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胭脂泪 (与风月无关)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与风月无关
- 入库:04.11
可他只能是最后住两晚了,想到那时候家里穷呀,没有想到在这样的茅屋里也住了二十年,现到了拆的时候,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保林的意思是做一个两层小楼房,父亲不想用太多钱,只想做一个平房,平房造格要底很多。
父亲算了算,准备做五间,围上院子,口门打上水泥晒场,还有猪栏、厕所,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澡间,加起来也用不了小楼房那么多钱。
保林就随父亲的意思,他想只要老人喜欢就成,他也在家长住。
他坐在房间里,一个很小的木窗前,思绪万千。
这张陪伴的小木桌,是父亲亲手订制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小煤油灯下,看书写字,也将要与他告别了。
他的心一阵抽搐,他真的不舍。
新的东西将代替旧的东西,这是自然规律,不舍是不舍,这一切都留下,人是很么负累。
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想是将这狭小空间全部装进记忆里。
这时,屋外有人喊,侧耳一听,便是逸凡。
保林快速将椅子上的西服挂进了柜子里。
保林收好西服,三步二步出了房门。
“逸凡哥来了。”
“我媳妇说,中午请你吃饭。”
“逸凡哥进来坐会吧,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不是谣谣说,我还不知道这回事。”
“有多大的事,用不着那么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这房子也该重做了吧。”
“听父亲说,吃喝不愁了,做屋子还得缓一缓。”保林撇开话题。
“老弟,你在外也有两年了吧。”
“有两年。”
“做一个屋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别开好玩笑了,要是做得起,不早就做了。”
“不做屋,娶老婆?”
“做屋都不敢想,哪里谈得上娶老婆。”
“你今年有多大了?”
“有二十四了。”
“可以娶老婆了。”
“逸凡哥,拿什么娶。”
“在外有合适的带一个回来,要不了多少钱吧,若在这做个小洋楼,不怕找不着老婆。”
“说说容易。”
“好了,我去叫舅舅来陪你,等一会就去,不要我再来催了吧。”
“不用,我等一会就过去。”
保林看着逸凡渐渐远去的背影,看他说起话来,人还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对谣谣想法不支持不说,还专门泼冷水,谣谣一定过得不快活。
想想也是,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有些是求安稳,其实在这个世界,最好的安稳就是想法一定要有超意识。
逸凡来叫保林,肯定是谣谣叫的,也是叫他舅舅顺路过叫的。
但他可以先去舅舅家,回来经过时叫上他,这个保林想到了,他来不光是叫他,他是来看看,套套保林的口风。
保林一向就是点到为止,不会大吹大擂。
逸凡去舅舅家的路上想,这个保林在外没有搞到什么明堂,要是搞到了明堂,家里依旧是老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买一台。
现在一个劳动力在家门口也能弄个万把多块,可他在外两年,看来真的没有搞到钱,不是谣谣要请他吃个饭,他真的不想请。
逸凡到了舅舅家,舅舅正在家扫帚院子,舅舅的儿子在外弄了好几万,花炮都买了好几千块钱的。
家富足了,老人也精神不少。
舅舅看到逸凡来了,很是高兴,现在逸凡家的生活过得也不错,在这个村里也可算得上一户。
谣谣一个人搞的钱比逸凡的两倍还要出头。
“请舅舅去坐坐。”
“家里来了什么贵客。”舅舅问。
“那有什么贵客,请那个傻子。”
“请傻子?”舅舅有点木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村东头的书呆子。”逸凡这么一说,舅舅就明白了。
“怎么好好的请他?”
“唉呀,就是谣谣要请的。”
“为什么呢?”
“两年前,谣谣不是在大队部出了点事吗?”
“嗯。这事与他有关?”
