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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之光 (任恩硕)


  冷臣良又拍手里的《资治通鉴》,“儿子打江山的人未必是坐江山的人,坐江山的人未必是传承江山的人。自己的路是直是弯,都得自己走,爸爸唯一该做的是,给你一双脚、教会你走路。爸爸的任务完成了,之后看你的。我回来是因为故土难离,津河最近发生一些事,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总该尽点绵薄之力。”
  冷臣良起身,“我累了,去休息。最近我要倒时差,别和任何人说我回国了,包括你舅舅。”
  冷知信目送父亲离开,站在原地注视着书桌上那本“蒙灰”的《资治通鉴》,父亲的话似懂非懂,他此次回国是想尽什么“绵薄之力”?
  昨晚的雨不那么急,天亮后,是难得看见的蓝天白云,一碧如洗的天幕下,延古运河一衣带水两岸被装点成了粉色。
  家家商户“爱心服务小站”的牌子,上写着“免费为军人、警察提供XX爱心服务”。粉马甲的商铺店员在门口一字排开跳着大同小异的员工健身操,连日阴霾、暗沉的古运河两岸是一派朝气蓬勃景象。
  冷知信上班看到本酒店院里员工也是如此,极其好奇问大堂经理,“这个商户集体的活动我怎么丝毫不知情?”
  “昨晚20:00商会下的倡议函,发出来的报名表里咱酒店列在一个,我们以为是您的意思,就按要求参与了。”
  冷知信冷哼一声,“我的意思!我都不知道我有这意思。”
  “冷总要不和商会沟通,退出活动?”大堂经理试探着发问。
  冷知信皱眉看着楼外舞动的粉马甲,“商会!”一句感叹他才想起来父亲是津河总商会会长,看来是老爷子空降旨意,“不用,挺好的!参与集体活动嘛。”
  津河市市长清晨巡视运河加筑河堤工作,同样对这亮眼的景象感到好奇,“商会自发组织的爱市爱家活动?能整齐划一的发动这么多商户参与活动,谁有这样的本事?”
  “据说是会长冷臣良连夜呼吁安排的!”身边秘书回答。
  “冷臣良!在津河市混乱时期能做到这点,他还真是一号人物!”
  “嗯,这个冷老在津河商圈算是德高望重的头一号人物。”
  彼处的冷老,正拿着手杖打车前往市公安局,他想着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儿童尸体认领公告”心情甚至沉重,儿童作为弱势群体,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公安局小会客室,张维汉见到申请认领男童尸体的冷臣良,心中思量着凭孩子衣着判断应当出自富裕家庭,而面前冷臣良从气质上看具备经济条件,从谈吐上看却不具备孩长辈该有的伤神气质。
  “您认识这还孩子,是孩子的什么人。”
  冷臣良在会客室抓着手杖摇头,“我只是从报纸上看到公告,觉得孩子可怜,发善心想帮孩子下葬。”
  张维汉非常细致品味着冷臣良的谈吐举止,“若非孩子近亲属、监护人您无权领取孩子尸体。除非是,悬久未能找到家属的尸体。当然认领,我们还需要走一系列的认领流程。”
  冷臣良起身与张维汉握握手,“好的,我清楚了。你们公告过后若还没找到孩子家属,可以通知我,我来帮孩子下葬。”说着,冷臣良递给张维汉一张名片,“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张维汉低头看看名片上的信息,很素淡的设计只两行字:爱心人士冷臣良;联系电话:XXX。
  冷臣良走到会客室门口又止步,“警察同志,我希望你们可以为我今天的到访保密。谢谢!”
  张维汉拿着手里的名片,目送冷臣良离开,皱起眉;他还没出会客室,宋元就推门进来,“师父,怎么样,有线索了?”
  张维汉摇头,“没有!只是个爱心人士,想替孩子下葬。”
  宋元拿过张维汉手里的名片,“爱心人士,冷臣良?”
  张维汉把宋元手里的卡片重拿回来,“闻名不如见面!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爱心人士,是做好事不爱留名的大人物!以前只认识名,不认识人,今天算是见到了。”
  “冷臣良是什么人?”宋元怀揣好奇。
  张维汉把名片收起来,“自己去查!”
  ……
  彼处,人民医院精神二科,秦暖等到中午才获许走进和乐乐的精神医生何时的诊室,秦暖进门,何时没摘口罩,正站在门口的洗手盆边洗手,足足一分钟,他都在低头洗手,没理秦暖。
  秦暖静静看着何时在水龙头下的手,忽然觉着他的人、他的行为态度、他的诊室都令自己极其别扭,他是哪里不对劲儿?

