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他就是……”蒋宏滔指着凌阳,舌头都在打结,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了。
凌阳打量蒋万豪,说:“烧符的人,就是你么?”他已从这人身上的气息感应到了此人就是烧符之人,不过仍是问了出来。
和蒋宏滔一样,蒋万豪也是一副呆滞模样,他从办公椅里弹跳起来,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你,你,您就是那位高人?”质疑吃惊的语气渐渐变得小心翼翼。
因为他听出了凌阳的声音。就是刚才在书房里与自己说话的高人的声音。
凌阳颔首,移步来到蒋万豪面前,神识在他身上转了圈,说:“噬心盅果然厉害,再过三日,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幸好你及时烧掉了我师父留给你的符。”
“……你师父?”
“嗯。我先替你解盅,别的事一会儿再说吧。”凌阳让他坐到沙发上,并吩咐显然脑袋有些不好使的蒋宏滔,“去拿个盆子来,盛些清水在里头。”
“宏滔,快去。”蒋万豪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有多大本事,但他已走投无路,只能把凌阳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蒋宏滔呆呆地点头,走了没步又折回来,搔了搔头:“公司里可没盆子,我,我叫王秘书下楼去买。”
“那赶紧去买呀。”蒋万豪气得大骂。
凌阳说:“这附近都是商业写字楼,罢了,不用去买了。”真要等他去把盆子买回来,就够他等了。恰巧凌阳并没什么耐心,只好双手画圈,施展聚灵化物术法。
一个白色盆子凭空出现在凌阳手上,递给正倒吸口气的蒋宠滔:“去打些清水来,半盆就够了。”
“哦,哦。”蒋宏滔忍下心头的震惊,呆呆地接过盆子,很快就打来水。
“大师,您看,这水多不?”蒋宏滔小心地端着水。
凌阳看了一眼,“够了,放地上吧。离你父亲三米远就是了。”
凌阳让蒋万豪坐正身子,说:“一会儿身上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就是了。”又吩咐蒋宏滔,离远些,然后执起蒋万豪的左手,一股灵力在他手上游走,随着经脉涌向心脏处,那盅虫似乎知道了危险,赶紧在血管里逃走。凌阳另一只手竖指成戟,飞快地截住盅虫逃去的方向,前方道路被堵,后边又有危险追上,盅虫情急之下,从蒋万豪的肋下破腹而出,刚好落到盛有清水的盆子里。
盅虫跌入盆子里,还想逃走。凌阳眼明手快地弹出一缕三味真火出去,盆子瞬间就着了火,那盅虫尖了几声,很快就被毒辣的三味真火烧成渣。
而与此同时,京城某幢别墅内,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口吐鲜血,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也萎缩了不少。
“大师,你怎么了?怎么了?”一个拥有西方面孔的男子冲进房间,扶起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抹了唇边的鲜血,惨声道:“盅虫被毁了,蒋万豪身边似乎出现了高人。”
☆、第110章 蒋家后续
虽说盅虫破腹而出,在蒋万豪的左肋下制造出一个血洞,好在伤口并不大,加上凌阳用灵为修复了他体内的血管,倒也没什么大碍,至多擦些外伤药就成。
盅虫被逼出体外,蒋万豪只觉全身一轻,心脏处再也没了那种沉闷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肋下的疼痛也几乎忽略不计,他起身,忽然双膝跪地,向凌阳行了个大礼。
“多谢大师援手施救,我无以为报,只好向您磕个头了。”
凌阳扶起他,说:“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遵循师父他老人家的诺言罢了。”
“令师就是……”
“你烧掉的那张符,就是我师父留下的。说下吧,这张符怎会在你手上?”
蒋万豪赶紧吩咐儿子去泡茶,然后恭请凌阳入座,自己则小心地挨坐在沙发边缘,恭敬地说起了往事。
原来,这张符确实不是蒋万豪的,而是蒋万豪的爷爷传下来的,在蒋万豪懂事起,他爷爷就爱给他们讲当年的故事,他们同村三人进山打猎,碰巧救下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后来鹦鹉的主人出现了,为了答谢他们,一人送了张符,并让他们好生保管,百年内,遇上困难事,可烧掉符,到时候他本人,或他的弟子或门人自会联系他们,帮他们渡过难关。
然后这位高人原地消失,猎人们这才重视起这张符,回家后都小心保存。另外两家如何保管蒋万豪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张符是用一个木盒子装着,爷爷临死前特地交给父亲,并让父亲好生保管。后来父亲年纪大后,又才交给自己保管的。尽管爷爷说得神乎奇神,但蒋万豪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后来搬了几回家,潜意识里,多少带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并且扔了也怪可惜的,就一直收在书房了。想不到,居然还真派上了大用场,救下了自己的命。
蒋万豪如何不唏嘘不感激。
凌阳点头,问:“时间都那么久了,另两个猎人,怕也不在世上了吧?”