“谣谣说,是书呆救了他。”
“这事,我也听说过,就是保林上前阻止的,后还将保林父亲从山上赶了回来。”
“我还不清楚这事。”
“当时,你在山上,你肯定不知道。”
“哦,还真这事。”
“我是懒得请他,也没有一点明堂。”
“这事都过去了,不请也行,那天我去口头说一声,感谢就成了。”
“我叫都叫了。”
“那就请吧,也花不了几个钱,在一起吃个饭。”
“舅舅,走吧,时间差不多。”
舅舅穿上了崭新呢子外套,同外孙出了门。
保林知道等一会,逸凡要从这里经过,他不能先去,他尽量不要同谣谣单独在一起,以免逸凡多心。
在自己的堂屋里走来走去,心不凝,他是怎么搞的,千万千万要稳住,激动心无法平静。
“保林,走呀。”逸凡在门外喊了一声。
“来了。可进来坐会。”
“不坐了,到店里去坐吧。”逸凡舅舅说。
保林将准备好的大礼带上。
“还带东西干什么?”逸凡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看来这保林还懂一点事,不对,一定是他母亲叫的,他自己没有这个脑子。
“带给孩子的。”
“孩子不在家。”
“是我点心意。”
“走吧。”
三个人一道走着,逸凡穿的是品牌皮夹克,只有保林是粗布棉袄,显得很寒酸。
他们进了小店,都是家门口几个人,大家都认识,可小店里老板很热情招乎着,只对逸凡的舅舅和逸凡打了招乎,好像不认识保林样。
这就是明显狗眼看人低。
原本保林是上宾,可小店里的店小二上茶,也是先上给舅舅,他年龄大些,这是应该的。第二杯不是保林,而是端给了逸凡。
“先给保林。”逸凡说了一句,店小二迟疑了一下,端给了保林。
保林说了声:“谢谢。”
虽然店小二就是一个跑堂的,但有明显瞧不起保林的意思,保林还是常态,不温不火,很是大度,谣谣看到眼里,喜在心头。
在开始喝酒时,保林举动同舅舅先喝了杯,逸凡的舅舅也假客气一下:“你是逸凡请来的客,那能让你敬酒呢?”
逸凡舅舅说是这么说,可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没有动一下。
接不来,逸凡端起杯:“我们也喝一个。”
保林站了起来。“坐坐,我们兄弟就不用站了。”逸凡嘴里说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稳稳的。
保林站着喝干了。
谣谣有些看不下去。
站起来很有礼貎的敬了保林一杯酒。
保林也站了起来,一干而尽。
在这个时候,逸凡心里有点坏想,再凑保林两杯,让他醉倒,想玩玩这个书呆子。
一人两杯酒喝下了,保林就开始装醉了。
管你什么人劝他,怎么激他,他就是不喝。
他饭都没有吃,只跟谣谣打了一个招乎,就左一脚右一脚,歪歪倒倒向家走去。
正文 61 酒后
保林走了一段路,向后看扫了一眼,小饭店门口早就没有人了。
他感到右胳膊还存有谣谣的手温。
他在酒席上起来时,装醉过了点,身子一歪,谣迅速双手扶住了保林的右胳膊,出了小饭店的门,谣谣才松手。问了一声:“行不行。”
醉酒的人自然说:“行。我没醉。”
保林还将左手无意识抚摸了一下右手胳膊,这一刻,他感到他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两年前,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不是错事,而是,人们都不敢做的事,保林是这里敢违的第一人。
到今天,这个人还记得,那时虽说刚高中毕业,他也有二十一岁,是成年人了,他英雄救美的感觉。
当初是谣谣的美,使他有保护的欲望,故挺身而出,也不尽然。
刚出学校门有一股正气。
而今的谣谣,保林感到她超出一般女子智慧,让他有些心动。
喝酒吃饭,对他现在来说不是问题,问题就是想与谣谣有多点时间接触,他也知道不可能与谣谣,可他还是心存幻想。
他很是可惜谣谣嫁给了一个不懂她的男人。
一个人的才能被遏制,将是终身遗憾。
那么被遏制的人,就像手脚捆绑着,难过,心痛,而又无摆脱,当她明白的时候,有力量摆脱的时候,年轻力壮的时期过了。
这个捆绑她的人恰恰是她的老公,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没有绽放,就凋谢了。
保林觉得对谣谣真的是残忍。
今天中午的酒,只要提到自己或谣谣有关的事,他就装麻木,就是说也只是轻描淡写。他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