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一直在强装淡定,却终究释放出心底的痛苦和隐匿在心里的一丝丝希冀和柔软,他驱车赶往机场,期待那熟悉的身影可以跑向他,环着他的腰身,“老公,我舍不得你。”
人来人往的机场尽是陌生的面孔,他站在中央,渴望的目光穿过一张张脸,他找寻的那个人,真的飞走了。
顾晓乐终于耐不住性子给纪默打去了电话,“纪总,古丹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家里电话多少,她手机打不通了。”
纪默再也绷不住一声怒吼,“她走了,和纪远一起去了米国。”
手机从手中滑落,电话两端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纪默双手揪着头发,蹲在地上,任一把锋利的刀片在他充满活力的心脏上一刀刀地凌迟,直至血肉模糊,直至痛到麻木。
顾晓乐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喂,喂,纪总,你在说什么,丹丹怎么了?”
古家亲朋诧异道,“古丹怎么了?”
顾晓乐怔怔地抬头,竭力稳定心绪,“她老公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话音落,她拿着手机从古丹的家里跑出来,手机的通话时间还在继续着,她仿佛听到了纪默痛苦的哽咽声,然而却听不到对方一个完整的字符。
顾晓乐挂断电话,又重新给纪默拨了过去,“纪总,你在哪里,你说丹丹怎么了,她怎么可能……”
纪默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却依然掩饰不住失魂落魄的神色,“真的,她和纪远走了,我的太太和我的哥哥,一起走了。”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有气无力地问道,“晓乐,丹丹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你们明天就要……”
纪默挂断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出去,“给我查半年内古丹所有的行踪。”
纪默赶回纪家,诺蓉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也征得了纪会明的同意,算是通知纪默,“我们对外宣布纪太太得了急症,婚礼延迟,具体时间再发请柬,不过这个女人我们家肯定不能要了,时间长了,我们就说纪太太送去国外治疗,等古丹回来,你们离婚……”
纪默只听着,并不反驳,他的脑子里想不来那么多以后的事,他想的只是现在,是他用尽全部温柔宠溺的女人飞走了。
纪家紧急取消了婚礼……
诺蓉看着纪默坐在沙发一角,失魂落魄整个人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一次次反对他们的婚事,一次次让他们离婚,可是儿子的坚持换来的竟是和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的联手背叛,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家丑不可外扬,她没处诉说没处发泄,眼睛刀子般落在了纪默的身上,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纪默的身上,一下下用力地发泄着,纪默任她打着,无动于衷,可就是这副样子更加刺痛了诺蓉心里的痛,她边扬起拳头,边落下眼泪,到了最后,她扑到纪默的身上,哭的声泪俱下,“儿子,我们被那个孽种耍的好苦啊。”
纪默眼睛通红,晶亮的眸子泛起晶莹,说不清是对古丹离去的痛苦,还是对诺蓉的愧疚,“妈,对不起。”
诺蓉又一下下捶打着纪默的背,声嘶力竭地哭着,“早就让你离婚你不听,你娶了田若涵多好啊,为了那么个狐狸精……”
她说不下去了,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妻子的背叛,她这是在捅儿子的心窝啊。
纪默又回了自己家,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他站在卧室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然整洁一新的大床,佣人敲门进来要钉婚纱照,纪默摆手,“不用了,太太急症,婚礼取消。”
天知道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在扎着他的喉咙。
天色渐暗,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纪默寂寥的身影矗立在萧索的卧室里,他的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这几个月以来的事情。
不等调查结果送来,他就带人找到了庄文凯,把庄文凯带到了酒店,六个男人当着庄文凯的面吃了药,纪默站在床边,嘴边噙着嗜血的笑意,“你有没有对古丹说过什么,你老实交代,我就放过你,顽强抵抗的话……”
他手指向后指了指六个眼冒绿光的男人,“我就让这几个人轮+奸了你,再把你的肾挖出来卖掉。”
庄文凯被两个男人押着,哆哆嗦嗦地坐在床上,“大哥饶命,我说,我全说,是古丹找到我的,问我婚礼那夜的真相,我就说了……”
纪默听完,大手一挥,六个男人一拥而上,将庄文凯压在床上,很快就被……,毫无准备的菊花被……,血一滴滴淌在了白色的床单上,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的嘴巴也塞进了……
庄文凯痛苦地哀嚎出声,六个男人像六头发情的狮子,纪默站在床边看着庄文凯杀人现场般的模样,嘴角缓缓勾勒出阴狠毒辣的男人特有的嗜血笑意。
纪默转身离开,古欢又打来电话,“二姐夫,我二姐怎么了?”
