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快了。”
“大姨,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好好好。”
“爸爸妈妈来了的时候,你就叫醒我。”言罢,原昶便精神不振地眯上了双眼。
“行,好呀。”言语间,薛群施把原昶的头轻轻地伏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哄着原昶睡觉,却无意中抬起自己那只抚摸过原昶的头部的手,立即大吃一惊,手上血淋淋一片,立即看一看还在昏昏沉沉中的原昶,发现他的头磕伤了,还大量地淌血不止。
薛群施惊慌失措地撕下自己的衣袖,然后绑扎在原昶的头上,以此防止血液继续流淌。
“救命啊!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呀!”山谷里传出薛群施十分凄厉的喊叫声……
幽森的山谷里,小溪潺潺流淌而过,如绸般飘飘摇摇于清新、湿润的芳草地之上。东风拂面,温润但微带一丝凉意。桃花纷落,满天碎花旋转起舞,却在妖娆中透出一抹悲凉寂寞。天是水洗的蓝,映着漫天粉桃,倒也是分外诗意。那两山之间低洼山谷中的这般美景,嵌入眸中便再也不忘。
在山外,薛元妹与原逊等人一直在苦苦地等候着消息,仿佛一刻都熬不下去了。
“这都大约过去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找到昶昶呢?真令人着急。”言语间,薛元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你不要着急行吗?你这样也影响到我的情绪了。”陆韶华声声数落:“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你们不会好好地照管昶昶,才会出了这种事。”
薛元妹也破口大骂:“要怪就怪你们原家的风水不好,还胆敢怪别人。”
“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言罢,陆韶华开始莫名其妙浑身汗流浃背,脸色苍白或呈灰色,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的药,药!”
原逊意识到陆韶华的心脏病犯了,立即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救心丸,然后给她服下。
“妈,元妹。”原昶安慰地说:“你们都各自少几句吧,昶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家和万事兴。”
空山寂寂,冷月如勾。
寒星悬浮于天幕之上,仿佛点点光斑,如同棋布。夜色中的山谷,本来是凄清幽冷的,好像荒芜人烟的隔壁,但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地面上花团锦簇,树木葱茏,整个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忽而,一声鸟唳划破了夜色中寂寥的山谷,凭空多了一点生气。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夜空上还时不时飞过几架飞机,可能距离太远吧,无论薛群施怎样叫唤,也吸引不到航班飞机的注意。
薛群施灵机一动,便决定弄一个一个SOS求救信号,只见她寻找到一大片开阔地,然后准备燃放三堆烟,因为燃放三堆烟、火是国际通行的求救信号,而将火堆摆成三角形,间隔相同最为理想,可方便点燃。
在白天时,薛群施就用自己的胸针折射着太阳光燃烧着了一堆干柴火,还在火堆要添加胶片、青树叶等散发烟雾的材料,浓烟升空后与周围环境形成强烈对比,这样极易引起他人注意,而在夜间或深绿色的丛林中亮色浓烟十分醒目,加生绿草、树叶、苔藓和蕨类植物都会产生黑色烟雾,在山谷里面最醒目。
一旦有任何飞机路过,薛群施就立即把原昶安躺在事先铺好的草堆上,然后尽快点燃救助,白桦树皮是十分理想的燃料,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引起了上空的飞机的注意。
警方接到求救信息之后,马上派出几辆直升飞机,进入山谷内进行救援,顺利把薛群施和原昶从山谷里救出。
第190章 RH血型系统
“嘟嘟嘟~”薛元妹的手机响个不休,她立即跑到桌边一看,原来是廖警官的来电,便马上接听:“喂!廖警官,现在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是的。”廖警官严肃地说:“我们已经找到薛小姐和昶昶了。”
“太好了!”薛元妹喜出望外地问:“我的昶昶终于平安无事了,谢天谢地。”
“嗯!不过他们在医院呢!”
薛元妹如同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地反问:“医院?”
“是的,家属马上过来一趟吧。”
“好好好!”薛元妹挂掉了电话后,立即大叫:“妈妈,原逊,找到昶昶了。”
原昶和陆韶华闻声而进,还喜出望外地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陆韶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阿门。”
“不过昶昶还在医院呢!”
