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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窈外出后回家顺道把陆希承从叶棠茵那里接回来。
吃过饭苏窈帮陆东庭在收拾行李,陆希承颠颠的踩着小碎步跑过来,一屁股坐进行李箱里,还让苏窈把行李箱关上,他要一起走。
☆、391.不仅会出事,可能还会出 ‘人命’。
苏窈说我不走,是你爸爸要走。
陆希承像是听懂了,默默从行李箱里爬出来,还吭哧哼哧的拿起苏窈放在一边的衣物往行李箱里扔。
苏窈被他逗乐了,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他抱在怀里。
陆东庭明早的飞机,晚上还在书房待到了半夜。
十一点过她下楼放陆希承的奶瓶时,经过书房听见他还在打电话。
第二天一早,仿佛是天刚亮的时候,紧闭的窗帘,聚了一室黑暗,苏窈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从身旁传来,过了会儿又听见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想起了他今天要走,她迷迷糊糊的惊醒过来,“你要走了吗?”
“吵醒你了?”陆东庭刻意压低了声音。
苏窈惺忪的睁开眼,“你现在就走了?”
“等一下,还没收拾好。”
他说着已经靠近,手掌伸向她颈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垫在她脑后,把她捧起来亲了一下。
苏窈闭上眼睛,手往上抓着他的手臂,却发现触手就是他温热的皮肤,手心下还能感受到突起的青筋。
她手往上,才发现他打着赤膊。
“你还没换衣服。”
“你先睡,我去隔壁洗漱换衣服。”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你就在卧室里洗吧。”
苏窈说着,伸手拉开了这边的壁灯。
陆东庭新长出胡茬的脸出现在面前,胸膛赤|裸着,蕴藏着的力量的寸寸肌理在暖色灯光下,肤色显得更加健康。
她看了之后,懒散的笑了笑,“你这样子,沧桑又懒散。”
陆东庭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说性|感。”
苏窈刚醒来,脸和眼睛都是肿的,她翻了个身,将侧脸埋在枕头里,“你快去收拾。”
陆东庭俯下身,捧着她的脸又吻住她的唇。
一推一往的就分不开了,嘴唇往下,手指拨开她睡衣的衣领,在她渾圓白皙的肩头一咬。
胡茬刺得她皮肤痒疼,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反倒是越问越深,唇舌搅动,气氛旖旎,他单臂撑在她身侧,一手连人带被的搂住她的腰。
夏天的被子很薄,她轻而易举被他困在怀中还不显臃肿。
陆东庭刚欲掀开被子把人整个捞出来,苏窈突然问了他一句:“几点了?”
“七点。”
“你几点的飞机?”
“九点过。”
“没时间了!”苏窈顿时清醒,推开他,把凌乱得露出沟壑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被子,“你赶紧的,待会儿误了时间。”
“私人飞机,只等我一个人。”
苏窈把整个人蒙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色字头上一把刀,搁古代皇帝身上,这是要出事的。”
“不仅会出事,可能还会出‘人命’。”陆东庭一本正经的说了句荤话,复又温言道:“等我回来,加把劲要个女儿。”
苏窈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赶紧走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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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戴司圣介绍了一个他的同学给姜初映,要打离婚官司,因为有财产纠纷,双方都想让对方净身出户。
因为都被对方抓住了把柄,所以消停了一段时间。
这会儿,两人再闹了起来,这个同学又找上了姜初映。
电话里聊了两句后,这位拿腔拿调的问她:“你跟戴司圣怎么样了?”
☆、383.那你有没有听人说过她和东盛的老总有过一段情呢?
姜初映语气一变,并不想提及似的淡淡答:“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这样啊,那我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我去找戴司圣吧,定金不用退我了,bye。”
姜初映被气得半死。
秘书说有一位五星级酒店的创始人,想聘请她长期做公司的律师顾问。
通过电话时听对方说了下报酬问题,她还比较满意,关于酒店业里常出现的法律问题她也比较在行。
姜初映答应面谈,刚好这个人现在在上城,说明天就可以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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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得知景案在上城,便约他谈一谈上城新酒店工程的事情。
景案说:“明天下午吧,我打算聘一位律师,长期帮我们处理法律上的问题,约好明晚剪完,刚好你也来一起来见一见。”
景案有这样的想法,苏窈首要推荐的人当然是齐宗临,但是景案已经有了人选,她便不必再多言。
第二天把陆希承送到叶棠茵处,叶棠茵见她这么晚过来,问道:“这么晚出去啊?”
