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觉得我一小爷们拉这玩意儿很跌份儿吗?”
    “是吗?”莫易宸不咸不淡地反问了句。
    听这语气自觉有戏的路卓觇暂时抛下了自己的小爷包袱,带着试探的笑容凑到自家大哥面前,“所以啊,大哥你要不……”
    “想都别想,给我好好练琴!”
    被一句话堵得死死地路卓觇终是瘪着嘴巴一脸不甘不愿地拎起了一边的小提琴,有心没魂地“锯起了木头”。
    不过刚刚锯了几分钟的木头,躲在暗处的一对小情侣就忍不住走了出来。
    莫易宸掀了掀眼皮,便漠然地转个方向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刚落,一只大狼狗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那一对跃跃欲试想来谈判的情侣也只能咬牙走开了。
    吓走了情侣的大狼狗摇着尾巴凑到莫易宸面前坐下,路卓觇见状撇撇嘴,暗自骂了句“狗腿”。
    本来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小了,但是狼狗的听觉敏锐,且自家这个还特聪明。
    果然,莫易宸刚刚放下顺毛的手,大狼狗就走到正在拉琴的路卓觇面前,绕着他转圈的同时,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威胁的“哼哼”声。
    眼看着狼狗转的圈子越来越小,哼哼声越来越大,路卓觇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哥,你把这位祖宗弄走,我好好拉琴还不行吗?”
    看着自家大哥啥动静没有,路卓觇只能咬咬牙,认命地照着谱子认真地拉了起来。
    终于——
    “特犬,自己去玩。”
    目送着摇着尾巴远去的狼狗,路卓觇心累地同时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随便拉拉就对上了莫易宸的眼睛。
    得,小爷一时虎落平阳,现在还是乖乖听话,争取早日送走自家大哥这座尊神。
    好不容易熬完了整本练习曲,路卓觇终于得以机会活动活动自己酸麻的肩膀。
    正揉着肩的时候,坐在石凳上的莫易宸宸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
    “去把特犬找回来。”
    让他去找特犬,路卓觇的脸上一时间很是精彩,“大哥,你认真的?”
    “你觉得呢?”
    刚刚将小提琴装到琴盒里,路卓觇就看见自家大哥起身离开的动作,“待会儿把特犬带回家。”
    ……我总觉得会是他把我追回家。
    背起琴盒的莫三少很是忧伤,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一母同胞,为什么特犬就那么区别对待?
    沿着林荫小道的鹅卵石踢踏踢踏地闲逛着,走几步就吹声口哨。
    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就在路卓觇烦躁地快要薅头发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那只灰黑相间的死狗。
    他吹了半天口哨吹得口干舌燥,人家倒好,一派世外高“狗”地蹲坐在一排柳树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路卓觇磨着后牙槽走上前,拎起地上的狗绳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只死狗。
    下意识地顺着死狗的视线望过去,只是随意一眼,却让他舍不得挪开视线,就连手里的狗绳滑落都不知道。
    柳叶缠绵的撩拨着平静的河水,一阵阵清风不断,隐隐约约间可见柳树下石凳上的女孩。
    帆布鞋和长裙之间露出一截纤细的足踝,悬空的小脚微微摇晃着,带着踝上的红绳也一并生动起来。
    视线顺着裙摆上简单的刺绣蜿蜒向上。
    不盈一握的腰间系着一条长丝带,袅袅娜娜地垂在身后。
    当路卓觇靠着自己绝佳的视力瞄到黑发间柔软的耳垂时,终于忍不住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一缕黑发被风吹起来,又被一只小手别到耳后。
    那一瞬间,路卓觇的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
    婉兮清扬。
    眼看着路卓觇就要陷入痴汉境地无法自拔的时候,一直蹲着的特犬扒拉了一下地面。
    喉间“嗡嗡”两声之后,“汪”地一声叫回了路卓觇的神思。
    同时,也惊到了坐在石凳上的女孩。
    几乎立刻,路卓觇低下和受惊的女孩对视的双眼,狠狠地瞪向破坏了气氛的特犬。
    而后者却丝毫不买账,甚至趁着狗绳掉了地上的良机冲了出去。
    路卓觇慌了,“特犬,回来。”
    眼看着狼狗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溟雁受惊地将双腿缩到石凳上,愣了不到半秒,便又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石桌。
    “你快来把它牵走啊。”
    女孩子特有的软调子配上些许惊惧的哭腔酥酥麻麻撩拨人心,路卓觇感觉自己心上似乎有一股小小的电流钻过,一时间竟更呆了。
    “三小姐,您别怕!”