“啊!”
……
医院挂号窗口前,满满的排着人。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叫喊声与着救护车的汽笛声,此起彼伏着。时间漫漫,偶尔出现寥寥几位插队者,谩骂声便夹杂了进来。要来医院的人,大多都是焦躁的。
顺着楼梯前往科室,候诊的人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彼此搭讪,“你什么时候来的?”“早上7点,等到现在”,“你得了什么病呀?”
“……”
薛元妹她们匆匆忙忙跑到医院门口,廖警官望着颇为落寞的住院楼踟蹰了半天。消毒水的味道数里留香,老远就闻到,急急忙忙的人们也顾不上掩鼻。
薛元妹她们从廖警官那里才得知原昶被悬崖边上的撞导致骨折和划破了血管,而且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中。
“我的昶昶。”陆韶华大叫一声。
主治医师却认真地说:“由于原昶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中,我们医院现在紧急续地给他输血。”
薛元妹急忙地说:“那你们赶紧给他输吧!还等什么呢?”
“我们也无能为力呀!”
“不怕不怕?我们有的是钱。”薛元妹急忙地说:“我们不差这点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欲言又止。
薛元妹惊慌失措而又一头雾水地说:“大夫,你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原昶的血液属于罕见的RH血液系统,我们医院暂时没有适合他这一种血型的血液,除非父母亲人有这一种血型。”
“逊儿。”陆韶华皱着眉头说:“你好像不是这种血型的吧?”
“我不是,我是A型血。”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言语间,陆韶华望向一旁的薛元妹问:“元妹,昶昶是你生的,那你应该是RH血液系统的吧?”
薛元妹却忐忑不安地说:“我吗?”
“不是你。”陆韶华反问:“难道还是我一个老太太吗?”
薛元妹不停推脱地说:“不不不,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元妹呀!救自己的儿子,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呢!”言语间,陆韶华又思量了一下,又问:“莫非你不是RH血液系统的吧!”
“哪能呢?”
“那你怕什么呢?”
薛元妹扯着谎地说:“妈妈,我主要是怕见血,我这个人一见血就会晕倒!”
“嗐!”陆韶华却支着招:“你眯上眼睛不就得了嘛?!”
“好吧!”
病房昏暗的灯光懒懒地映衬着斑驳的墙,薛元妹望着四架病床上原昶那面容枯槁的脸庞,她整个人瘫在了床上,精疲力尽,思量了一下,这一次只能地在手术台上走一回了。
片刻后,薛群施匆匆忙忙地从另一个病房走出来,急问:“怎么样了?昶昶没事吧?”
原逊说:“元妹进手术室输血给昶昶了。”
“哦!”
“你呀你呀!”言语间,陆韶华走上前责骂:“怎么让昶昶受伤呢?”
“陆阿姨,都是我不好。”
“妈妈,稍安勿躁。”
这时,原崴拎着一个果篮也赶来了医院,看见薛群施的身上还裹着纱布,便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谢谢关心。”
“这是果篮,顶顶送的。”
“原崴。”陆韶华问:“你和那个什么顶顶在处对象吗?”
“哪能呢!”原崴尴尬地说:“我刚才只是在医院门口碰见她,她就说不进来了,还叫我把这个果篮捎进来而已。”
“崴儿,顶顶是一个好姑娘,你和她处对象,妈妈我一百个放心。”
“妈,你不要多想了,我和她八字还没一撇呢!”
陆韶华不耐烦地说:“没有一撇怕什么,画上去不就有了吗?!”
不久后,薛元妹却垂头丧气地穿着病人服衣服从病房走出来,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原逊急忙地问:“你说话呀!难道昶昶出事了?”
陆韶华一听,差点晕眩过去了。
薛元妹却板着脸,并没有言语。
这时,主治医师也从病房里走出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血型不对。”
陆韶华大吃一惊地问:“这是是母子俩,怎么会血型不对呢?”
主治医师又说:“的确如此。”
“怎么回事?”言语间,原逊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连头发都抖动起来了,转身问薛元妹:“薛元妹,你说呀!你最后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