苏窈说要跟景案去见一位律师,“回来之前我跟您打个电话吧,要是希承已经睡了,我就明天再来接他。”
多点时间跟孙子相处,叶棠茵自然是喜欢的,“没事,我会好好带着他的。”
因为怕陆希承认生,叶棠茵家里的阿姨带不好他,苏窈便让张婶也一起过来,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人,晚上又不需要人做饭。
苏窈出门得有些晚了,恰巧就遇上了交通的晚高峰。
“景案,不好意思,我堵在路上了,可能要晚点到。”
“没事,你慢慢来,姜律师也堵车还没到。”
“姜律师?”苏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是叫姜初映么?”
苏窈觉得律师同姓也许常见,同一个城市里同姓的律师也常见,但是有点名望,能入得了景案法眼的姜律师,可能就不是那么多了。
景案诧异,“你果真认识?我之前还想这个姜初映是行业里拔尖儿的,听人说还帮东盛做事,你应该认识。”
苏窈踩着刹车,停在拥堵的路上,笑容有些无奈,“那你有没有听人说过她和东盛的老总有过一段情呢?”
景案,“没听说过,哪个老……”
声音戛然而止,想必是没想到这个老总是陆东庭。
电话那头的沉默,足以说明景案现在的尴尬。
苏窈说:“没事,既然约都约出来了,见一面吧。”
毕竟是景案把人约出来的,就这样爽约的话,或是没有任何理由就推掉的话,对景案和Walrad的名声都不好。
她往哪儿一坐,姜初映看见是她,估计也没那个心情接这活儿。
苏窈到的时候,姜初映已经坐在景案面前了,两人正在聊天。
景案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姜初映则正好相反。
景案朝她招了招手,脸上有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尴尬。
苏窈点了点头,景案跟姜初映说了什么之后,姜初映扭头,装上苏窈目光的那一刹那,笑容僵了僵。
☆、384.她确定姜初映不是个会轻易泯恩仇的人
苏窈因为提前知晓,所以有心理准备,姜初映一时间的失态,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平静的弯了弯唇角,却是向景案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景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明显沉下脸来的姜初映,心中滋味难言。
这确实错在他,没提前打听清楚,应该说是,没提前跟苏窈商量过,哪怕有过交流,也不至于会发展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景案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苏窈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他问:“你们想吃点什么?”
姜初映看了眼苏窈,没说话,目光淬了冰似的。
最近两天姜初映处处不顺心,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工作上的机会,一位是块糖,没想到是包着玻璃渣子的糖纸。
苏窈也看向她,平静的问:“姜律师想吃点什么?”
她看着两人,不知这二人搞什么花样,说话时没看景案,语气也没了方才的知性和客气,“还有吃的必要么?”
苏窈道:“当然有必要,饭还是要吃的,毕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景案沉默片刻道:“姜律师,实在不好意思,这顿饭就当做是我的赔罪,之前我没跟苏窈商量过,并不知道你们之间……”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你与苏窈有嫌隙,那这次的工作就无需多谈了。
被人耍了一道,姜初映心里郁积得无处发泄。
姜初映面色微冷的垂眸,抿紧了唇,一副难商量的模样。
景案见状,不禁闭了嘴。
让人白跑一趟,面子上还是要给人赔个罪,“姜律师,这次劳烦你白……”
姜初映低头不知道思忖着什么,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打断了苏窈的话,“不必这么说,我是个公事公办的人,私人恩怨跟工作无关。”
苏窈和景案同事楞了一下。
姜初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想要继续跟他们谈Walrad律师顾问的事。
苏窈真是防不胜防,本来以为姜初映见了她肯定会立刻翻脸走人,却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出。
是姜初映愈发能隐忍,还是逆反心理作怪,都不得而知。
但苏窈知道,作为Walrad的股东,她实在没能宽宏大量到和姜初映共事。
说她心胸狭隘也好,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无论站在哪个立场,她都信不过姜初映进了Walrad,能尽心尽力,而不会暗中搞点什么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