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收藏求收藏。沐梓说收藏不给力的话下一章就让男女主来一个擦肩而过,不相见啊不相见。
我见过一场海啸,没见过你的微笑 6
她的脚下宛若突然沾上了强力胶水,再不能动。
明明自第一眼相见,便对他无甚好感,好似仗着自己光华万丈,便以为全世界都要匍匐在地接受他的荣宠。苏沫想起他削薄的唇,心里微叹,怕是难免薄情。
“不要仗着待在以航身边的时间长了一点,就以为自己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别人的东西再好,永远都是别人的,你赶快拿着钱消失,否则得罪了我杨昱美,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苏沫原本低头看着指尖,听到这一句话时蓦地抬眸,直直撞上了铜镜中模糊的自己。
隐约有女子低泣的颤抖声:“以航,你有没有爱过我?”
“以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些温柔都是假的!”
“以航……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
“啪”的一声,苏沫惊住!
包厢内的呜咽短暂地停了片刻,继而响起更加凄厉的质问:“你打我?”
“我打你还嫌脏了我的手!以航也是你配叫的?”
苏沫往后,身子倚了墙壁。她可以想见杨昱美自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可陈以航居然坐在她两人中间悠闲地看戏,这也未免太……让人心寒。
她禁不住冷哼出声,注意到铜镜中自己的嘴角微微翘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不得不收敛。
——陈以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一颦一笑辗转流露的鄙夷和讽刺,通通落入了他的眼底。
陈以航起了兴趣。
今早在竞标会场大厅相遇,他瞥见她眼底的惊诧和厌恶,只当她还在为那晚le-petit-jardin餐厅的事情生气。他一向最忌讳旁人窥探他的私事,所以昱美在包间里与萧潇起了争执的时候,他心底早已不悦,只是不便明说。可打开门,透过铜镜看到苏沫清丽的容颜那一刻,他烦躁的心竟然蓦地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有一缕亮光,随着她惊诧怔住的瞬间,直直射入自己心底。
陈以航淡淡看她一眼,问道:“你跟踪我?”
跟踪?苏沫觉得好笑,竟真的笑出声来:“您多虑了,我对别人家的情事从来就没有兴趣。”说完她就想走。陈以航却快她一步,迅速按住她的肩膀,手上力道一转,将她逼着紧紧靠墙。
她被迫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黑的如同尚未晕开的墨,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寂寥,一闪而过。
她的目光忽然闪烁,睫毛也轻颤起来。胡乱去掰开他抓住自己双臂的一根根手指,急道:“你放开。”
他瞧着她清清淡淡面容里的失措,冷笑一声:“你在紧张。”
苏沫倔强喝出声来,依旧是那两个字:“放开!”
他却不依,低头愈发逼近,男子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扼得苏沫脑中突然“嗡”的一声,刺疼。耳畔只回荡着他漫不经心的语调:“记住我的名字,陈以航。”
我见过一场海啸,没见过你的微笑 7
苏沫咬唇不语,彻底和他犟上。
包厢里哭声渐止,杨昱美追了出来:“以航?”
陈以航收起视线,迅速拉开和苏沫的距离。只一瞬间,淡淡的男子古龙香水味便远去,苏沫心里没来由地一轻。杨昱美看到她,脸色明显变得不悦,“怎么又是你?”
陈以航淡淡开口:“走吧。”他再没看苏沫一眼,重新变得冷酷疏离。杨昱美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踩着五六厘米的闪钻高跟鞋,步步铿锵地离开。
苏沫忍不住看向包厢里那个头发凌乱,瘫坐地上抱膝低泣的女子。亦是绮颜玉貌、亦是身材姣好,她输给杨昱美的,只是一个锦森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身份。
可也只有那样的身家,才能与天之骄子相配。
苏沫移开目光,接过服务员包装好的甜品,出了店门。
阳光依旧大好,她坐在路旁长椅上仰头,伸出右手微微分开五指遮住倾泻而下的日光,眉眼里一丝笑意也无。
有五六岁大的小朋友跌跌撞撞自远跑来,撞到她后跌坐地上。她连忙扶起,小男孩眼眶通红,哭得嗓子都哑了:“姐姐,妈妈把我弄丢了。”
苏沫一惊:“是在这里和妈妈走丢了吗?”