    另一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路卓觇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扔开手里的琴盒,一跃便窜出草丛,阻止慌慌张张就要跑向特犬的女人:“先别过去!”
    被打扰的特犬很是不悦,对着不远处的女人龇了龇牙便又“汪汪”地叫唤起来。
    溟雁蹲在石桌中间,哪怕尽全力稳住心神,但是一开口,语气却还是在颤抖,“琴姨,你……你先别过来。”
    终于,路卓觇拎住了特犬的狗绳,丝毫不管被强行带走的狼狗喉间不满的哼哼。
    又一次对上那双惊疑的眼睛,江南烟雨朦胧般湿润。
    路卓觇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从来不知道羞愧为何物的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挠了下头:
    “对不起,吓到你了。”
    溟雁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被牵制住的狼狗身上,直到确定它不回再过来了才在琴姨的搀扶下小心地跳下石桌。
    等她在地面上站稳,路卓觇硬着头皮又一次开口,“对不起,我回去就罚它不许吃饭。”
    溟雁犹豫着点点头,一双秋水眸闪了闪,“你不要罚它了,以后看好了就行了。”
    “嗯,我听你的。”
    一边的琴姨终于正视了眼前的少年一眼,了然地笑了。
    “三小姐,我们回去吗?”
    “好。”
    溟雁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本书,转身要走。
    “哎,我叫路卓觇,你叫什么啊?”
    被叫住的溟雁有些莫名,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叫溟雁。”
    彻底转过身的女孩终于迈开了步伐的时候,路卓觇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这个“婉兮清扬”的女孩子,走得每一步居然都是……都是一瘸一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小雁儿没有腿疾,但是她有别的缺陷。
    这是“豪门”甜宠文,三少爷X三小姐,接头暗号,“33cp”【笑cry】
    
第3章卡农&水边的阿荻丽娜
    卡农&水边的阿荻丽娜
    路卓觇牵着特犬没精打采地回了家,与之相反的是一脸兴奋的狼狗。
    刚进门,特犬就直奔楼上,正好和准备下楼的莫易宸碰了个对面。
    莫易宸一手架住狼狗兴奋跳起来的前爪子扔到一边,安抚性地摸了摸狗头,“帮你报了个培训班,明天记得去报到。”
    正在大口灌水的路卓觇差点没呛死,“大哥,你认真的?”
    “你说呢?”
    虽然知道这种说话方式是他们莫家独有的不容反驳口吻,但是他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大哥,你就不怕培训班的老师让我走弯路?”
    “赵叔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和老师说了,他们只需要盯着你练琴,至于练什么、练得好坏和他们无关。”
    还不等路卓觇做他想,莫易宸勾了勾嘴角,很果断地绝了他最后一个念头:
    “当然,如果你还像今天这样乱拉,非洲的狮子在等着你。”
    第二天一大早,路卓觇尚处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被莫易宸亲自掀了被子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宫。
    被扔在路边的路卓觇懵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回过神来就很是潇洒地将手里的斜背包扔到肩上,又瞪了一会儿大门,才终于迈开步伐走向了大门。
    许是来得太早,整栋大楼空荡荡的。
    路卓觇按照门口的指示牌找到了二楼的音乐厅。
    推开大厅的门,入目就是大厅中央的一架黑色钢琴。
    随意将包扔到座椅上,果断迈步走向琴凳。
    掀开黑色钢琴盖,食指随意敲了敲琴键。
    嗯,虽然比自家的钢琴差远了,但是这么一个破地方还能有这水准也勉勉强强能将就了。
    目光很快扫视过整个音乐厅,终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看样子,这个小地方也就这架钢琴能看看了。
    手上拎过一本琴谱翻了翻,随意地勾过琴凳坐了下来。
    实在是对这一堆的练习曲没兴趣,没有乐感没有美感,国内的音乐教育实在是枯燥乏味。
    将乐谱丢到一边,十指刚刚搭上琴键,干净的《卡农》便倾泻而出。
    门口车上,溟雁背着双肩包安静地听着琴姨的叮嘱,“……三小姐,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别怕,你就去老师办公室,记得打电话给我……大小姐亲自把我调到您身边……”
    以上言论,丝毫不夸张的话,溟雁已经倒背如流了。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听完了琴姨的唠叨之后,才慢慢地从车上下来,顺便拒绝了保镖的搀扶。
    琴姨目送着溟雁一深一浅地走进少年宫,一如往日地对着开车的女保镖叹了一口气:“你说像三小姐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唉。”
    溟雁双手扣着书包带走进了没什么人的大楼,只是和以往不同,今天的少年宫好像没有以往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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