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大衣下了车,侧首朝着
驾驶座上道,“过一个半小时左右你过来接我。”
“好的,欢姐。”
池欢踩着高跟鞋,正要往里走,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想起,“池小姐,既然已经当众退婚,又何必再借故纠缠。”
她回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女人。
噢,这个是……莫西故和苏雅冰共同的朋友,叫沈筱来着?
她似笑非笑,“沈小姐是替自己提防我,还是替苏小姐提防我?”
沈筱脸色微变,依然是冷冷的,“西故现在和雅冰好好的,池欢,要退婚的是你,你别以为西故对你心怀愧疚,你就又想作妖。”
池欢眯了眯眼,扯着红唇笑道,“我说沈小姐,你们这帮人是不是物以类聚所以脸皮都这么厚?”
沈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们脸皮厚?”
“婚内出轨的是你们,当第三者跟第二天就要结婚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是你们,第二天就要结婚跟初恋上床的是也是你们,哦,现在应该为这两个羞愧得躲起来的人打抱不平横加指责受害者的也是你们,不是你们脸皮厚,难道是我?”
她越说,沈筱的脸色越差,等池欢说完,她的脸色已经差到不能看了。
最后,她咬牙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跟西故见面。”
池欢发着笑。
一道阴影突然压下,她抬起眸,看着从缓缓走到了眼前的男人,扯了扯唇,露出更冷的讥诮笑意,“既然你跟她们关系好,就去问他们,何必跑到面前来自取其辱?”
莫西故盯着面带着笑容却全无笑意的脸蛋,皱着眉头低低的出声,“池欢。”
别墅外都是朦胧的橘色光线,盯着看久了,便觉得恍惚。
池欢回看他,眼神不闪不避,冲他一笑,“怎么,我说错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淡淡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恨?
她微微一笑,轻飘飘的道,“恨?哪有这么容易。”
她的话昂落下,一只手突然落在她的脑袋上,池欢一愣,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正好撞进一双犹带着薄薄笑意的桃花眼里,随机便是习惯式轻佻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怎么还不去进去,外面这么冷。”
在英俊两个字上,风行足以压莫西故一筹,何况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三分邪气和抓不到的漫不经心,此时他穿一件手工打造的白色休闲长西装,质地精良,穿在他身上尤其显得架子式的修长名贵。
就连沈筱看到他,都明显的愣了愣。
“哦,就进去,”池欢对这种亲昵不太适应,墨时谦也经常摸她的脑袋,但她跟风行虽然认识但毕竟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她没表现出来,“走吧。”
男人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视线自莫西故和沈筱身上掠过,薄唇噙着笑,似有若无,“走。”
一白一米白,走在前面的两人倒是有些说不出的和谐。
沈筱回过头问道,“西故,那男人是谁啊?”
莫西故看她,只是淡淡的道,“筱筱,我不管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雅冰,不要再跑到池欢的面前对她说三道四。”
沈筱一愣,随即露出受伤的表情,“西故,你在怪我吗……我只是看到今天八卦刊了你们的照片……雅冰也看到了,她很难过。”
“是我约她的,她见我只是为了把戒指还给我。”
…………
池欢跟风行一起穿过别墅的前花园,她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来了这里……是不是代表,他今天也来了?”
“嗯?”风行低低的笑,“难道你不是怕时谦被人抢走……才特意跑过来的?”
池欢,“……”
她早该想到,一个城市一个圈子同一天生日的人并不多。
她撇撇嘴,“我只是听说今天有个大导演也会来,所以才来参加的。”
男人语调意味不明,“那倒是巧。”
池欢淡淡的道,“不巧,招的桃花多了,总容易被撞见,就算今天给我撞见了,那也不是第一次。”
正文 第74章 情敌对情敌
风行低头笑睨她一眼,“你醋性还挺大。”
池欢眯起眼,俏美的脸蛋很寡淡,“我只是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过了大约有十秒钟,男人从喉咙里溢出笑声,“买卖?”