小宝贝躺在她的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哭了一会就睡着了。苏沫陪他等人,没多久崩溃的妈妈终于找来,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一个劲地朝她道谢。直到她们走远了,她才恍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早已是一片冰凉。
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孩子,找不到父母,找不到兄弟姐妹,找不到家,就只能像是浮萍一般,一直在飘荡……
手机执拗地响起打断思绪,她接通。
“沫沫,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我让刘忠来接你。”是颜正铭。
她笑言婉拒,说是找得到回家的路。
可那里真的是她的家吗?合上手机,她将脸埋在双手中,哭着哭着,脑海中蓦地闪过他温润如玉的微笑,苏沫抬眸,喃喃自语:“颜东,我想你了。”
她仰头,仿佛透过被梧桐遮住的万点星光,回到了九年前刚出院的那个夜晚。
颜东将她接回家,她坚决不肯白白接受施舍,固执地要去他诊所打工。明明一见血就晕的人,偏偏要进到手术室里逞强,结果越帮越乱。颜东每次只能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叹气:“沫沫,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尚不懂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宠溺,一再逃避,甚至离家出走。一个人在洛杉矶满大街流浪,没有护照没有证件,无法回国。更可笑的是,她离开了颜东给她支起的港湾,还能去到哪里?
四处都是逼仄的寒冷,苏沫冷得发颤。有好心人递给她一杯热咖啡,关切问道:“那上面说的女孩子,是不是你?”
她顺着那人的手指方向望过去,一眼便愣住。
大厦外沿的巨幅屏幕上,新闻员正在宣读她失踪的消息,没想到颜东又是报警又是向媒体求助,整个人竟已完全憔悴,胡子拉碴,声音沙哑。他找到她时窒息的拥抱咯得她生疼,可是他生怕一松开,她就再次不见了。
他说:“沫沫,不要离开我了。”
他说:“沫沫,你不欠我什么。我送你去读书,然后你找份喜欢的工作,再独立,好吗?”
苏沫想着想着突然就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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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航在对大家微微一笑:“亲,我想吻苏沫,收藏啊。”
颜东:“......”
我见过一场海啸,没见过你的微笑 8
晚九点十分。
她沿着街道慢慢而行,天空应景地飘起夏雨,淋湿了脸颊和发丝。断断续续的灵感来了又去,想起什么,继而被下一滴雨击碎,再想起来,再击碎。她不知道,刚刚那个十字路口她若往左再过两条街,就是苑薇街了。
路对面,一辆银灰色astonmartin静静停在细雨中。
车窗摇下,冰冷倨傲的男子以手撑窗,冷冷看着她一个人孤寂地淋雨走边边。身上分不清是雨水或墨汁,她整个人像极了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女子,直直晃入了他的心底。
她也跟阿荏一样,不懂得爱惜自己专喜淋雨吗!
陈以航胸腔里蓦地一疼,他半仰起头紧闭双眸,觉得很累。
昨天下午陪杨秉文下棋。
白子落定,杨秉文淡淡笑容浮上面容:“厚积薄发,终会换得天地一宽。不错,以航你的棋艺越发长进了。”
他谦逊笑笑,不多言语。
杨昱美笑着黏了过来,勾住以航的手臂:“爸你又赢了啊,以航你真没用!”
杨秉文假装脸一沉:“你个没大没小的丫头,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以后眼里还有我跟你妈吗!”
陈以航收棋局的动作微微一滞,老爷子的意思,他懂。
饭桌上只剩下银筷发出的清亮声音,杨秉文接过茶漱了漱口,不经意说道:“下个月五号,锦森的30周年庆上,我打算宣布你和昱美的婚事。”
杨昱美绽放出一朵极美的笑容。
陈以航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汤:“好。”
道了别,司机于南早已等在路边,替他拉开车门。
陈以航回头望了一眼阶梯上的昱美,她朝他粲然一笑挥挥手,他没有回应。
于南不知道老爷子又说了什么,让老板心情如此不佳。他回身朝昱美深深鞠躬,便带上帽子坐进了驾驶座。
于南不时透过倒视镜看后座上的老板,他自上车后一直在翻看文件,忽然交代了一句:“明天我不去公司,车我留下,你待会自己打车回去。”连眼睛都没抬。
“是。”于南懂原因,故不再多话。
……
车窗大开,夏雨无孔不入地飘了进来,陈以航一颗心也像是被浸泡在梅雨天里,慢慢地皱了起来。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固守这么多年的阿荏,真的是要彻底、永远地失去了……
他揉揉额角,又恍惚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