  ☆、第六十一章 捕捉水怪

  秦暖终于等到何时医生直身,看他用白毛巾把手擦干才开口,“何医生,这是和乐乐让我转送给你的,乐乐今天回老家了,没办法当面和你道别,把她亲手做的卡片送给你,做个纪念。”
  何时看着秦暖送到自己面前的卡片,接过来时,还抬手拍了拍秦暖拿卡片的手,“谢谢你!”
  听着何时含糊的话,秦暖留意到他拿卡片的手、拍自己的手上面都有深浅不一的几道抓痕。
  秦暖放下手时,在来苏水、医用洗手液味道混杂的诊室里,觉得自己周身都不自在,那种感觉很怪,让她莫名想到了上学时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她想到的不是那福尔马林的味道,而是那些被浸泡白晃晃的人体组织,“再见!”
  秦暖逃跑一样快速拉开诊室的门走出去,她礼貌性回身关上诊室门,就在门板与门框完全闭合的瞬间,秦暖看到里面的何时医生正站得笔直脱掉白服,门缝里的他身影高大挺拔,秦暖觉得很眼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走出医院门诊大楼,秦暖思量着向医院后院门走去,难得的正午艳阳里,秦暖看着前边不远处白墙白房顶的太平间平房加快了脚步,后门口上空弥漫的纸灰和焦布味,还有自己身上沾染何时诊室的来苏水味,让秦暖又想起了何时那双带抓痕、洗好几分钟的手。
  以前似乎是见过他,虽说没看全他的五官,从身型上看似曾相识。
  ……
  泄洪工作如期开始了,一天之间暴涨两米的古运河水位线,牵动着千万津河市人的心,开闸才第一天就是如此迅猛的涨势,两天后河水会不会冲开加筑的河堤,涌出河道,成了街头巷议的热点,上至省市领导,下至商贩河工,似乎每个人都为古运河捏着一把冷汗。
  入夜时分,夜雨连绵下落,给河道里滚滚翻涌的洪水平添了雪上加霜的悲凉感,灯火如昼的沿河两侧河管所河工、城防兵、巡警、抗汛指挥部、市政相关领导都密切关注着古运河的表现。
  就在这千万双眼睛的众目睽睽之下,浑浊的古运河某河段,水浪一浪高过一浪,沙石翻滚中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猛地探出头来,在河道中极速向前行使。
  “那是什么?怎么回事?”有站岗的城防兵低声议论。
  河管所的对讲机里响起声音,“大风路向西30米河道有大型水生物,马上打捞!现在在35米处!”
  乌突突的大型打捞河船,在翻滚的水流中启动滑行向前,“那是个什么东西,好长的嘴!鳄鱼?”
  “胡扯,咱们这运河里哪有鳄鱼!”
  几个河工边做着结网准备工作,边议论,“是水怪!”
  “别胡说!小心警察把你抓进去。”
  “哪去了那东西?”就在几人准备就绪时,浑浊的河水里黑乎乎的长嘴水生物不知了去向。
  四个人分别站在打捞船围栏四个方向,借着帽子上的高亮探照灯光认真在河道里搜索着。
  “噹!”船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打捞船摇晃起来,在河道里打横侧倾,有人险些被晃到船下,“怎么开船的,把稳舵!”
  前面开船的司机无奈大喊,“那个东西在船下,它顶的!不行,得再来条船,前后堵住它,否则没捞上它,咱几个先被掀河里了。”
  河管所所长听到对讲机里的话,“快!老张你们再下条船!前后各下河两条船,准备支援!”
  浑水滚滚的河道上四五条船乌突突启动,即便河道两侧站岗的兵、警不知道河里出了什么状况,却也知道事态严重升级。
  吉七桥下,几条船呈两排并行,而被夹困在几条船间的长嘴水生物再度没了踪影,“那东西哪去了?好像长着长鸭嘴!是鸭嘴兽吗?”
  “管它是什么兽,今天是必须把它抓住!”
  “在河底下,快下长网试试?”
  噗通,噗通,水花四溅而起,那个鸭嘴水怪在水面露出头,直接咬碎木质长柄打捞网,随着其头露出水面,黑亮的鳞片在数盏探照灯下闪着阴森森的绿光,它张大的口中露出带锉刺的血红舌头和口腔,还咬着木头的锯齿刺牙,直看得在场的人望而生畏。
  “嘭!”某条船的船头被它细长但是力量强劲的尾巴拍得摇晃几下,侧倾撞到相邻的打捞船,又是嘭嘭两声巨响。
  “这么长,得有个三四米!这幸好是大船,若是平时捞垃圾的小船恐怕要被这鸭嘴水怪直接拍个稀巴烂!”
  河道两侧、吉七桥上看到此情此景的人,都是千人一面瞠目结舌的表情,无数惊呼和唏嘘感叹声,随着密密麻麻的雨水遍布沿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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