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几个月前在旅行社认识了大陆来的富婆,没几天两人就勾搭上,于是,詹姆斯就跟着富婆高高兴兴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詹姆斯的富婆女朋友养的小狼狗不止他一个,就给他找了个事做,算是把他给放养了。这回,他是跟着大陆的一个剧组到美国和加拿大拍摄取景的。
影帝程嘉四十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他通告多,剧组已经在这儿住下,他才坐飞机赶过来。
其实在纽约的拍摄只有两天,剩下的部分,都是在加拿大完成的。程嘉这一迟到,剧组又要多耽搁一天。
程嘉英语不行,需要一个临时贴身的助理。他见了麦洛,看起来还挺满意。在飞机上他喝了点酒,这会儿话挺多。
他跟麦洛说:“我就喜欢出国。在中国,我是程嘉,成家成家,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出国,就成了嘉诚了,那可是大富豪。”
麦洛笑,问说:“程哥,租的车,你觉得行吗?”
程嘉一拍大腿:“行。卡宴么。在我爸我妈那辈人心目中,卡宴就等于保时捷。”
尽管是影帝,但程嘉让人感觉不难相处,性格不错。麦洛听说,这个程嘉的朋友圈里,都是牛人,看来也不是没原因的。
程嘉没回剧组,直接让麦洛开车到了皇后区,说是那里有个粉丝见面会。
詹姆斯迟疑:“程哥,你这事,欣姐知道吗?”
这个欣姐,叫做方欣。她老公就是这个剧的老板,她是制片人。
程嘉大大咧咧说:“回去哄哄呗,没事。我这也是没办法,欠的人情债都得还。”
第二天,程嘉宿醉,到点不愿意出来。
麦洛空车等着。酒店门口,他觉得无聊,就一个人走到街上,默默抽烟。
方欣正在跟詹姆斯发脾气。“昨天他在哪儿开的见面会?”
“那什么,欣姐,在法拉盛。”
“法拉盛哪儿?”
“一个饭店里。”
方欣嫌弃哼道:“真跌份,他那经纪人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就这么由着他乱来。”
说着,方欣走到酒店门口,看到了站在街边的人。
她脚步停住,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詹姆斯顺着方欣的视线望过去,说:“这个,是给程哥找的临时助理,我一发小,ABC。”
“叫什么?”
“威廉。”
方欣略一失神:“……长得不错。”
詹姆斯打趣:“欣姐,您都有我们金主爸爸了,还不知足?”
方欣笑着揉揉詹姆斯上了胶的刺儿头:“我家那位啊,就是再有钱,也整不成人家那模样。”
詹姆斯小声感叹:“唉,你们就是什么都有了,才会惦记着要脸。”
他再一瞅,方欣看麦洛的眼神,跟欣赏根本沾不上边,这犀利的架势,就跟有仇似的。
方欣踩着高跟鞋,腮帮一鼓,磨着后槽牙琢磨:大概一年多以前的夏天,她来纽约玩,那天晚上在酒店放她鸽子的小鲜肉,叫什么来着……
詹姆斯在一边叫:“欣姐?欣姐?”
方欣回过神。
詹姆斯说:“欣姐,要不,我叫他过来?”
方欣又往那边看了一眼,淡淡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程嘉迟了半天还没到。太阳快下山了,导演没办法,有场程嘉的戏一定得拍,不能再等。
程嘉个头高,导演找了一圈,冲着麦洛招手:“小麦,不然你过来替一下?这里面,就你的个头最合适。”
麦洛正在一边喝水,冲着导演远远摆手:“我不会。”
导演急了:“又不拍特写,你怕什么?我还没怕呢。”
麦洛说什么也不过来。
詹姆斯赶紧圆场:“导演,你还是找别人吧。他俩个头一样,但我这朋友,可比程哥壮多了。”
导演无奈,临时找了个工作人员充数。
詹姆斯走到麦洛身边,小声说:“威廉,没看出来,你可真精。”
麦洛长得不错,又年轻,单论外形,他比程嘉强。这次他要是替了程嘉,就像是麦洛故意找机会,想踩着程嘉上位一样。怎么说也是影帝,程嘉就是心再大,也会有想法。
麦洛拍拍詹姆斯肩膀:“过两天他们就回去了,我不想得罪人。”说完,他看了眼詹姆斯,“几个月没见,你啤酒肚都出来了?”
