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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 (樟木子)



  ☆、第21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男人

  齐靖州还在楼下没上来,路与浓拿了佣人准备的睡衣,忍着脚踝的刺痛,慢慢挪进了浴室。
  之前并不是很痛,路与浓还可以在人前不露端倪,可是这会儿撩起裤脚一看,脚踝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再没办法刻意忽略。
  慢吞吞洗了个澡,路与浓走出浴室,正想出去让佣人给她找些药,就有人先她一步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路与浓看见的竟然是齐靖杭。
  “我刚才敲了门,没人应。”齐靖杭解释了一句,而后直接走进了房间,将手上端着的小碗放到了床头柜上。小碗里装着褐色的液体,路与浓隔得好远都能闻到浓郁的酒味。
  齐靖杭说:“这是爷爷泡的药酒。”
  “多谢……二哥。”见齐靖杭目光落在她脚踝上,路与浓便猜到他为什么送药酒过来。心中微暖,这男人熟稔的态度却仍旧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身份上到底算他弟妹,他表现出的亲近未免有些过度。
  正欲表达送客的意思,齐靖杭却自顾拆了一包棉签,“把脚伸出来。”
  路与浓怔愣了一瞬,“不用麻烦二哥,我可以自己擦。”
  齐靖杭淡淡笑了一下,不由分说扶着她双肩压着她在床沿坐下,而后蹲下,一把抓住她小腿。
  “刚才为什么要一直忍着?”看清伤势,齐靖杭语气一沉,“要是早些处理,肯定不会这么严重。”
  路与浓一边挣扎着想把脚抽回来,一边小声回答道:“刚才不怎么疼,我以为不会很严重……”其实是对这个接收不到多少善意的家庭戒备太深,路与浓不想将脆弱暴露在人前。
  “你啊……”男人语气中的无奈和浅淡宠溺让路与浓心惊,动作僵了一瞬。
  齐靖杭抬头,“别动了,你自己不方便,二哥帮你。”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安抚的意味,“放心,靖州暂时不会上来。”
  话音刚落,一道冷然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心下一惊,路与浓扭头望去,门口站着满面寒霜的齐靖州。
  路与浓不安地挣了挣腿。
  齐靖杭顺势放开,站了起来,淡淡地道:“与浓脚崴伤了,我想给她擦药而已。”
  “二哥。”齐靖州说,“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男人。”
  “她叫我一声‘二哥’,她受伤了你视而不见,我也不能关心关心?”将手中棉签放在路与浓旁边,齐靖杭语气转柔,“我先回去了,睡前记得擦药。”
  齐靖杭离开,齐靖州立即关了门。
  缓步走到路与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容讥诮,“这才多久啊?就把人勾搭上了?还是你们早就暗通款曲了?”把他丢在后面,一个人先走,也是和他二哥约好的吧?提前那么长时间走,却在他之后抵达,期间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路与浓绷着脸,“齐先生,请你嘴巴干净一些!”
  “我说的不是事实?”线条优美的小腿被齐靖杭握在掌中的画面,至今在他脑海徘徊不去,于是语气更加阴沉,“你们俩刚才那样子,你敢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暧昧?”
  路与浓指尖扣在掌心,无言反驳,因为那的确是事实,尽管她觉得冤枉。
  齐靖杭对她的态度好得莫名其妙,任谁来评说,都会以为是她主动的。
  “我希望你能自觉一些,我不想让谁都知道——我齐靖州的妻子,是个浪荡花心的女人!”路与浓的沉默让齐靖州更加愤怒,咬牙切齿地说完,齐靖州转身进了浴室。
  路与浓垂着眼帘,静默了一会儿,调整好姿势,用棉签蘸了药酒,小心地擦到了肿起的脚踝上。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擦完过了一会儿,路与浓就感到脚踝火辣辣地疼。
  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路与浓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齐靖州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路与浓躺在床的最边上,身上可怜兮兮的只盖了一片被角,肿起的脚踝露在外面。也许是觉得冷了,下意识就将脚往被子里缩,没过三秒,却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出来。
  似乎是疼得厉害,人已经睡着了,眉头却锁得死紧。
  齐靖州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沉默着上了另一边床。
  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两个人平躺,被子却不够宽,于是中间空荡荡的,路与浓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又窜进了冷空气。
  在睡梦中皱着眉头,路与浓下意识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拽。被子没拽动,人倒是往床中央挪了一截。
  齐靖州睁着眼睛,看着床另一边的人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接触到他的身体,才不再闹腾,忍不住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装睡,故意勾引他?

