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单独找她的情况还没有过。
☆、379.陆总您的家事,我可能无能为力了
而且,她是律师,戴司圣也是律师,陆瑞姗就算是有工作上的麻烦,直接找戴司圣就行。
这样单独找她,想必是有其他不太方便戴司圣出面的事情。
姜初映婉拒:“不好意思,我下午要开庭,结束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到时候你结束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我配合你的时间来。”
姜初映咬了咬唇,绿灯亮起,她穿过人行道,两边都是堵得水泄不通的车流。
喇叭声像是催命一般,一声接一声,天气本就炎热,噪音更是吵得人心中烦躁。
她耐心道:“要不然这样吧陆总,你有什么事直接电话里跟我说。”
陆瑞姗却很是坚持,“只言片语说不太清楚,我们还是面谈吧。”
姜初映无奈应下。
下午官司打完,琐事处理完从法院出来已经六点过。
外面仍是一片明晃晃,路灯都还未开启。
其实这几天手头上没其他案子了,这个案子了解了,她有闲暇,她不过是单纯不想见陆瑞姗而已。
到了餐厅,陆瑞姗还特意定了个包间。
进去的时候,陆瑞姗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姜律师,坐。”陆瑞姗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姜初映放下包,她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腿又长,将椅子往后退了些,“陆总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陆瑞姗的头发盘得一丝不乱,妆容也极为精致,“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急事,只是最近有些难以处理的家事。”
她说着,看了一眼姜初映。
姜初映正低着头喝水,垂着眼,难以看清她的表情。
她言语之间保持着客气的距离,“陆总您的家事,我可能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东庭以前伤你伤得狠了,你留在东盛本来大好前途,却不得不中途出去自立门户,这点,确实是我们陆家亏欠了你。”
姜初映没揭穿陆瑞姗的惺惺作态,心里却还是揪了一把。
“没什么,以前老爷子帮了我不少,在东盛打下基础,起点已经比别人高很多,我不觉得有什么亏欠的。”
陆瑞姗见姜初映不为所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趣又焦心得很。
姜初映这样不识趣,她倒不好开口说接下来的话。
可又不甘心之前的功夫都白费。
于是循循善诱道:“那,东庭呢?你不恨他么?曾经你全心全力的帮他,在感情上,却落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姜初映觉得陆瑞姗说话真得是一套又一套,将人心里堵得不行,不想跟她谈及此事,她却还滔滔不绝。
转念想想,她目的不就是如此么。
她为了不露出蛛丝马迹,还要强作云淡风轻,“帮他,我也是拿了回报的,况且都是我自愿的,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楚。”
陆瑞姗勉强笑一笑,“你倒是看得很开。”
姜初映笑而不语。
陆瑞姗说:“对了,听说你之前在东盛的时候,当过东庭负责的几个项目的法律顾问?”
姜初映心里响起警报。
☆、380.她没有那么长的头发,也好几天没来过他的家里
陆瑞姗又试探着问:“你那儿应该还留过底吧?”
姜初映面不改色放下杯子,不徐不疾的看向陆瑞姗说:“陆总,这个您可能是问错人了,当初离开东盛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工作交接,和东盛有关的任何内部文件必须销毁,个人不得留底。再说……”
她顿了顿,直言道:“我这儿真没有陆总你想要的东西。我负责的项目都是陆老当初批准,经公司审核过的,你想要的东西,恐怕去问陆东庭个人的律师顾问,那位叫宁钦的大状才有用。”
被人拆穿的陆瑞姗脸色已变,脸上的笑很是牵强。
“姜律师不是个明白人,现在戴司圣是跟我做事的,你却还暗地里为陆东庭,暂且不说他领不领情,你这样,是不是辜负了戴律师对你的一片真心?”
陆瑞姗盯着姜初映,语气平静中透着玩味,“姜律师,现在戴司圣的利益可是和我挂钩的,陆东庭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但凡是对他产生了威胁的人,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意思很简单,你是要维护陆东庭,还是帮戴司圣出一份力呢?
姜初映看了陆瑞姗半晌,突然哭笑不得的说:“陆总,我是真帮不上您的忙。看来这顿饭我也受不起了,到此为止吧。”
说完,拎着包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
陆瑞姗看着那抹高挑背影消失,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气急败坏的骂道:“不知道好歹!”