纪默漠然,“你二姐和我哥出国了。”
“啊,怎么会这样?”古欢震惊之余,关心起纪默,“二姐夫,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二姐会回来的……”
古欢的心思纪默怎么会不知道,他淡淡地应着,“我还有事,先这样。”
夜,一个人的双人床透着彻骨凄凉。
第二日,古欢半年来的行踪送到了纪默的办公桌上,今日是他的婚礼,他本来可以牵着新娘的手走向幸福的殿堂,却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妻子是怎样一点点算计着纪晨,怎样揭开他不育症的谎言,怎样点点滴滴预谋着离开,怎样和纪远私下碰头……
这个心思深沉骇人的女人!
纪默一手撑着办公桌,侧身望向窗外,远处的蓝天白云里划过古丹飞走的身影,恨,就这样在他的心里一点点生根发芽般滋长着。
诺蓉不满意这桩婚事却也容不得背叛,容不得在婚礼前夕成为一场笑话,纪太太急症的谎言瞒不过所有人的眼睛,私下人们的议论纷纷让她心虚地不敢和贵妇们聚在一起。
办公室内,诺蓉闯了进来,恨铁不成钢地怒骂纪默,纪默摆脱不开,只能不动声色地任她骂着,骂到最后不解气,诺蓉又上手打了起来,把对纪远和古丹的恨意全部发泄在了纪默的身上,纪默也任她打着。
第165章 番外二:二姐夫
诺蓉的连番打骂让纪默的心里更难受,他又让人守在了庄文凯家附近,等庄文凯出来后,又被带到了酒店……
纪默拿着一摞庄文凯被强的照片去了纪家,走到三楼,推开某个房间,纪默将照片甩在了纪晨面前,嘴角勾着冷戾的弧度,“如果你不是我亲姐,这也会是你的下场。”
纪晨脸色一厉,“你可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纪默冷笑两声离开。
翟加木一直被纪默看不起,靠个女人吃饭的玩意而已,如果能一直对纪晨好,宠爱着纪晨也就算了,出轨家暴纪晨一次次容忍,纪默掺杂其中疲了也累了,终于离了婚,纪默冷冷地笑了。
翟加木这么多年从纪晨身上,从纪默身上,从纪家身上得到的,都要原封不动还回来。
卖掉翟家父母的房子算什么,不要说老人是无辜的,翟家父母从翟加木这里得到的风光和享受不就是间接从纪家得到的吗,没有谁是无辜的,如果老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享受丝毫翟加木从纪家获取的钱财,那么纪默会给他们留下最后一个窝,但是现在,统统加倍的还回来吧。
身体不灵便,上有父母,下无瓦盖头,翟加木像个乞讨的流浪猫,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窜着,翟加木父母老泪纵横,咒骂纪晨,咒骂纪默,咒骂纪家。
姚清珠请翟加木吃饭,却借着上卫生家的借口溜走了,翟加木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明白被耍了,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全部家当只有7块钱,拿着最老旧的一百多块钱的手机,他划拉着通讯录,却发现他早就没有一个朋友了,除了父母,连那些所谓的家人亲戚都像躲避瘟疫似的躲着他。
翟加木厚着脸皮叫来服务员,“我没有钱结账。”
服务员又请来老板,最后,翟加木被留在饭店里刷一个月的盘子,不过包吃包住,翟加木心内还带着丝丝欢喜,起码有地方吃饭了,而且不用回家面对父母的愁眉苦脸。
古欢最近打给纪默的电话多了起来,纪默不厌其烦的同时偶尔也会回复一两条消息,他隐隐知道,这可能会成为他的一颗棋子。
一次次夜深人静时,纪默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永远都是关机的提示。
古欢像是看到了希望,隔断日子就给纪默发一条消息,纪默不咸不淡地回复,既保持了联系,又不至于很热烈,可进可退。
古欢大学毕业时给纪默打来了电话,“二姐夫,我找不到工作,你可以帮我吗?”
纪默沉静了一会,“可以。”
古欢回了海源市,纪默将古欢安排到了和朋友合作的小公司里,古欢打着感谢的幌子请纪默吃饭,纪默也去了,古欢的心思便更活络起来,纪默也就到此为止了,并不再见她,只是偶尔回复一两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