你哥说,他要问我借我房间里的床!”
正文 (二十五)借床
“嘿——嘿——嘿——床?借床?嘿嘿嘿——”
苏妍妍Y笑再起,再发不可收拾。
轻雅给她笑得恨不得去钻马桶,“苏花瓶,你笑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不笑了,不笑了。”苏妍妍见好就收,憋着坏笑,贼兮兮地,“然后呢?然后你怎么说?”
轻雅没精没神地,“我?我还能怎么说?我只好说,我要洗澡。然后,我就待在厕所里一直待到现在。”
“噗——”苏妍妍憋笑失败,连忙拿手捂嘴。
轻雅听见装听不见,“好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接下来怎么办?我总不能洗澡洗到天亮吧。你快帮我出个主意,我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苏妍妍那主意出得可真是轻巧,“林狐狸,你还对不对得起你那狐狸精的外号?这种时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当然不能洗澡洗了,赶紧洗吧,洗了就赶紧出去。”
“苏花瓶你——”
“去吧去吧。——对了,最好别穿浴袍,围一块浴巾效果会更好哦。”
轻雅都懒得再发火,她果然成了一团浆糊,居然笨得去找另一团浆糊帮忙。
苏妍妍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不仅仅是一团浆糊这么简单。她突然地从蹦到地上,神经质地嚷起来:“等等!林狐狸,你现在还不能出去!你快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马上就到!你一定要等我!”
“你——”轻雅狐疑,不敢再对苏妍妍抱希望,“你要来做什么?”
苏妍妍很是理直气壮,“我去拍照啊,只要拍下照片,我哥就是想赖帐也赖不掉了。”
“……”
得友如斯,林轻雅除了默默无语还能怎么样?那就什么也不说了吧,挂掉狗丫的电话,求人不如求己!
不就是个苏昊然嘛,有什么可怕的?难不成他还想饿狼扑羊、霸王硬上弓?再退一万步,就算苏昊然硬上弓,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力气!
轻雅撑着盥洗台站起来,甩甩坐麻了的腿脚,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跟苏昊然殊死搏斗。便在她准备搏斗的过程中,摆在盥洗台上的一些东西吸引了轻雅的注意。
高级宾馆到底是高级宾馆,盥洗台上居然摆了几款香水小样,仔细一瞧,品种还挺全,什么玫瑰香型、茉莉香型、蔷薇香型,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轻雅忽地咧开了嘴,愁容顿消、阳光灿烂。哈!天无绝人之路,有了!
搽香水的方法有很多,喷在手腕,喷在耳后,抑或洒一片香雾慢慢走过,随个人喜好而定。但绝没有哪个女人会像轻雅这样,抹香水抹得这般豪爽,豪爽地拔了喷头,玫瑰香型咕咚咕咚倒在左肩,茉莉香型咕咚咕咚倒在右肩,胸口是蔷薇香,手臂是混合香。就连最后那个男用的古龙水也舍不得浪费,一骨脑地全浇头发上。
吸起鼻子嗅嗅,感觉还不是特别满意。轻雅继续翻箱倒柜东找西找,终于又让她找到了一瓶六神驱蚊液。见鬼,大冬天怎么还会放驱蚊液?管他呢,只要这玩意管用就行。
轻雅掀了盖子,再闻一闻,靠!这味儿是不是太管用了?蓦然间有一些手软。然而,关键时刻,怎能手软?于是,牙齿咬起来,眼睛闭起来,死就死吧!——
然后,最后,轻雅死了吗?还行,只要憋气不呼吸,似乎还不算太糟糕。
轻雅捏住鼻子憋着呼吸,散发那一身“完美香气”,慢慢地拉开浴室门。开一条小缝,外面好像很静,静得好像没有人。是不是——苏昊然已经离开了?
怀疑,需要进一步的证实。浴室门全部打开,房间里真的很静,苏昊然真的不在了。
真是的!那家伙八成又在寻她开心!轻雅又想气又想笑,整个人松懈下来。这人一松懈,指头也松懈,鼻子失了保护,那“完美香气”立马地充斥嗅觉。
乖乖隆地咚,这一口气“香”得,熏死一笼耗子都绰绰有余了。当然,轻雅不是耗子,不会就此两眼一翻见了阎王。顶多就是咳两声、呛三声,自作自受地再回去冲一回澡呗。
冲澡,自然要换衣服,换衣服自然要开箱子。箱子在床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床,那张双人床。
双人天空蓝的床罩,床罩上躺着一个人。是的,苏昊然躺在,西装脱了外套,领带拉下来,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多么多么明目张胆,多么多么肆无忌惮,是?是?又或者迫不及待?
轻雅一点也不紧张,更加一点也不害怕。谁会对一个睡着了的男人紧张害怕?
苏昊然,睡着了。看样子睡得极熟极香,哪怕轻雅那么呛地咳着,也不曾将他惊醒。
是太困了吧?太困倦太疲惫,都来不及挨到枕头,都来不及盖上被子。很陌生的苏昊然,从前见惯了冷淡的他,最近见惯了浅笑的他。哪怕用两个脑袋去想,也没有想过,原来,他也有累得醒不了的时候。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为什么要让自己累得醒不了呢?轻雅似乎有点明白,又不怎么明白,心划拉开一个小口子,上帝挤了几滴柠檬汁进去。那样的滋味,叫做酸酸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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