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安眸色一沉。
自然是,杀。
在温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靳九归勾唇一笑,拉过温情,推她向前,自身后拥住她,在温情耳边道,“夫人,报仇的机会可是来了。”
温情打了个颤,回过神。看过面前的邑安。
靳九归也不客气,将账本往地下一扔,“邑公子,这回如何处置你,我夫人说了算,只要我夫人满意了,这账本,就是邑公子的。”
邑安身子一颤,目光才转向温情,抿着唇不再开口。
温情顿时懵逼,报仇?
怎么报?
对,她恨邑安,这个时代无法给她公正的处置,可是靳九归这样说,她反而茫然了,难不成,要她也刺穿邑安的手心?
可是,她下不了手,或者说,她胆子小。
“我我”温情顿时结巴。
邑安却是不屑的一笑,“看来你夫人是不敢了,这账本,我就拿走了。”
说着向前一步,离二人极近。
“站着。”靳九归眼睛一眯,语中冷意让邑安不得停下动作。
靳九归垂着眸子,朝拓昀摊开手,拓昀从腰间拔剑而出,交到靳九归手中。
温情只感觉手心被塞入了剑柄,之间触碰到冰凉的触感,让她身心一颤。
“夫人不会,我教你,若是不敢看,那便闭上眼睛。”
靳九归的话,温柔的像是头顶的月光,温情乖乖闭上了眼睛,咽了咽口水,感受着身后的人拥着她。
宽厚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拿起了剑,慢慢的抬了起来,指向正前方,随后轻轻一用力,往前一推。
邑安发出了一阵闷哼声,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情连忙喊道,“够了!”
虽然她恨邑安,但是,这样的程度真的够了!
邑安缓缓咧开嘴,腥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如此,夫人可是满意了?”
靳九归这才抽回手,放下剑,昏暗中,紫色的血液顺着剑端流淌而下,无人可见。
邑安捂住胸口俯下身子。拾起了那账本揣在怀中,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多谢靳公子。”
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的离开。
听到了脚步声,温情才缓缓的睁开眼,只看到一个萧瑟至极的背影。
“忘了告诉邑公子,剑端有毒,邑公子时辰不多了。”靳九归沉沉开口,邑安脚步一停。
手紧紧的攥住衣襟,后继续朝前。
温情顿时脸色一白,意思是,邑安会死?
是不是,太狠了。
她不是怪靳九归,她知道靳九归的意思是让她报仇。
只是这种对人命的肆意处置,不是心软,也不是善良,只是她对于这种方式。尚且还无法习惯。
靳九归盯着她有些茫然的眸子,沉声道,“这是我的方式所能给你的公正公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伤她一分,十分偿还。
温情还在愣然中。
靳九归垂眸,吓到了吗?
拓昀上前提醒,“主子,麻姑还等着呢。”
靳九归的心狠了一狠,无论如何,她终究是要习惯,“拓辉,送夫人回府。”
拓辉点点头。
温情回过神,跟在拓辉身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宅子走去。
身后的靳九归看着温情的背影,眸中神色莫测,最终还是一沉,离开了巷子。
落寞的窄巷避过了热闹的城市中心,只有一个人还拖着沉重的步伐,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以及身上的不适,在昏暗的灯光下,翻阅账本,撕掉了一些重要的部分,一点一点的将它们吞咽入肚。
最后拿着账本,在临近教坊司的时候痛苦的难以站立。
硬是蹒跚着脚步,一点一点的撑到了教坊司门前,敲响了那一轮如月圆的大鼓。
待有人出来后,才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朝着来人缓缓将遮掩之言全盘拖出。
那人一惊,拿过账本翻阅,更是一震,再看向邑安。
他却是一点一点的倒了下去。
而靳九归前往客栈,舒儿早已等在了哪里。
玉笙还是一脸茫然,想问舒儿,舒儿却一直在焦急的等着谁。
直到靳九归进来,舒儿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拉起了玉笙。“来了!”
