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
还没等她说完,墨时琛就已经转过身朝厨房里走去了,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对话——
墨时琛,“妈,我来帮您。”
温母很诧异,“你还学会做饭了?”
墨时琛,“嗯,会一点。”
温母,“哎……不用不用,你出去陪薏儿说话就行,我很快就行了。”
墨时琛不急不缓的笑,“她还在生气,不搭理我,我不如帮您炒两个她爱吃的菜。”
“哦……这样也行。”
温薏,“……”
毫无疑问,天之骄子墨时琛会什么都不会下厨,厨房这种地方对他而言就是男人免进的,没想到当了半年的李儒……他还会做饭了……
上菜的时候墨时琛有条不紊的摆上餐具,惹得温薏上桌的时候又被温母训斥了一句,“养你这么多年都不见你主动进厨房帮我,还没时琛一半贴心!”
温薏,“……”
这也要被训?
自从墨时琛“死”了之后,起先是她流产身体不好她妈熬汤熬粥的给她补身体照顾她,后来她一个大龄丧夫女青年总不能一直赖在娘家住,所以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公寓独居。
这些年工作很忙,经常忙的饭也吃不上,或者随便吃点东西打发,她妈哪看得下去,不是做好饭送到她办公室去,就是来她公寓专门给她做饭,时间一长……她也的确是习惯了,没什么主动帮忙的觉悟。
墨时琛立在一侧,低沉和煦的微笑着道,“妈,您别说温薏了,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跟我吵架,身心疲惫,之前在江城的时候,她可惦记着您了,经常说想念您的手艺。”
温薏,“……”
她就看着这男人面不改色的捏造,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偏偏温母年纪大了,最吃墨时琛说好话的这一套,原本扳着的脸很快绷不住,朝温薏道,“赶紧吃饭,算我没白疼你,这么大的人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温薏,“……”
她之前在江城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家爱操心的妈太担心,所以对于墨时琛的情况一概说的很轻巧,尤其是他跟李千蕊的事情,都轻描淡写的带过,只说等李千蕊的脱离危险期,她就回巴黎。
没想到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因为她更没想到,已经失去记忆的墨时琛,还是如此擅长见缝插针的在长辈面前表现。
她低头吃饭,盘算着待会儿等墨时琛走了,她要怎么跟自己妈说清楚在江城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要离婚的决定。
吃饭的时候,温薏原以为她妈会盘问墨时琛在江城和李千蕊的事情,或者问东问西的套话,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餐桌上一片和谐,两人相谈甚欢,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她不是亲女儿,是儿媳。
饭后,还没等温薏开口赶人,男人已经很自觉的开始收拾桌子,又面带微笑的问温母,“妈,您今晚是在这儿过夜,还是回家?”
温母道,“我不回去我们家老头子洗澡的衣服都找不到,我当然得回去。”
他淡淡的笑道,“那您不介意的话,我开车送您。”
温薏,“……”
“我们家的司机会来接……”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母横了一眼,脸色到了墨时琛那里又变成了笑脸,“你这刚刚回国,有这个时间吗?”
“那自然是有的。”
“妈咪……”
“行行行,现在就走了,碗筷都让她自己收。”
墨时琛看了她一眼,微笑,“她好像不太会做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温薏,“……”
到最后他们俩一起离开,也没几句她说话的机会。
倒是温母离开前还是不忘叮嘱道,“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水果,有些放在冰箱,还有些放在茶几上,自己记得吃。”
“我知道了。”
“早点睡。”
“ok……妈,不然我开车送你吧?”
“好好休息吧你,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温薏叹了口气,看了眼站在自己母亲身后,高出了一大截的男人含笑的双眸正看着自己,那眼神颇有些兴致盎然,似笑非笑。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
晚上十点,一直打不通电话的温母终于回拨了个电话回来,老佛爷般的道,“还没睡?”
温薏,“我刚给您打电话您怎么一直不接?”
