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点头说,“远值这个价码。”
娉凝淡淡,“敲诈?”
角落的某一处正静悄悄转录,周琛正视着她冰凉的眸眼,心知肚明,“你想我怎么说?”
“你就说是或不是?”
不远处的花草窸窣,他说,“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已完成文有《官说》《房客》《彼岸世界》
第84章 chapter 84
作者有话要说: 已完结文《官说》《房客》《彼岸世界》
周琛出来的时候被政哥叫住, 他稍稍驻足,听见政哥说, “找个地方吧。”
几句话的事, 政哥却选在了一家烤鱼店, 好在门外门里人没几个, 上菜的功夫,他拈着眉, 精明的试探着,“今天我跟了你一路知道吧?”
“不知道。”
周琛招手问他有没有烟, 政哥看他心情出离的烦躁,将口袋里的一盒烟全递给他, 周琛拆开了烟盒, 叼了根烟放在嘴边, 打火机轻轻摩擦,光火微芒。
周琛靠在椅背上, 轻飘飘的,嘴里笼着一团繁复的烟气, 吐了出来。
政哥说,“我今天可亲眼看见你找季家老大了,怎么回事也给兄弟我通个气?”
周琛眯了下眼睛, 食指有以下每一下的拈着,定定的望着政哥,“你真想知道?”
政哥激动的拍桌子,“你不废话嘛?!”
周琛手里娴熟的叠转着打火机, 顿了会儿,他笑了下,微微抬头,“你想知道的话我不妨告诉你。”
政哥兴奋,“好哇!”
周琛嘴角一抹轻嘲,顿了会儿,他双手抻在桌面上,轻声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内情。
政哥聚精会神到生怕漏听了一个字,可当下却又惊愕到不可置信,半天没作声,他双手倒弄着耳朵,讪讪自我怀疑,“丫的是我听错了?!”
周琛只闲散淡漠的看向别处。
他依旧不敢相信,一字一句重复了遍,“你是说,娉凝不是四爷的女儿?那那那那是不是说四爷的遗嘱就立不了根,那这长滩——我去——”
周琛没说话。
长时间的静默,政哥一点一点慢慢的缓了过来。
他实在纳闷,问说,“可这个节骨眼上你去求她不就相当于卖给她了吗?为了个小屁孩这么重要你不是要走的吗?”政哥哂笑,“你没钱管我借呀?”
周琛嗤了声,听见政哥连忙给自己找补,“虽说我不敢真借,但是这份心我也是有的。可这么大秘密你放我这儿我接都不敢接——”
政哥不停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卧*槽!卧*槽!这是要吓死老子!”
刘焱照顾好刘一洗漱之后看了会儿书,或许是太疲惫了,书本滑落在地上她也无知无觉。
似梦非梦,街道水洗般湿漉漉的。
清晨雾气已散,路灯的反照下有钻石般的粼粼波光,指尖触到玻璃,仿佛真实的,剔透的,冰凉的触感。
将睡将醒间,她看见自己依旧站在窗户边上,视线越过自己怔愣的身体看向窗外,有个人穿白色衣服的姑娘蹲在巷弄的角落里原地不动,黑发披肩,烈艳红唇,一秒钟,或者一分钟,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那女孩站起身来,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雨水急促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就像硫酸一样,首先腐蚀的是她的皮肤,然后是狰狞的肉体,露出了骨头和半只眼睛,刘焱想要回头,但是始终一动不能动。
周琛稍迟点又回去医院,他看见刘焱头发薅的凌乱,掀起一侧的被褥盖住额脑袋。
叹了口气,他默默的坐回到她边上,或许梦境变换,刘焱紧闭的眼睛快速转动,再之后,她的指尖抓挠着,像是被困住在无法挣脱的牢笼里,嘴里呢喃着退缩与惊颤。
“刘焱!”
梦魇之外刘焱听见周琛熟悉的声音,她恐惧的摸索着他的方向,却无处不在。
“刘焱!”
刘焱的脸颊上突然感受到真实的钝痛,脚下一岔,蓦地醒过来。
天真的亮了——
周琛问,“做噩梦了?”
