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讨论,张嘴,吃饭。”
时欢张嘴。
……
其实被人伺候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让她觉得她就是个废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然如果这些不是建立在她为他挡了一枪的份上,估计这份好,会更纯粹。
夜晚,时欢被照顾得舒舒服服的睡着……
入夜。
四下无人的夜,安静无声的病房,人,总是特别的容易想起过去……病房里没有灯,只有空调的开关发着淡蓝色的光线,让男人可以微微看清女人的脸。
很白净。
肩膀有伤,也只能平着睡,很温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美国。那时候,文渝北还没有见过她,那时她还小,不知道有没有20岁。
加州是成墨的地盘,他在那里长大,于是他过去找他。
那是在一个骑马场,一个脸庞稚嫩却又让着冷艳的小女孩儿,着帅气的短袖,安全腰带勾勒着她纤细的腰,安全帽下她的脸没有巴掌大……
大概是和同学们比赛,年轻人,赛前总喜欢放狠话。
别人说的什么,他早就忘了。只记得轮到她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那是一种蔑视的碾压,怎一个夺人心魄说得。
就那么一个眼神,让他忘了呼吸,一眼成痴,一烙成疾。
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短袖下那露出来的玫瑰花,妖艳如火,烫到了他的心头,时至今日。
再后来,他回了新加坡。他以为他只是年少时对美女的一种迷恋,很正常。可哪知,不过一面便让他对别的女人,失去了兴致。
直到再次看到她……又过了三年,他的好兄弟文渝北在疯狂的追求她。
她感冒发烧,在她的出租屋里,文渝北像对自己的女儿感冒一样,热水,药,只恨不得身有魔法,把她的感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文渝背去买药,她躺在*上,他在屋子里,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是在心底沉积已久的东西得到了慰籍,他想背叛朋友,那一瞬间很想。后来她上洗手间,迷迷糊糊的,他抱了她。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可开交,一直是他不耻的,更何况他和文渝北从小就认识,他不会干那种事情。
还记得文渝北给他打电话说,她同意和他交往时,文渝北的声音是怎么装都装不来的高兴,他淡淡的嗯了声,没有下文。自此,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一面文渝北,当然也没有见她。
只是……文渝北没有谈过恋爱,前半生在军营度过,朋友也不多,有一点事情掩不住情绪,便想找他这个兄弟聊上一聊,总是会不经意或者说自然而然的提起她。
漂亮,有个性,冷美人,身材好,发光点……还有情敌多。
他开始听着心里竟也是高兴的,只是后来就很烦燥……总觉得文渝北在向他炫耀,听着总让他想出手夺人!
可夺友之妻,这种事传出去,很丢人,而且不是他的作风,也做不来。
他只是想不通,不过那一个眼神怎么就把他征服,经年不忘,午夜梦回,她总能来打扰。
28岁,害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上过女人……后来机缘巧合,看到了舒兰的照片,也是一个美人,一个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弱美人,神韵里与她有几分相似。
嗯。
他需要一瓶解药,兰家人,门当户对,挺合适,而且他坚信他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丈夫,不会朝三暮四,哪怕是他不爱她。
他提了出来,可娶。
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同意。在家跪几天几夜,就是不想嫁,然后离家出走。如此激烈的反应,那就不娶了。
也让他觉得,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就……一个不娶了。
岁月绵长,总能有个人来替代她。有些事情躲不过,那就正面迎击……两年多的时间,他第一次见文渝北。时日一长,就知道他们要结婚。
也好。
结了婚,让他心里的那个结,彻底绑死,不会再波动。
两人都在部队呆过,比身手那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一次他提出了赌注。若是他赢了,文渝北答应他一个条件,任何一个。
若是他输了,他花大价买的红宝石戒指,拱手送他。
那一次,文渝北拼尽了全力……
其实两个人的武力值差不了多少,他要拼尽全力才能干过文渝北。而文渝北一旦发起狠来,两人是可以打平手的。那一次,他输了,有两分相让,其它都没有让。
戒指送文渝北。
这戒指是女款,到最后会出现在谁的手上,不言而喻。原本他当初买的时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的就是那个胳膊上有玫瑰花的女人。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两年后,文渝北死亡。
他很震惊。
因为他知道,他们已经决定结婚,并且定了婚期,他却在海上遇事故。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人死,他便不用背一个抢朋友的女人的骂名。墓园,两人第一次正式交锋,她比他想象的要难搞得多。
“唔……”*上的女人痛苦的吟声,打断了他。
他走近,坐在*沿,看着她,眸眼清柔如水,“怎么?”
