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有很多更好的回报,他想不通时唯一为什么偏偏就是执着于自己。
他可以给她钱,给她地位,给她无数上层社会人钦羡的公主一样的生活,就是给不了她爱情。
时唯一胆怯地低下头,不敢开口。
“唯一,你回答我。”
时唯一点头,“我每天都想跟你结婚。”她扯着怀中小玩偶的耳朵,“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啊?”
“可以。”沈霃宽忽然笑了笑。
“什么?”时唯一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沈霃宽。
“我说可以,我可以娶你。”沈霃宽拉着椅子,重重地放在病床前,坐了下来,“但是我得先告诉你,我不爱你,小唯一。”
上一回他也明白地告诉过时唯一,可是估计时唯一没听明白。
这一次,他需要说得更明白一点。
“我心里有谁你知道。”他看着时唯一,“你知道的是吗?”
时唯一再一次低下头。
沈霃宽一字不落地沉在她心底。她用力掐着被子。
第一次,她没有办法在沈霃宽面前控制住泪水。时唯一抽泣道:“我的腿都都没有了……我这辈子一件事都没做成……我就喜欢沈太太这个头衔。”
“算起来,也可以说是救了我妈两回。我这婚姻就算是替我妈给你还债了。”沈霃宽勾着唇角,发出一生不知是嘲讽还是悲悯的笑声,“如果你不觉得这样的婚姻恶心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这样婚姻。”
时唯一久久不吭声。
病房里只有她一阵一阵的抽泣声。
“哭够了吗?哭够了告诉就我答案。”沈霃宽觉得,自己今天也不是很有耐心。幸亏杰森不在,否则肯定要说他不能用这个态度对待病人。
他掏出一枚让秘书临时购买的戒指,放在桌上,“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收下这个戒指。婚礼那天,自己戴着玩吧,好歹也能骗骗别人。另外,把你手上那个还给我。”
这个戒指是他昨天让秘书买小熊玩偶的时候顺便买的。当时秘书问他要什么款式的,他直接说:“随便,哪个丑选哪个。”
秘书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她还是第一次努力在一排钻石戒指里挑选所谓的最丑的那一枚了。连营业员都觉得她神经病。秘书表示,不是我神经病啊,是我老板的要求太奇葩!
时唯一泪眼婆娑地拔下手上的戒指,“我还给你,你不要语气这么凶。”
随后拿起桌上的戒指盒,打开一看,哭得更凶了:“我听说,你专门让人去拍下了一颗大的粉色钻石,很漂亮的钻石。大家都说,那个是你的结婚戒。”
这个她手里拿着的这个也是钻石戒指,可绝对不会是沈霃宽事先预备的那一枚。
沈霃宽伸手,抬起时唯一的下巴,说道:“你说那枚我还没拿到手就被商家热炒起来的粉钻?”
时唯一点点头。
“那是我老婆易欢的。”
“那我……那我……那我……”时唯一似乎转不过弯儿了,“你想重婚吗?重婚不合法……”
“你不是只想要沈太太的头衔吗?我只是答应说给你这个头衔。”说完,沈霃宽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当天中午,沈霃宽就从石宽磊那里拿到了易欢前天晚上没能拿到的东西。他本想赶着在易欢回来之前处理好这些事的。可没想到,真如石宽磊所言,这里面牵涉的人太多,位高权重者有,底层工作人员也有。
一张法网撒了下去,什么时候收网,已不是他说了算的。
沈霃宽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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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因为太热,大家在服务区休息一个半小时。
易欢怕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就跟着他们下去吃饭休息。她全程在看手机,几乎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聊天中。她无聊到处点新闻看,看到了一则最新的财经时政新闻。
——万兴少东家沈霃宽先生宣布婚期。
新闻里还附了一张沈霃宽的侧影照。
沈霃宽素来低调,基本上不参加任何的采访,这个新闻是以外人口吻描述的。大意是继他拍下粉钻后,大家如期盼到了他的婚礼日程。地点在巴厘岛,时间是七月初七,新娘是时氏的小女儿时唯一。
原本是不起眼的新闻。大家虽然都知道万兴集团很大,可万兴的沈家兴和沈霃宽都不常在公众前露面,所以也没多少人关注。但是发这个新闻的小编很会夺人眼球,她不知道从哪里得消息,把时唯一受伤的事也公布出来,配上此刻突然到来的婚礼排期,实在是满足了众多围观者的爱联想的八卦之心。
最最主要的,小编在这则新闻下还放了一张时唯一的照片。
