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望着老冈先生。
“小华,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办公室遇见鬼子的那一回吗?”
“嗯。”
“当时我被鬼子用锋利的刺刀刺伤了大腿内侧。”
“嗯,那又怎么样?”陆韶华猜不透老冈先生这个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便不解地问:“你的伤不是早就痊愈了吗?”
“大家看看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就应该知道我的伤到底有没有痊愈了。”言语间,老冈先生拄着拐杖走在沙发边坐下。
原逊淡淡地问:“然后呢?”
“因为刺刀刺伤了我的经骨。”老冈先生低着头,满脸沧桑地说:“所以医生说我的生育能力也受到了影响。”
“不能生育?你骗谁呢?”陆韶华插言:“谁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孙子呀!”
“小冈只是我从福利院领养的一个孩子,并非我所亲生。”
大伙听完老冈先生这么一说,都为他的悲惨遭遇而感动落泪。
“逊儿,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决定。”老冈先生老泪横流地说:“我以后再不会来打扰你们了,再见,不,应该是永远不见了。”
“您等一下。”原逊猛然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在坐的各位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缺一不可,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一丝伤害,或者伤心难过。”
老冈先生听完原逊这一段感人肺腑地话后,不禁感动地乐了。
原逊走上原怀茂与陆韶华的跟前,感激涕零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你们教会了我走路,供我念书,教会了我做人,您们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却胜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这一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报答您们,但是我愿意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您们。”
原逊走到老冈先生的身边,面对着这一位突如其来的父亲,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也不懂得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情感,只是笑着说:“您的到来,令我很吃惊,甚至令我全家人都很吃惊,这就像在上演着狗血的戏剧一样,令我根本无法接受。”
“可是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是像铁一样的事实。”老冈先生请求地说:“只要你愿意认回我,我会让你继承我所有的家产。”
“我原逊不是一个懦夫,也有手有脚,并不需要你扶持,我更不是一个女人,要你来怜悯我,我有自己的事业,我有自己的前途。”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你离开吧。”
“好吧,如果这是你最终的决定,我也不勉强你。”言语间,老冈先生看了一眼原逊,续说:“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这是我向你要的第一个请求,也是最后的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就一声即好。”
原逊却沉默不语地背过身去。
老冈先生看见原逊背过了身,也顿时知道原逊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老冈先生满脸失望地拄着拐杖,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要离开了。
“爸爸。”
老冈先生听到这一声叫唤,泪水顿时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似乎尝到了这甜甜的泪,又笑了。
……
三个半月之后,原逊给原怀茂办了出院手续,一家人快快乐乐地驾驶着小车回家了,令人难过便是原怀茂以后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陆韶华的六十大寿如期举行,本来陆韶华是说不必再举行了,因为家里刚刚遭遇了大劫难,不适宜大操大办,在家里吃个便饭即可。
但是原崴却说要举行,正好要借这个六十大寿,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冲一下喜。
所以陆韶华的六十大寿如期举行,历时会邀请五湖四海的朋友和一些亲朋好友过来庆祝。
在市级监狱大门处,后面跟初级法院相连,还是中世纪的古老建筑,民间始终称为司法衙门。
大门中间有一道铁门,全部钉满了钉子,外表坚固,又高又厚,看上去像独眼妖赛克罗普斯,因为门上有一个洞眼,是狱卒窥看外面的地方。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与忧伤。
这时,一位皮肤黝黑的监狱狱长缓缓地开启了这一道监狱的大门,只见一位剪着平肩发型,穿着朴素单调,身材单薄,手里还拎着一个麻皮袋子的女人,步伐急促地从监狱里面匆匆走出来,还有不时用手挡着阳光,似乎久违了如此灿烂的阳光,现在对阳光略显敏感。
她走到离监狱十来米开外的空地上,就把麻皮袋丢在脚下,然后张开双手、仰起头部,面朝着刺眼的太阳,扯开嗓子嘶叫:“啊……”
叫喊结束后,薛元妹的嘴里勾出一丝阴险的奸笑,面目可憎地说:“薛群施,我终于出来了,你的好日子总算到头了,你欠的,总是要还的,哈哈哈哈。”
第107章 身陷理发屋
“薛群施,你就等着别人给你收尸吧。”言语间,薛元妹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阴险表情,还抬头望着生机勃勃的繁华都市,续说:“我薛元妹终于归来了,我要主宰整个世界,哈哈哈。”
薛元妹身背着一个大而不实的麻皮袋,手里还捧着一沓监狱服刑时所获得的发型设计证书。
薛元妹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天,还用所剩无几的钱买了三个包子,一块钱三个的那一种,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没有一个落脚之处。
薛家?倘若现在回去的话,只有送死吧!