要不是为了省事点,她何必在姜初映身上下功夫。
陆东庭私底下财产有多少她根本不知道,但她调查过,陆东庭通过操纵股票,恶性竞争,兼并过两家公司。
这样记录,够得上他去局子里喝上两杯了。
可是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到时自己的把柄就要被他抓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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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映上了车,将自己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陆瑞姗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做出伤害陆东庭的事?
但陆东庭既然够狠心,她也不会再腆着脸去维护他,不蓄意中伤,也不会再处处为他好。
他和陆瑞姗的事,这次她只会置身事外。
她开着转去了戴司圣的公寓,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他还没回来。
打开灯,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她往厨房里走,看见有做过饭的痕迹,两个沾着米饭的碗还放在水池里没洗,做菜的锅也没清洗。
戴司圣自己不会做中餐,更不是个会吃了饭不洗碗的性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初映循着自己的直觉去打开冰箱,干净整齐的冰箱里,多了几瓶女孩子爱喝的饮料,还有拆封过的零食。
电话还没接通,她立刻掐掉。
绕过吧台,上面摆放着两只用过的酒杯,一瓶开过的酒也。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走进卧室。
一腔愤怒几乎溢出喉头。
床上,被子凌乱揉作一团,她几乎是用撕扯搬得力气,一把拨开被子和枕头,灰色床单上,赫然几根栗色的发丝。
她没有那么长的头发,她也好几天没来过戴司圣的家里。
☆、390.既然情出自愿,就需事过无悔
种种铁证在眼前,戴司圣有了别的女人没跑了。
凌乱的床,充分体现着一对男女一晌贪|欢之后来不及收拾便出门的匆忙。
姜初映从眼底愠怒从盛到无。
像姜初映这样的女人,曾满心装着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本来从小就生在声名极盛的霍家,即便是如今,仍是心高,打从心眼里就觉得和追求过自己的戴司圣在一起就是对他的恩赐。
她可以对他没有感情,他也可以继续当个刻板的绅士,自以为是她也不跟他计较。
可是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给她戴绿帽?
姜初映一直把戴司圣对她的好当做是理所应当,但是她忘记了,她也曾将戴司圣的真心实意肆意蹂躏,对他的好不屑一顾。
人家一个成功人士,家底殷实,比你姜初映更好的女人也担得起,对你好,是因为他喜欢,你若是不当回事,别人觉得没意思也是情理之中。
就像她这些年来,一直一厢情愿的执着于陆东庭一样,是自愿。
既然情出自愿,就需事过无悔。
这世上,并没那么多便宜可以捡。
姜初映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明白人,但她所明白的道理中,从来不包括自己自私的想法。
她转身回到客厅,拎起包要走,戴司圣的电话打过来。
她接起。
戴司圣问:“你给我打过电话?”
“嗯,想问你在家没。”
“我没在家,还在事务所里看卷宗,你跟陆瑞姗吃完饭了?”
“嗯。”她关上门,淡淡应了一声。
“你在去我家路上吗?”
戴司圣那边有人在问他问题,他跟人说了两句。
苏窈等他说完,方才开口:“我刚从你家里出来。”
他半晌没吭气。
过了会儿才说:“是吗?那你想必有什么发现了。”
姜初映站在电梯前,被戴司圣无所谓的语气激得身子都在抖,因为没感情,所以她并不会嫉妒更不会要死要活让他给个理由,只是愤怒。
“戴律师,连虚与委蛇一下也不会吗?”姜初映讥嘲道。
“为什么要虚与委蛇?事实就摆在眼前,虚与委蛇有什么意思,还是打从你心里就觉得我会编出一系列的谎言,并且哭诉着求你原谅?”
戴司圣毫不掩饰着嘲讽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落在她脚。
虽然说她一直知道这人说话从来不留情面,却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要同她撕破脸。
“我看你一直心思也不在我这儿,何必跟我耗着呢,对吧?”
姜初映气得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许久,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扔在了旁边垃圾桶的桶盖上。
这场关系结束得十分伤面子,两人还是同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