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动摇过,对不对?有一阵我跟你吵架, 你居然会服软哄我。其实你也想跟我一起好好生活。”
“你不娶我,是因为你跟我有仇。但你没法不爱 我,对不对?你骗得过所有人,骗得过自己吗?你爱 不爱我,那个纹身不就是答案吗?”
“孟泽成。”我摇摇头,“爱情是很甜很甜的东西。 是糖。不是砒霜。你有本事,就一边爱我,一边折磨 我。”
我轻轻笑出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本 事。”
眼泪滑到我扬起的嘴角。
孟泽成也笑了,“我也要看看你有本事,撑多 久?”
作者说:
谢谢“忍者小狐狸”和“爱成长”的发发。本章重 点——“我们的第一次,很糟”——重中之重 ——“我们的第一次”——精简重点——“我 们”——来自下午二更的小年
92.如果有来生
我在那栋别墅里,一直被关到过年。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书。
院子里的花都死了,孤零零剩着花盆。
孟泽成不知从那找来两个女保镖,日日夜夜看守 我。
我已经不怎么哭了。
最常做的就是发呆。
看着漫天飞舞的毛绒绒的雪花,思绪乱飘。
我想起好多人,好多事。
晚上睡觉,也做了好多梦。
可竟然再没梦见孟泽成。
以前有人从两首不相干的诗里挑出两句串在一 起,现在想来,竟然感同身受。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
除夕那天晚上,孟泽成来了。
他把身上那件落了雪的黑色大衣脱下,扔在沙发 上。
当时我在看《金粉世家》。
我已经获得了看影碟的特权。
这部剧从小到大看了不下十遍。
小时候总以为,如果清秋没有认识燕西,也就不 会有最后那一场大火。
如果燕西没有坐错方向,那辆火车也许追得上清 秋。
如今再看,我想,这世间的悲欢离合,又怎么可 以避免呢?
你永远难以预料,一个无意的回眸,一下蓄意的 挑拨,会酿成一场漫天大火。
也永远无法想象,在命运的某个节点,你们的心 明明靠得那么近,却就是怎么都碰不到。
我盯着电视屏幕,眼也不眨一下,好像根本没发 现孟泽成来了。
他走过来,把电视关掉,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 上。
我垂头,盯着交握的双手发呆。
旁边飘来烟味。
孟泽成在抽烟。我数着烟缸里的烟头,一个,两个,三个 … … 越来越多。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种什么感觉。
一想到他,我的心就会变得很空。
整个人仿佛被丢到了无垠的旷野。
四周只有皑皑白雪。
他觉得把我关一阵子,我就会疯了。
其实也差不离了。
在获得看影碟的特权以前,我的确无聊到快发疯。
就像坐牢一样。
能看碟了,我每天都守着电视和影碟机,在沙发上睡觉。
女保镖给了我好多碟。
我只看 《 金粉世家 》 。
最后着火那段,反反复复看。
看的时候就想,要是我能找到火源,肯定也把这里给烧了。
可惜找不到。别墅里有任何火源。
女保镖们精得很,谁也不肯给我打火机。
我每天睡前都会花半个小时祈祷,祈祷我妈,小宇,还有宁宁,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唯独不希望自己健康平安。
可又做不到咬舌自尽。
我想,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我能出去昵?
我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了。
孟泽成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终于停下来。
茶几上多了一张黑卡。
“温凡,你出国吧。”他说。
“你跟你妈出国,我给你们办手续。”他说。
“好。”我想都没想。
“这卡你留着,够你们花三辈子了。”
“好。”
“我跟小宇和宁宁说,你改嫁了。”
“好。”
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么?
终于等到这一天,我怎么又哭了?
孟泽成把我的证件都拿过来了,说到时候办完签证直接走。
这晚他留在这里过夜。
他坐到我身边,摸着我头发,“五月你就满二十七了。
“你还恨我么? "
孟泽成摇头。
“我也不恨你了。”我说。
他笑了笑,酒窝若隐若现。
“恨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想开了呢?”我有点好奇。
他什么也没说,又笑了一下。
然后牵过我的手,看着手腕上那几道凌乱的疤痕。
他让我在国外,好好找个人嫁了。
我明明很想笑,却又哭了。
“我能嫁谁啊?你安排个人给我嫁好不好啊? "
我对男人这种生物都已经有阴影了,还让我嫁人?
没想到他居然说,“好啊,你想嫁谁?我逼他娶
我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就没断过。
孟泽成忽然抱住我。
“温凡。”他把我的头,按进他胸膛,“如果有来生,你想嫁给我么? "
我无法回答。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会遇见么?
“温凡。如果你想我,就去买酥心麻花。吃点好吃的,就不会哭了。”
他把我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牵起我的手,放在他衬衫纽扣上。
我开始给他解纽扣。
解得很慢。
因为我的手一直在抖。
有个纽扣,解了好久才解开。
全部解完了,我把衬衫往他两边肩后脱去。
手却停在半空。
衬衫被我紧攥在手里。
孟泽成坚实的胸膛上,心脏那里,多了一个纹
身。
WF.
一松手,衬衫从手心落下,盖住了胸膛。
孟泽成将衬衫脱下,扔到地上。
我的手,缓慢地颤抖着伸向前,触摸到那个纹
身。
孟泽成的胸膛很烫。
他按着我的手。
我掌心,紧紧贴在那里。
贴在那两个字母上。
“孟哥哥,我是你的心上人吗? ”我笑着问。
眼泪太多,都看不清他了。
他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心上魔。”
“你也是。”我说。
也是我的心上魔。
我吻上他的唇。
热烈而疯狂。
就好像,就好像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就好像这辈子,只剩这一晚了。
孟泽成抱我去洗澡。
温暖的水包裹着我们。
水声,撞击声,喘.息声,昤哦声,不断在浴室里
回响。
孟泽成一直问我疼不疼。
我吻着他,都抽不出空来回答。
我们湿漉漉的回到床上。
他力气好大,都弄疼我了。
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弓着身子迎合。
后来我伏在他身上,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他心跳得好快。
“孟哥哥,你会想我吗?”我摸着他心上,那两个
字母。
他不回答。我就一直问,一直问。
他就是不肯说。
我开姶磨他。坐起来,千娇百媚地磨他。
就盼着能早点听到那句话。
到了他都没说。
我们很晚才睡。其实谁也睡不着,静静躺着不说
话。
两个人都汗淋淋的,却紧紧抱着,不肯撒手。
我的名字,刻在他心上。
算一算,其实他也爱了我好多年。
其实他比我爱他,还要久。
“孟哥哥,你会想我吗?”
最后一次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问了。
“不会。”暗夜里,她的声音轻轻传来,“住在心里的人,是不用想的。”
93.独居异国的女作家
三月,我只身去了伦敦。我妈没跟我一起走。
出国之前,我回广新找我妈。她告诉我,以后她
死了,就把她骨灰跟我爸的骨灰放一个盒子里,我愿
意放在家也行,愿意撒河里也行,全看我自己。
她说,凡凡,我死也不相信你爸会干那事。你信
吗?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了。
但我还是摇摇头,告诉她,我不信。
别看我妈好像总瞧不上我爸,其实一到这种关键
时刻,她总是无条件信他挺他。
其实我觉得,这是我妈选择让自己余生不那么痛
苦的一种信仰。
有人信佛祖,有人信耶稣,而我妈,信我爸。
送我到广新火车站,我妈跟我灌了一碗鸡汤。
“凡凡,我以前总爱跟人争,自以为精明得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