  ☆、第22章 我媳妇害羞

  齐靖州抬手就想将人推开,低头却看见了她眉宇间的不安,动作忍不住微微一顿。
  他忽然记起,两年前那场荒唐婚姻的第九天,年轻狼狈的女孩终于卸下对他的防备。暴雨倾盆的夜晚,乡村废弃的瓦房无法遮风挡雨,狭窄冷硬的木板床上,她缩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彼时她眉间的不安和现在如出一辙。
  齐靖州眼眸中爬上丝丝晦暗,不过片刻又被清明取代。
  他不带一丝拖沓地将扒在他胳膊上的手给撕了下去。
  动作并不温柔,睡得本来就不甚安稳的路与浓霎时被惊醒,睁着迷蒙的眼,有些呆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
  “离我远一些。”齐靖州的声音一如表情,没有丝毫温度。
  路与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觉得狼狈又难堪,“抱歉。”她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飞快地将身体往后缩,却忘了脚踝还伤着,脚上一使力,疼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齐靖州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自顾自闭上了眼。
  路与浓将自己挪得足够远,却再也睡不着,脚上痛感加剧,下唇被咬出了血,才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在不知道小心翼翼地翻了多少个身之后,突然察觉到躺在另一边的人下了床。
  听见脚步声远去,以为是自己闹腾得人睡不着觉,把人惹火了的原因,路与浓心底生出一丝愧疚,却疼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正想将脑袋往被子里埋,却听见男人冷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起来。”
  睁开水雾迷蒙的眼,路与浓看见了端着水拿着药的齐靖州。
  呆愣了几秒,路与浓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齐靖州手中的止痛药,以水送服。
  “谢谢。”她低着头,嗓音有些干涩。
  齐靖州一言不发,将还剩半杯水的杯子往旁边一放,关掉床头的灯,又若无其事地躺回去了。
  路与浓紧紧抿着唇,止痛药在半小时之后才发作,期间她却再没弄出任何动静。
  第二天痛感减轻了许多,至少走路没问题。
  走出卧室的门,齐靖州眼中的冷淡立即就不见了,看她的目光温柔得仿佛可以溺死人。
  “与浓这是怎么了?”路与浓走路异常,谁都瞧见了,齐奶奶瞪着齐靖州,“昨晚还好好的,靖州你老实说,是不是欺负与浓了?”
  “不关他的事,奶奶,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了。”路与浓说,“他已经帮我擦过药了,没事。”
  齐奶奶却依旧瞪着小孙子,“你媳妇脚疼,你怎么还让她自己下楼?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
  齐靖杭在这时候插了一句:“不会是昨晚吵架了吧?”
  这话在几个长辈听来只是玩笑。
  齐靖州看了他二哥一眼,搂着路与浓脖子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媳妇害羞,不让我抱。”
  路与浓的脸立即就红了,红色底下掩了一层黑。
  吃过午饭后,齐靖州说要回去,话刚出口就被齐奶奶瞪了,“昨晚才回来今天就要走?我跟我孙媳妇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一直沉默着看书的齐靖杭也抬起头来,“与浓的脚还没好吧?等她能走了再走也不迟。”
  “你二哥说得对。”齐夫人深深望着小儿子,“这么急回去干什么?你又不会照顾人,到时候让与浓伤上加伤就不好了。”
  齐靖州作无奈状妥协。
  齐夫人又说:“不是总说人手不够吗?过几天你去公司的时候,带与浓一起去吧,给她找个恰当的职位。以后有她帮着你,你也轻松一些。”
  齐靖州笑了一下,问路与浓:“想去吗?”
  他对公司有多上心,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公司高层都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心腹。
  路与浓的身份是他的妻子,齐夫人这话也说得够明白,路与浓要是进去,他肯定不能随意给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
  可是他并不信任这个女人,甚至还防备着。
  齐夫人这是明目张胆地逼迫他和路与浓捆绑在一起。
  齐靖州这会儿只能期望于路与浓会看人眼色,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
  路与浓奇异地看懂了男人的眼神,心脏莫名一抽。
  “想去啊。”路与浓微笑着,轻言软语地说,“我会的不多,但是很想为你分担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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