花园里是一条鹅卵石路,别墅的园林艺术做得很漂亮,即便是晚上也美轮美奂的,“我连我自己都给他了,想要换他对契约关系的忠诚,有什么问题?”
风行摸着下巴哑然而笑,“就算你真的这么想,非要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
池欢抿唇,“那你别告诉他,反正我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风行有些玩味的道,“你们俩倒是挺有意思的。”
池欢对这种把把玩的语气本能的不悦,“有意思?”
男人性感的嗓音凉凉的,“都号称不信也不需要爱情,却对忠贞有着难以理解的执着。”
…………
池欢发现今天风行很奇怪。
他在门口看到她跟着她进来,她当然他是替兄弟看着她,毕竟莫西故是隐晦的前任。
但他一直跟着她。
去交礼金的时候,他跟她一起。
“墨时谦说今天的寿星是他的朋友,以你们的关系,他的朋友跟你应该也是朋友才对,你不应该送礼物?”
风行淡淡看她一眼,淡淡的道,“不能送礼物,她本来就迷恋我,我想象不出送什么样的礼物,能阻止她对我的迷恋再深一层。”
池欢,“……”
“迷恋……是有多迷恋。”
男人瞥她一眼,“她二十一岁的时候个一百八十斤的女胖子,现在好像只有九十斤了。”
池欢张大嘴,“……这个段子,我听说过。”
她还真的听说过这一件事情。
某千金小姐家世雄厚,因为喜欢一个男人向他告白,结果对方无情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长得太胖的女人。”
然后她就狂奔上减肥的路,最疯狂离谱的时候,甚至送进医院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你……就真的……一点不感动?”
以前她想象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有这么大的魅力,现在风行站在她的跟前,她莫名觉得……
他还真的有这样的魅力。
风行睨她一眼,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端了一杯酒,眼睛似是在盯着摇曳的红色液体,但视线又过于的幽深,极其性感的嗓音慵懒的道,“如果感动能爱上一个人,那我应该爱上我自己。”
池欢看着他,努力地想从他的脸上解读出什么情绪来分析他说的话,但除了一层淡薄的冷嘲,她什么都捕捉不到。
同样,她也不太懂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
她没看到墨时谦,当然,她也没想过去找他。
在晚会上转了一圈,如愿找到了章延导演,又好不容易插上了空说上了话,坐在角落处的沙发上边吃东西边聊天。
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低低的争执声。
“白小姐,上次是你派人对悠然下手试图绑架她,是不是?”
一个很温柔又很严肃的声音,明明畏惧又强作坚定。
白小姐……
白颂?
白家?
刚刚风行已经给她科普过了,白家是从三十年开始就统治整个兰城地下黑色势力的巨头。
通俗来说就是黑道势力,而且是最显赫的那一支。
只不过近年来随着白老年老力衰不复当面的英明,也因为现在的黑色势力不像当年那样一手遮天,所以白家没落了不少。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白家在兰城仍然有不小的存在感和话语权。
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跟着响起,即便看不到脸,也能想象她脸上的轻慢,“试图?绑架?你是哪里跑出来的小葱花,跑到我们家的地方,来质问我绑架未遂?”
这个声音池还也认出来了。
是上次在1999包厢的那个女人。
另一个是季雨。
季雨定定的看着跟前长得比她高,高跟鞋也比她高的女人,“你是喜欢时谦对吗?”
白芸盯着她,轻笑一声。
笑里自然都是轻蔑。
“你弄错了白小姐,悠然不是喜欢时谦的人,上次在1999告白的也不是她,是我,喜欢他的人是我,你的情敌,也是我——”
白芸的脸冷了下来,但仍然笑着,“所以……”她逐字变慢,“你在向我宣战?”
“不是,”池欢很快听到了季雨否认,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后跟着道,“我要你向悠然道歉。”
“呵。”
一声轻薄的冷笑,白芸极其鄙夷的视线的从她身上掠过,随机便转了身,踩着恨天高往一个方向走去。
季雨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