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听说季半夏要搬去和傅斯年一起住,赵媛一点都不吃惊,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傅斯年心里颇有点疑惑。
连翘城府没那么深,直接了当问季半夏:“姐,怎么媛媛姐一点都不吃惊?”
季半夏耸耸肩:“媛媛姐见多识广。”
“不对!阿梨的事,媛媛姐肯定知道!”连翘很不高兴:“姐,是不是你的朋友都知道,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季半夏哑然,连翘说的……很对。
“姐,我是你亲妹妹啊,你连我都信不过吗!”连翘非常伤心。
“我是怕你走漏风声,被傅斯年知道了嘛!”季半夏只好好言解释:“你那婆婆那么精明,我怕她套你的话。”
“姐夫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迟早会知道的!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连翘噘着嘴,不高兴道。
“隐瞒什么?”傅斯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还穿着那件修身蓝t,拿着手机从阳台上走进来。
他刚才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带上自己的衣服,再带几个搬家工人过来,帮季半夏搬家。
“隐瞒我其实是个老巫婆,搬过去就会吃掉你的事实。”季半夏随口敷衍道。
赵媛正好也从厨房走过来了,听见季半夏的话,笑着对傅斯年道:“傅总,我知道你喜欢半夏什么了。”
这个话题,傅斯年十分有兴趣:“哦?”
“你喜欢她天马行空,整天胡言乱语!”赵媛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连翘也跟着大笑,傅斯年别有深意地看季半夏一眼,又正色对赵媛道:“你说的很对。”
季半夏简直吐血。
助理很快带着衣服和几个工人过来了。傅斯年开的门。
一看到傅斯年,助理就疯了。他盯着傅斯年的衣服看了好几眼,又不敢说什么。
傅斯年轻描淡写道:“衣服呢?”
助理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傅斯年拿起衣服进去换了,赵媛本着好客的态度主动和助理攀谈:”你叫林森对吧?“
这个女孩子很大方,很好相处的样子,助理笑着点点头:”恩,对。你好。”
赵媛笑道:“第一次见到你们总裁的胸肌吧?”
助理一头黑线,无声地点点头。现在看来,这个女孩子也不是那么靠谱,问的问题,很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们总裁昨天穿的才叫帅呢!“赵媛绷住笑,一本正经用手比划道:“衣服前面这么大个logo,后面还有好几行标语。”
助理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保持微笑。
赵媛继续比划:“颜色搭配也特别精彩,红的配绿的配黄的,还用个紫框框框起来,比红绿灯还醒目!”
助理扭头看卧室的门,希望傅总赶快出现,把他从危险的处境中解救出来。
“我还拍照片了,来,我拿给你看。”赵媛拿起手机翻照片,假装无意般道:“华臣内部论坛外网访问不了,我把照片传给你吧,你随便发哪里都行。”
助理汗都流下来了:“……”
季半夏实在听不下去了,走过来从赵媛手里抢过手机:“好了,你别吓唬人家了。”
又扭头对助理道:“别怕,她吓唬你的,她见到年轻帅哥就喜欢这么干。”
助理赶紧点头,这位前妻很厉害,他知道的。傅总刚才看她的眼神,让他深深意识到,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前妻。
傅斯年换上自己的衣服,优雅从容地从卧室走出来,正好听见了季半夏的话,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将助理上下扫视一遍。
小助理背后全是汗,被老大的女人夸,这不是好事啊,看老大的眼神就知道了。搞不好回头就会被解聘!
“过奖了过奖了,在下蒲柳之姿,怎么能跟傅总比呢,傅总才是华臣公认的男神,头号帅哥!”
助理赶紧溜须拍马。
听见助理的话,傅斯年十分无奈:“sean,我买本成语词典送给你吧。”
还蒲柳之姿,这个小助理平时挺机灵的,今天在他的女人面前,表现怎么这么不给力?搞得好像华臣都是一群文盲似的……
傅斯年感觉很忧伤。企业文化建设任重道远啊。
季半夏也很忧伤。被傅斯年听见了她随口一句夸奖,小助理都吓得面如土色。这傅斯年在公司,到底是有多霸道啊!