“哦,我刚才跟时琛喝咖啡呢。”
“这么晚喝什么咖啡?”
“找个能聊天的地儿。”
温薏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清晰而条理分明的道,“妈,不管他跟您说了什么,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本来在江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好,等他的身份恢复我就跟办手续。”
温母的反应比她想象的平静,“我知道。”
知道?
温母悠悠的继续道,“时琛跟我说了,你要跟他离婚。”
温薏试探性的道,“您……不会反对吧?”
“反对?我能反对出什么结果,”温母在那头不冷不热的道,“从小到大你几时听过我的话?当初我不同意你嫁进劳伦斯家族,温家跟劳伦斯家差了多少,我说了给这种大家族当儿媳妇你会很辛苦,受了委屈娘家都帮你说不上几句话,你听我话了?你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住,我能反对你什么?”
温薏捏着眉心,头疼的不行,“妈,您话说的这么严重,不是反对是什么意思?”
“哼!”
“妈,您别听墨时琛他忽悠您,他失忆后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我跟他现在也没感情,再过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
正文 第598章 那我要是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呢
温母语气不变,显然已经是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个叫李千蕊的女人?”
温薏静了片刻,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已经失了先机,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怎么说的?”
“那女人在他昏迷醒来后照顾了他半年时间,对他一直好的没话说,而且还替他生生挡了一枪去了差不多半条命,他失了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人非草木,你不可能要求他一点动容都没有。”
温薏凉凉嘲讽,“他就没说,他们已经定了终身,那是他未婚的妻子?”
“说了。”
“……”
“他也说了他之所以回巴黎,之所以要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那女人?”
“他说你是那么认为的。”
她是这么认为的?那男人可真是会甩锅哄人啊。
没等温薏说完,温母又反问了一句,“如果他不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他现在追着你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怕了他弟弟?他只要老老实实当这个总裁,墨时谦压根不会管他,也没谁真的能挡着他跟李千蕊在一块儿。”
温薏,“……”
她坐在床沿上,手抚着额,“妈,我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也不管他对那女人是什么想法,您就当我不喜欢他了不想跟他过了,行吗?”
“你不喜欢他,你守五年的寡,你不喜欢他,你这些年谁都瞧不上,你告诉我,你喜欢谁?”
温薏,“……妈,那我要是喜欢他,我为什么非要离婚呢?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婚姻兹事体大牵涉诸多利益,如果不是过不下去了就该维持着,在您眼里,我会拿婚姻当儿戏吗?”
这回,温母终于良久没说话。
在电话两端都默契的沉默了三十秒后,温母才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你决定了的事情,我再反对也没用,你非要离,父母和你哥哥都是你的后盾……但是呢,这些年走马观火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妈也看在眼里,我是希望,如果可以……你跟他再接触接触,人有时候,看的清别人,唯独看不清楚自己。”
挂了电话后,温薏把手机扔到床边,等到察觉到自己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她才后知后觉的抬手去摸,果然摸到了眼泪。
就这么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手边的手机中途震响过一次,她偏头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虽然没备注,但她有种迷之直觉,这应该是墨时琛回巴黎后办的新号码。
她点了挂断,本想也直接拉黑,但想想万一他哪天想通了找她离婚,还是有联系的必要。
回浴室洗了个把脸,她报了个电话给墨时谦,“他已经回来了,也会如你所愿接手你的位置,你把李千蕊放回来吧。”
墨时谦拒绝她干净利落,“不行。”
“为什么?”
“我讨厌那女人。”
“你马上要回兰城了她也碍不到你,你扣着她干什么?”
墨时谦淡淡的道,“如果不是她藏着人,说不定当年墨时琛就被搜救队捞到了,白费我这些年的光阴。”
温薏,“……”
合着,他就是记恨李千蕊私藏墨时琛让他在巴黎待了这么多年,没能早点跟池欢复合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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