蒋万豪说:“当年那个时代,到处都不太平,之后没几年,就都失散了。或许那道符已经没了,或许被传给他们的后人也说不一定。”
凌阳点头,又问:“你可知是谁给你下的盅?”
蒋万豪神色狰狞道:“就算不知道,但也八九不离十。”然后把与永康的恩怨,以及最近被国际巨头威尔公司瞧中,想以低价购买他手头股权的事简单说了。
现代商业上的事,凌阳不懂。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应该是对手看中了万豪集团的发展潜力,所以想买下万豪大半股权,自己操控,但蒋万豪不干,于是对手就施起了卑劣手段。
于是凌阳问:“那威尔公司,很有名么?”
“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但凡他们看中了哪家公司,必会全力投入,不达目的不罢休,据我所知,他们在国内就收购了三间上市公司,价钱都压得极低。而被收购的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说对方使手段玩花样,无耻之极。也曾向公安机关以及商务部反应过,但都不了了之。”想着国内惯有的祟洋媚外心态,蒋万豪心下愤然,却又无可耐何。
华夏国擅以文人治国,从古至今皆是如此。文人向来好面子,又推祟儒家思想,却又把儒家里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屈解为,但凡家中来了外人,必倾尽全力好生招待,从来不管这个外人抱着何等目的。国人也向来喜欢谦逊守礼,所以从来都是情愿委屈自己人,也不能委屈外人。
而一旦“自己的孩子”与“他人的孩子”起了冲突,通常都是不问原由,先打了“自己的孩子”再说。这样的处事原则,放在国内,或平头老百姓身上也还说得过去。但放在国际上,却是狗屁不通了。
但国内的官员,仍是乐于干这种让老百姓痛骂外国人嘲笑为懦弱好欺的蠢事。
凌阳说:“你们商业上的事,我不会管,也管不来。就算对方使用术士手段干涉正常的商业行为,告到商务部,商务部不会管,也管不来。”
蒋万豪苦涩一笑:“是呀,那些当官的德性我们还不清楚么?唉,只是想着在自己地盘上被这样欺负还没法子还手,实在是寒心。”
蒋宏滔却心中一动,说:“国家不想管,我们可不能只挨打不还击呀?大师,您也是高人呀,要不,我们公司聘请您对付威尔幕后那个黑手如何?”然后对父亲说,“爸,就算您身上的盅虫让这位大师解决了,但难保对方不会故伎重施呀。”
蒋万豪心中一动,期待的目光看向凌阳。
凌阳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目前已是蓉城一家房地产公司的环境顾问,合同也都签了,蒋董的好事,心领了。”
蒋万豪赶紧说:“这个不碍事,也只是挂个名而已。只要大师您能留下来,条件任您开。平时候我绝不干涉您的行动,只是有这方面的事儿我再联系您可好?”见识了凌阳神出鬼没的手段,以及威尔公司的卑劣行径,蒋万豪觉得,这或许就是个契机,一个认识高人请高人助阵自己的契机。
把这位高人拉笼到自己这边,就算将来没甚用处,至少没了后顾之忧,不必再忧心竞争对手的卑劣伎俩,也算是花钱买个安心。
要知道,若非有爷爷留下的这张符,蒋万豪怕是要被对方的盅虫给摆布得生死不能。出乎对未来不安全因素的考虑防犯,高价聘请凌阳并不
犯,高价聘请凌阳并不吃亏。
于是蒋万豪非常诚恳地恳求凌阳:“大师,您就答应吧,价钱任你开。我也不会任意指使您去干犯法或卑劣之事。只是有人刻意针对我,我才来找您,可好?平日里,绝不打扰你分毫。”、
凌阳想了想说:“也罢,看在你爷爷救过灰灰,你身上劣迹也不是很多的份上,就应了你吧。不过我有三个条件,蒋董仔细听好。”
蒋万豪父子欣喜若狂,暂且压下兴奋,恭敬地道:“大师请说。”
凌阳说:“第一,你们商场上的事我不会过问,你们也休要借用我的术法来打击你的商业对手。我虽是一名术士,但也是有原则的,绝不针对普通人,更不会用术法害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