时家的这位大美人照片的瞬间在网络上被传遍了。
再后来,网友们热情地扒出了时唯一ins 的账号——viviyi。
时唯一在INS上分享过她很多自拍照。
网友们纷纷留言表白美女。
不过接着,又有人爆料说自己曾经在圣弗朗西斯科见过疑似是沈霃宽的人,而当时沈霃宽身边的女子并非时唯一。
也有号称是医院工作人员留言说,沈总挺可怜,被人碰瓷赖上了,沈总原来的女朋友比时唯一成熟。
大家热情高涨,面对充满悬念地豪门八卦,就等着□□人员揭秘。
为了刷类似相关的新闻,易欢注册了微博,重新找回了INS 账号。
她给自己的微博小号起名叫“打碎了的醋坛子”。
她登陆INS账号,给VIVIYI自己发的戴戒指的图片点了赞。
又用刚申请的微博账号在那则新闻下留言:做不到祝福你们。
很快眼尖的网友发现了这条新闻,纷纷点赞,把她的这则留言送上了热门留言前五。
网友说——这位朋友,请对着话筒说出你的故事。
易欢看到,哭笑不得。
她提前回到房车里,不停地看网友的留言,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一片。
江牧淮也看到了这则新闻,他笑呵呵地想跑过去问易欢有何感想的,想问她有没有一种玩脱了的感觉。结果拉开门却意外撞见易欢在哭。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用手指刷着手机页面上的新闻。
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揉了揉眼睛,觉得眼前的画面自己有点儿无法承受。在他看来,易欢好像从来不会为任何事哭。他的一肚子嘲讽的话,对上易欢的泪水后,统统溃败下来。
易欢也没想到自己偷偷发泄一下情绪还能被人发现。她低头拭去眼泪,然后抬起头,面色沉静地看着江牧淮,“找我?”
“那个,易欢。”江牧淮觉得尴尬,轻咳一声,“我就是来问问你,你觉得我们一会几点出发比较好呢?”
“随便。”易欢说。
“哦,那我再去问问闻凯。”江牧淮替她关好车门。
整个下午,保姆车内都安静得不像话。
让江牧淮费解的是,中午偷偷一个人哭的易欢好像是昙花一现,此刻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得挺舒服的样子。
这时,刚开完会的沈霃宽才知道有人替他发了报道。
他把手机递给秘书:“明天早上之前,我不想在看到类似的新闻。”
秘书看到标题,双手将沈霃宽的手机奉还,颔首道:“知道了沈总,我这就让公关部门去处理。”
他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母亲崔玉盈打来的电话。崔玉盈含含糊糊问了几句后也没提这事,最后就问:“霃宽,晚上回家吃饭吗?”
“嗯。”
“那我让你陆姨准备你的饭了。”
“好的。”
挂了电话后,沈霃宽掂着手机,在纠结要不要给易欢打电话。
易欢有可能是太忙了没看到网上的新闻。
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的话易欢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哪怕什么都不问,也会把她不愉快的心情传递给自己。
后来,还是他先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主动给易欢打了过去。
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子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竟然关机了!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沈霃宽拿起车钥匙,决定回家吃饭。
回家路上,他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担忧。他问江牧淮:“你们到哪儿了?”
江牧淮道:“还在路上,估计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到,我们没开很快,中午休息了挺长时间的。”
顿了顿,沈霃宽问:“易欢呢?”
“她在睡觉。”江牧淮捂着嘴,小声问,“喂,霃宽,我今天看到新闻了,真的假的?是演戏还是真的要和小唯一领证结婚?”
沈霃宽不想回答,“拿到东西后快点回来。要我让秘书给你们订机票吗?”
“那车怎么办?”江牧淮道,“托运?这可是易欢拿你的卡新买的车。”
“让你们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哪儿那么多话。”沈霃宽语气不好地说。
江牧淮:“……”
本来他想偷偷透露给沈霃宽,告诉他易欢哭过的事,不过现在,他笑嘻嘻地结束了和沈霃宽的通话。
让沈霃宽自己一个人抓心挠肺去吧,他就要憋住不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