资本家果然都是没有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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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请给我一个吻
季半夏没什么东西,林森带着几个人,用公司的货车,只跑了一趟就把东西搬完了。
白鹭洲也是高档小区,旁边就是c市的城市公园,周边设施也很齐全。傅斯年买了最顶层,将整整一层楼全部打通,形成了南北通透的格局。
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整座城市,会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慨。
进了屋子,连翘东看看西看看,笑眯眯道:“傅哥哥,我住最西边那间客房可以吗?”
傅斯年微微一笑:“随你。”
最西边那间客房,离几间卧室都很远,连翘的用意季半夏当然很明白,脸一红,阻止她道:“西边的客房朝向不好,你住南边这间大卧室吧。”
连翘调皮一笑:“不要,我就喜欢住西边,我喜欢看街景。”
“姐,傅哥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连翘说完,朝自家姐姐挤挤眼,就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电灯泡太知趣,倒叫季半夏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局促地看傅斯年一眼,现在这种关系,怎么都有些尴尬。
傅斯年低笑一声,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害羞啦?”
季半夏挣脱他的胳膊,闷闷道:“我住哪间?”
“住最东边那间好不好?”傅斯年无视季半夏的疏远,胳膊不屈不挠地又揽住她的腰。
季半夏瞪他一眼,连翘住最西边,傅斯年就要住最东边,刻意隔开那么远的距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不清楚?
“瞪我干嘛?”傅斯年明知故问,一脸的无辜。
算了算了,好女不和流氓斗,季半夏拖着箱子往西边的卧室走:“一会儿东西收拾好了我就要走了,我跟刘郴约的三点。”
傅斯年有些不悦,但只是皱了皱眉:“我要去公司,顺便送你。”
“不用。”季半夏随口道:“我们不顺路。”
她和刘郴约的地方,跟华臣刚好是两个方向。
所幸东西不多,季半夏马马虎虎收拾了一下,自己叫了个车走了。
傅斯年独自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看到桌子抽屉的钥匙,被季半夏带走了。
抽屉里,锁着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心里微微刺痛,傅斯年看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涌起了无力感。这样的谎言,到底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他这是在作践自己,也是在作践季半夏,但身在漩涡之中,他无力自拔。
多年前和野狗争食的卑微感,其实还残存在他的骨子里,越是深爱,越是不敢袒露出自己脆弱无力的一面。
他害怕。真的害怕。
季半夏赶到咖啡馆时,刘郴正懒洋洋靠在丝绒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滑着手机。
看到季半夏,他眼前一亮:“哟,美人儿,今天格外漂亮啊!吃了美容丸了?
“是啊,刚从韩国回来,做了点微整。”季半夏随口跟他胡扯,坐下来点了杯咖啡,才道:“怎么又不让我见你奶奶了?老人家的工作做通了?”
刘郴半真半假道:“我跟奶奶说了,我被你甩了,所以见不见的也没意义了。”
季半夏摇摇头:“我要是你家人,我也操心你,整天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孩子。”
刘郴悠悠道:“是啊,你喜欢好孩子,喜欢那种冷静克制,低调内敛,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正人君子的男人。我知道的。”
季半夏怎么听都觉得刘郴话里有话,心里有些发虚,笑问道:“哪儿来这么多感慨,几天不见,你要改行当评论家了?”
刘郴一双眼睛半眯起来,手指玩弄着小银匙:“我看到你和傅斯年了。”
季半夏脸一红,她和傅斯年的事,还没想好怎么跟刘郴说,没想到刘郴已经知道了。
“别不好意思了。你们和好了吧?阿梨呢,她的身份,傅斯年已经知道了吧?”刘郴脸上仍是毫不在乎的笑容。
季半夏心里的愧疚和羞耻感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下,才道:“阿梨的事,我还没跟他说。准备过阵子,挑个合适的时间再说。”
刘郴一笑:“是啊,斯年快过生日了,那时候再说,你还省了买礼物的钱了。”
季半夏被他逗得笑起来:“我有那么抠门吗?”
刘郴笑笑,突然道:“你如果没怀孕就好了,我们可以去酒吧喝一杯。”
“啊?”季半夏被他跳跃的话题弄懵了。
“现在忽然很想喝一杯。”刘郴又笑起来,捏了捏季半夏的脸:“我知道傅斯年喜欢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