第146:她拿过纸巾,抱了一下他的手臂,很快,几乎是一碰就离
时欢掀了掀眼皮子,刚刚睡醒,都看不清这男人的脸庞,只是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
她抬手,把手从身体的两侧挪到了肚子上,皱眉:“没什么,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了一头喜欢亲人的狗,不,也不能这么说,她小小的眯了他一眼,应该是狼狗。
封煜乘没有回话,只是看到她手部的动作……把被子掀开,温暖的掌心覆盖着她的肚皮,“肚子疼?”
他倒真会察言观色。
时欢本想沉默,可一想,也瞒不过他,于是就点了点头。毕竟从做人流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天,又受伤住院,身体元气大伤……
封煜乘把被子重新给她盖上,要去叫医生。
时欢阻止:“医生不是万能的,他们也束手无策,应该是正常现象。”人流过后,躺了这么久,疼痛自然会有的,只是这个疼她可以忍受。
封煜乘眸光流转,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出去。
时欢以为他是不听劝去叫医生,其实并不是,而是去拿了一个热水袋来,放在她的小腹之上,又倒了一杯热水来。
“若是疼得厉害就告诉我,不要忍着。”
“嗯。”她点头。
他已经摁开了*头灯,女人苍白的脸色因为昏黄的光线而显得有那么一点正常,睫毛掀长,在眼下有阴影,随着眼晴的眨动而改变轨迹,看着真是活灵活现又迷.人万分。
封煜乘一直没有到*上……其实*很大,足够容下好几个人。只是他怕接触到那细致的身躯就想拥抱,拥抱了就想有进一步动作,人的贪念无休无止。
坐在*侧看着她,时光宁静。
墙上倒印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那认真的模样被岁月记录在斑驳有阴影的墙壁上。
时欢在心里叹口气,睁眼,看他,声音清媚:“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替你挡了一枪,就感动得不行?”
“不是。”他回。
“那你盯着我这么看?”还让不让睡觉了。
“纯粹觉得你美。”
时欢:“……”!!
她……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有那么点不正常,心跳跳动的很快。不知道是因为他说这句话时那神色的认真,还是那黑如墨的眸中暗暗升起来的光采,让人觉得格外的有吸引力……
时欢缩了缩脚趾头,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的眼晴,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情绪上的小反应。
“谢谢,别人都这么说。”
可是这个表情若是一般的男人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奈何这人是封煜乘……时欢的修为和道行还不够,他一眼就看穿。他衬着上半身,腰弯下去,脸颊与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看到他那样,时欢就自动把脖子往里缩了缩,用被子把嘴.巴捂住。
他看到了,只是无声失笑……原本是想说什么的,可是她把嘴.巴捂着,这样一来她那眼晴就会更加的出采。线条清晰而流畅,飘逸得好似东方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风韵到了极致。
无论那里面有什么样的神情,都很传神。让他不由自由的就想起了那时稚嫩的她,骑在马上用眼神秒杀对方的小女孩儿……世上之事,不可意料,那时陌生,如今两人已经是这种触手可及的状态。
一个浅吻印上了她的额头:“晚安。”
封煜乘的晚安还真是金贵的很……让时欢好半响都没有睡着。他为了不影响她,去睡了沙发。
时欢躺在病*,不敢乱动,甚至是大声喘气都不敢,怕他发现她根本没睡。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
在医院里养伤,这日子过得枯燥。
一个星期后,时欢基本可以不用一直呆在医院里。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反正跟着封煜乘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