刘焱双手酸涩,困顿的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明明是将将发生的事情,她却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方才那一张清楚的脸,像晕染了液体的山水画,瞬间模糊。
刘焱的双腿发麻,揽着周琛的脖子被他抱起来搁在一侧的小床上,她伸手揉了揉腿,讷讷说,“周琛,刚才梦里有人像是朝我求救。”
周琛“噢”了声,不过刘焱又说,“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倒是我现在到处求人。”
周琛搬了个椅子坐在她跟前,指腹贴着她脸颊,轻轻的抚摸了下,说,“刚才我去结了医院的账。”
刘焱迟疑了下,她问,“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用磁带和娉凝换的,”说着他掏出了张银*行*卡放在刘焱的口袋里,“这里面还有十九万,支付后续的费用应该足够。”
刘焱眸子黯淡,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周琛心中愧疚,他缓缓说,“刘一出事因我而起,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大意,明明知道娉凝不好对付却还是疏于警惕,焱焱,刘一是她给我的警告,她要困死我,留在新京这个是非之地。”他轻轻的揉着她的手腕,“可不管你情不情愿,因为刘政也好因为我也好,你都被卷进来了,唯一全身而退的方法就是离开新京,走的越远越好。”
刘焱的脑门无力的靠在周琛的肩膀上,突然,眼泪就涩涩的涌了出来。
她伸手环住他,过了会儿,闷闷说,“周琛,我可以为你死的,”但是,“但是刘一不可以,我不能拿他冒险......”
周琛“嗯”了声,伸手抚着她的脊背,嘱咐说,“还有两天高考,你调整好情绪,刘一这边我来照顾他。”
周琛肩头的衣服湿透了,他知道刘焱点了头。
最后,他又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离开新京后,不要忘了我知不知道?”
刘焱缩着鼻子,浅浅的“嗯”了声。
高考两天天气燥热,原本月经来潮,但刘焱提前两三天服用了安宫□□,所以推迟。
刘焱被分在了新中,学校外的家长和学生几乎等量摩肩擦踵,因为事先对道路进行了限制,三叉路口静悄悄的行驶着车辆,考试期间禁止鸣笛。
考前三十分钟,学校大门打开,等候的学生鱼贯而入。
每张桌面上各自放上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黑色签字笔、橡皮。
监考老师面色严肃的交代着规矩,不能交头接耳,不能讲话不能张望,于是有人紧张的趴在桌子上眯了会儿,有些人在发下来的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还有个别人紧张,临考前十五分钟必须再去一趟厕所放水。
这繁复又紧张的过程年复一年,却又乐此不疲。
刘焱轻轻吐了口气,笔尖微动,开始审题。
八号下午下了场雷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徐婕将雨伞拎在手侧,在二中的门口晃晃悠悠,四点半是第一个人出考场,越是接近五点,人次稀疏中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徐婕一抬眼,蓦地,望见了博朗。
眸色原本冷淡,却怎么也抱持不下,最后嘴角竟不自觉的多了一抹明艳灿烂的微笑。
博朗有些微的疑惑,步子稍缓,慢悠悠走到她边上,他问她,“你也是二中考的?”
徐婕摇头,笑的天真无邪,语气得瑟说,“我可没考,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博朗不由的抿着嘴,听见她说,“我爸给我联系了国外的学校,我过几天就得过去读个预科班,刚刚突然想到有半年都没见你,就过来了。”
博朗淡淡,“那么着急?”
徐婕轻佻的说,“对呀,我杀人了,我爸想让我躲出去。”
博朗深锁着眉头,徐婕笑笑,推了他一把,“开玩笑的也当真啊,不会真的信了吧?”
博朗没说话,徐婕问,“在你眼里,我杀人放火是不是都不稀奇了现在?”
博朗轻微摇头,“你不至于乖张成那样。”
徐婕自嘲的“呵”了声。
徐婕亦步亦趋的跟在博朗身后,她轻轻说,“我个灾星就要走了,你没个表示?”
一如既往,博朗没有作声。
徐婕撇了撇嘴,继续在他耳边聒噪说,“我呢这次走了得老久都不回来,差不多到时候应该大概就要忘记你了,总算是相识一场,你请我吃顿饭吧?”
博朗走哪儿徐婕跟到哪儿,她很少有耐心,但经常就浪费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博朗问,“你想吃什么?”
徐婕大大方方缠着他的手,他想挣脱她便缠上,最后保持着极其别捏的姿势。
徐婕轻快说,“你请什么我吃什么,看我值什么价码就是了。”
路过大排档,路过奶茶店,路过快餐店.......这些是徐婕心里的价码。
她其实知道的,博朗妈妈最近风湿犯了住进了医院花费了不少积蓄,他前段时间又要筹备入选省队的比赛又要准备高考在食谱上多有讲究又是一笔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