詹姆斯揉着肚子说:“没办法,我这胃,可是狂热地爱着祖国。”
果然,这事程嘉听说后,心里有了数。
第二天剧组准备离开,程嘉却让麦洛开车,一起去看了场NBA球赛。赛场上还有两个知名网站的体育记者,程嘉一边一个,拉过麦洛和詹姆斯,跟人介绍,这是我在纽约的俩老弟。
看完比赛,大家全是男人,程嘉和两个记者朋友便让麦洛开去几个网上有名的成人用品店“扫货”,然后准备去脱衣舞俱乐部看表演。
经纪人有些局促,制止程嘉说:“哥,咱这边狗仔也不少,你也别太放飞自我了哦。”
麦洛说:“程哥,我想早点回去。”
詹姆斯多少知道点麦洛和尼娜的往事,他明白麦洛不想去脱衣舞俱乐部的心情,赶紧说:“程哥,威廉要结婚了,他老婆管他管得紧。”
程嘉一挥手:“兄弟,哥跟你说,这美国大妞里,悍妇可真不少,要找,就得找咱东方美女,温柔可人,一掐能出水。”
詹姆斯笑:“威廉这老婆,百分百中国制造,就是从咱帝都留学过来的。”
剩下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程哥,脸疼不?”
程嘉扫兴,按住詹姆斯不撒手:“让小麦回去,你留下。”
麦洛刚回家,就接了一个电话。对方的电视台挺有名,他们有个类似末日求生的真人秀,看中了几个素人,想让麦洛去面试一下。
虽说不是最后拍板,可有面试,就有希望。
……
韩子夜接到了曾澍的电话。
曾澍的一个朋友曾经和韩子夜在同一个公司。韩子夜找工作的时候,还是那人帮递的简历。
那人是华人,叫乔伊,和曾澍曾是校友。
大公司虽然名头够响,但不够专精,忽悠人的经验比专业知识丰富。成功的案例不少,但也有把客户给坑惨了的时候,更有甚者,有些客户找咨询公司,就是为了让咨询公司替自己发声,以便日后出了问题好找人背锅。
乔伊想利用自己的人脉,找到些专业并且有咨询经验的顶尖人才,组成一个小而专的公司,打算靠口碑把牌子打响,于是找到了曾澍。
曾澍又向他推荐了韩子夜。
乔伊让韩子夜下班后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韩子夜如约来到了乔伊的办公地点。
让她没想到的是,乔伊的办公室很豪华,连外面坐着的秘书小姐都非常漂亮。
乔伊开门见山:“韩小姐,你的简历,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
韩子夜坐在他的对面,两腿交叠,十分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说:“请让你的秘书给我倒杯咖啡。”
乔伊一愣:“对不起,我忘记问你喝什么了。”
小秘书就是个实习的大学生,没什么眼力价,对所有人都像春风般温暖。韩子夜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跟人点了点头,心说,这个逼装得,她给自己满分。
她对乔伊说:“简历?我可不是来接受面试的。今天我来,是为了作你公司的合伙人的。”
乔伊跟曾澍差不多年纪,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些好笑说:“韩小姐,作为过来人,我要教教你,你知道你在现在的公司不受重视,问题出在哪儿吗?”
韩子夜抬头看他。
“中国有句古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座城市,从来不缺有能力又勤奋的人,所以,绝不会有人无条件地对你好。就像现在,你不能就这样空手跟我谈,你要拿出你的,诚意。”
“诚意?”韩子夜想了想,说,“跟R.A.地产长期的合作计划,算是诚意吗?”
“R.A.地产?华尔街那家?”
“就是那家。”韩子夜说,“那里的吴董,和我交情不浅。”
韩子夜说的吴董,是吴泽凯。这事,她其实也是话赶话说出来的,跟吴泽凯还没商量过。不过,画大饼谁不会啊。
“吴董?是个男人吧。”乔伊别有深意看着韩子夜,“还有那个为了你肝脑涂地的曾澍。韩小姐,我觉得,你似乎跟男人,特别容易建立起好交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韩子夜有些不耐烦,“但男女之间的这种交情,不一定要上了床才能建立起来。”
“韩小姐,中国还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你刚才的话,叫做‘仙人跳’。”
韩子夜心里用中英文,还有大学修的西班牙文,三种语言轮着骂了乔伊一遍,站起身,走到乔伊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送你一个词,正好可以形容你这种人,叫做‘直男癌’。你不但low,还蠢。我如果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大可以直接在你面前解开衬衣纽扣,何必要靠其他男人呢?”
她打开门,回头对乔伊说:“你欠我一个道歉。”说完,大步离开。
从写字楼出来,韩子夜有些沮丧。
不管在哪里,大部分男人眼中,女人依旧弱势。她不是什么圣女,有需求也会和男的发生关系。可这要建立在关系对等的基础上,而不是一方有求于人,一方高高在上的利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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