玉笙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脸茫然。
不知舒儿让他等什么,为何还不回家。
靳九归朝着舒儿道谢,“多谢姑娘。”
玉笙一脸茫然,又见靳九归朝他点头,“也多谢这位公子。”
玉笙更懵懂了,“舒儿,这位是。”
靳九归答应过舒儿为她掩饰,倒不说这一切来的这样巧哦,开口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上个月,曾遇见过一个壮汉拐了一位夫人。”
一提起此事,玉笙就羞愧的低下了头,“记得,不过我没能救下那位夫人。”
“不,多亏了公子当时拖延了那中年男子一段时间,才让我夫人得以相救,但是却没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恰好这次麻姑再次出手,遇见了这位姑娘,姑娘倒是热心的愿意帮忙,进入闲玉阁,当场揭穿闲玉阁的阴谋,所以我才让人引了公子来,帮忙做了这一场戏。”靳九归开口。
舒儿终于放下心来,笑着看玉笙,“宋玉笙,你放心吧,我好好的呢!”
玉笙一怔,随后面上一喜,“你是说,那位夫人得救了?”
靳九归点点头,“不过被吓住了,所以无法作证,我只能让人跟踪麻姑,才发现了舒儿姑娘。”
玉笙看着舒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舒儿,你真厉害!”
摸了摸头,“不像我,胆小懦弱,除了会念书,什么都不会。”
舒儿眯了眯眼睛,笑道,“谁说的,我连读书都不会呢,就能耍些小聪明,宋玉笙,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听到舒儿一夸,宋玉笙连忙笑了。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二位发生意外,我会派人护送二位回家,并且保护二位一段时间。希望二位不要介意。”靳九归开口,这也是为了避免牵连无辜。
玉笙倒是想拒绝,刚摆摆手,被舒儿连忙打下,朝着靳九归笑道,“那就麻烦公子了。”
她是在那庄子里待过,她知道那群人是不好惹的。
若是能让这人保护她和玉笙,那肯定是好的,只有宋玉笙这个傻子才会拒绝呢。
不过想了想,舒儿却是想起了一个人,心头有些难安。
“公子,可否让我见一个人。”
靳九归颔首。
“我想见见金姨。”她装乖卖巧得了金姨的信任,不知今晚过后金姨会如何。
“你们可以暂且在这里住几日,等到事情尘埃落定,闲玉阁必然不复存在,此事并非是金姨主使,到时候她无处可去,你有机会与她见上一面。”靳九归应下。
离开了客栈。靳九归回了温情的宅子。
温情回到宅子后便去休息了,脑海中紧绷着,虽然没有看到邑安的模样,但是那把剑在她手中,刺向了邑安。
她听到了剑端刺入邑安胸口的声音。
如同碎布一般。
她回不去了,所以她要习惯这里,习惯靳九归为她报仇的方式,这里真的是别人给了自己一刀,自己也能捅一刀还回来的那种。
没有法令上的各种罪名,各种限制,果断而又直接。
想着想着,便觉得累得慌,不知不觉困极便睡。
靳九归推开门,发出了嘎吱一声,床榻那头的小身子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中。
到靳九归走近,才颤了一颤。
以为她醒了,但一看。红润的小脸上,眉头紧皱,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攥住被子,明明是寒冬腊月,额头上却满是冷汗。
这是做噩梦了。
将外衣脱下挂在一边,多做轻敲,小心翼翼的躺在温情身边,将她揽了过来。
温情这才安静了下来,眉头渐渐平复,攥住被子的手,缓缓的松开,安安心心的滚进了靳九归的怀中。
靳九归这才勾了勾唇,阖眼休息。
驸马府内,长乐镇定的喝着茶,但是手心的汗无一不表明她的紧张,这个时辰邑安还没有消息,心中像是缺了一块儿。
账本会不会已经被递进了皇宫。按照每年的灾情递报,靳九归有令牌可以加急进宫。
似乎下一刻,她就会收到传召。
到时候父皇会如何?
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都知道,没了父皇的宠爱,什么公主的名头都是过往云烟。
这一回,长乐却是多余的担心了。
第二天,外面就传来了消息。
“邑公子拿着账本进了教坊司自首,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他借宰相之子的名义,私收贿赂,贩卖官职,账本上一应俱全。教坊司将账本呈给了皇上,皇上勃然大怒,邑宰相今早已经严明与邑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亲自让人抄了邑公子的宅子,发现了大量的银子古董字画,虽然与账本上的数额差距多许,但是也只能解释为邑公子已经用了出去。”珂儿来报。
长乐手一僵,邑安,竟将事情都揽了下来,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也不枉她养了他这么久。
可是,他既然拿了账本,为何不将账本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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