傍晚时分,黄昏在夕阳拉下夜幕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薛元妹路过一个垃圾岗时,因为常年堆积如山的生活垃圾无人管理,已经腐朽发酵,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还有几只圆头苍蝇在寻找着‘美食’呢!
薛元妹实在难忍这一股臭咸鱼般的味道,不禁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汪汪汪!”从垃圾岗里面传出了几声微弱的狗吠声。
本来已经走远的薛元妹不禁转回首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只白色长毛的萨摩耶犬,它虽然身处垃圾堆之中,却仍保持着高贵优雅、乖巧可爱的姿态。
随后,薛元妹继续往前走着,她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尾随着自己,便再次转首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一只可爱的萨摩耶犬。
薛元妹转过身来,蹲在萨摩耶犬的前面,握起它的两只前脚,淡淡地问:“小狗你是不是饿了。”
言罢,薛元妹在自己的晚餐中撕下一半的面包递给萨摩耶犬。
温顺的萨摩耶犬吃着正香,尖尖的尾巴十分灵活,常常不停地左右摇晃。
薛元妹继续往前走时,却发现这一只萨摩耶犬仍然跟在自己身后。
“还没有吃饱吗?可惜我已经没有食物给你了。”言语间,薛元妹抱起这一只萨摩耶犬,不解地问:“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无家可归呀?”
萨摩耶犬的一对大眼睛咕碌碌地直转,仿佛两颗黑宝石一样盯着薛元妹。
“看你也挺可怜的,说不定我现在不管你,你迟早也会成为他人的桌上美食呢!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只要我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坏你。”言语间,薛元妹把这只萨摩耶犬搂在了自己怀里,又略显不甘地说:“以后你就叫不低头吧!从此以后,我们绝不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了,只有别人在我们面前低声下气。”
夜黑风高,四周一下子静得可怕,那一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黑暗。
无家可归的薛元妹抱着小狗在天桥底下摊了一张席子,然后准备在这里过夜,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她仿佛躺在微风之中。
次日早上,薛元妹抱着不低头站在桥边,好大的雾啊!四周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树木花草,全都披上了一层轻纱,微风吹拂着,雾在缓缓的挪移,犹如少女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没有钱吃早餐的薛元妹只能在街上瞎转悠着,看着忙忙碌碌赶着去上班的人们,自己不禁也想有一份工作。
这时,薛元妹在街边看见有一所叫做姣姣的发型屋,还在招聘工作人员,关键的是包吃包住,节假日双薪,便欲想进去试试是否能应聘成功。
薛元妹刚迈进去这一间发型屋时,发现里面的装潢简陋,左右两面各挂着一面一米多高的大镜子,几张转椅,里面还搭着几个小黑屋,简简单单,也有几个男发型师,而角落边上,还有七八个看上去未满20岁的女孩。
还没等薛元妹开声说话,便走过来一位穿得花枝招展,而又风韵犹存的胖大婶,还嗲声嗲气地问:“哎呦!小妹妹,你是来按摩呢?还是做头发呀?”
“都不是,我是想来应聘的。”
这个风韵犹存的胖大婶听完薛元妹这么一说,便立即上下打量了一番薛元妹,心怀鬼胎地问:“干过这一行吗?你有经验吗?”
“我有的。”言罢,薛元妹从后背的麻皮袋里掏出一沓红皮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