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才说一句话,赶紧拉过她,省得一起遭殃。他算是明白了,早前就在想,哪怕是有杨景然的协议,也不可能答应得这么快,原来他家老头子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别说不是小晚的问题。哪怕就是小晚,难道她作为一个长辈,连管教小辈的权利都没了吗!”平时笑呵呵的裴江一下子沉下脸来,压迫感徒然降下,不亏是久居高位的男人。“今儿我裴老头子麻烦各位到场,想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如果苏小姐愿意,我裴老头子想认她做干女儿。”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这不明显地打自家孙女的脸吗?前两天被当众甩了巴掌,没讨回来,这紧接着在认祖归宗这一天,自家爷爷抬了打她耳光的女人的辈分。这样以后见了还不得低着头走!
“这是母亲与裴家奶奶的缘分,与苏晚并没有多大干系。谢谢裴董的厚爱,这……恐怕是不太合适。”
看着苏晚一脸为难的模样,裴江又一下子变得和蔼:“小晚觉得不合适,无妨,各位在这里做个见证,以后小晚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裴家办得到,绝不推辞半分;若是谁把你欺负了去,我裴老头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裴江也许是个记恩的人,但她并不认为裴江今日的举动全是因为她母亲当年的恩情。如果想报答那份恩情。这么多年,为何偏偏选在这天。
他不过是想借着她打沈静和裴姝宓的脸罢了。一是没有破坏所谓杨景然签下的协议,二是,他想让沈静和裴姝宓明白,只要他裴江还活着,这个裴家就由他做主,哪怕使了些手段,局面该如何还是如何的!
“苏晚默默无闻之人,需求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倘若真要说的话,倒真有一个。”与其以后抓着今日裴江当着众人许下的承诺,不如现在就用掉。以后两不相干,才最安全。“刚才裴董说让您孙女跟我道歉,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听苏晚这么说话,裴姝宓气得再也绷不住笑意,怒瞪着她:“你!”
“还不快跟苏小姐道歉!”对于苏晚跟着他的想法走,裴江赞赏地多看了她两眼,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看穿他的心思,了不得。他呵斥了一声裴姝宓:“莫要让众人觉得裴家没有家教,老头子我教不好孙女!”
裴姝宓抬头看着裴江,一脸严肃坚持;再看向裴栋国,眼神躲闪;而沈静有些心疼,但仍旧选择明哲保身;刚刚夸赞她的来宾,此时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很疼,让她将在场之人脸上嘲讽的笑意看得更清晰。
“看来裴小姐是不愿意,既然这样,那就……”
“对不起!”裴姝宓紧咬着牙齿,低下头,下巴绷得急紧,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一句话:“多有得罪。还希望苏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众人都看着苏晚如何回应,是再次羞辱一番呢?还是接受,从此两人“融融恰恰”呢?
却见苏晚只是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裴姝宓,云淡风轻地“嗯”了一下。
这声对不起,不管是她屡次刁难陷害,还是她对杨景然别有用心,她都受得起。
这一声“嗯”,让众人一脸懵逼,这是接受了,还是不满意啊?
“苏小姐都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谢谢人家大度?”裴悦上前,格外“好心”地提醒。
裴姝宓深呼吸一口气,僵硬地撑着嘴角的笑容,说:“谢谢苏小姐。”
“嗯。”她又是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朝裴江点了点头,说:“裴董,我还有有些事,先告辞了。抱歉,还请见谅。”
不像回应的回应,才更是打脸,裴姝宓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淬毒的冷意,苏晚,你让我所有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地还在你身上!
苏晚的退场也正合裴江的意,立马笑着点头:“既然小晚还有事,就先去忙。等你忙完后,老头子我再约你好好说说话。”
苏晚点了点头,果断转身离开。
被人利用了,还上赶着讨好,那叫贱。
虽说裴江今日让裴姝宓当着众人的面跟她道歉,她心里是爽快的,但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当下最好打击沈静和裴姝宓的人,然后利用了,给了点甜头罢了。
她站在门口等余杭去取车。
“苏晚!”
听到这个声音,她揉了揉眉心,这一晚上已经够乌烟瘴气了,能不能让她静静。
“你的照片还要吗?”
闻言,苏晚动作一顿,回头看着裴姝宓,轻轻抿唇。
她并不以为,经过这么一折腾,裴姝宓突然良心发现,就把照片轻而易举地还给她。
裴姝宓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开口。
一般而言,谁更重视,谁就会先投降:“我要,你就还吗?”
“还,你苏大小姐的东西怎么敢不还!”裴姝宓脸上挂着冷意,讽刺到。
相比裴姝宓激烈的言辞,苏晚反应很平淡:“那你什么时候还?”
“跟我去取,你敢吗?”
苏晚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带路。
停车的地方,她知道。裴姝宓故意挑了条最暗最幽静的路,在走出小道之前,她突然转过身,一把握住苏晚的胳膊,欺身上前:“苏晚,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的。”
“是吗?”苏晚唇角勾起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容,“至少现在还做不到不是吗?”
“你所珍视的,在意的,我都会一一夺走!”裴姝宓整个人融在黑暗里,面目有些狰狞。
她轻笑一声,坦白直言:“我珍视的只有一样,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裴姝宓冷哼一声,甩开她的胳膊,转身朝前走去。
苏晚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有一瞬间,觉得裴姝宓是那么的可悲又可怜。
作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从小被送往了国外,永远无法认祖归宗。软弱的父亲。自私的母亲,不被承认的生命……她不知道裴姝宓究竟在坚持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只剩下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裴姝宓打开车门,从一个包里掏出相框,递给她。
看着突然这么爽快的裴姝宓,苏晚有一刹那的诧异。
“怎么,不敢接?”裴姝宓挑眉。
苏晚没有回话,伸出手。
在她的手刚要碰到相框的时候,裴姝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呀”了一声,手突然松开。“不好意思,手滑了。”
相框垂直落下,玻璃碎得四分五裂,相框中的照片有些狼狈地被压在玻璃碎渣之下。
她顾不上与裴姝宓生气,立马蹲下身去捡照片。她轻轻地拨开玻璃碴,捡起照片,看着完好照片完好无损,她心下松了一口气。
裴姝宓见状嗤笑一声,抬脚离开,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推了苏晚一把。
触不及防的一推,苏晚一下子惯性往前,掌心按在玻璃上,她闷哼一声,疼痛的神经蔓迅速延开来,血溢出,染红了陷入掌心的玻璃。
她听见头顶传来裴姝宓混合着浓浓冷意的声音:“这只是附带赠送。认识这么久,是时候该送你一份见面礼了。”
☆、第50章 我愿意赌一把
她回到门口时,余杭正四处在找她,她叫住他:“余杭。”
“你去哪儿了?”余杭敛起脸上的慌乱,看见她手上的伤,蹙眉:“怎么回事?”
“先走吧。”十指连心,她其实疼得额头已经开始冒着冷汗。
余杭把她拉到车里,拎过医药箱,看着他娴熟地帮她拔掉玻璃片,然后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苏晚轻笑一声:“看来你以前没少受伤呢。”
余杭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接话,把医药箱收拾好,启动车:“托你的福,我接下来至少要睡一周的书房了。”
“你本来也睡不了床不是吗?”
余杭毫不觉得尴尬,更是十分自豪地说:“那至少也跟她睡同一个房间!”
然后看着苏晚。有些郁结地加了一句:“现在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真是抱歉啊!”苏晚失笑:“不过祸之福所依,没准这次一步登天呢?”
苏晚的话,余杭很受用。他瞥了一眼她的手,也没有再多问。把她送到家后,驱车离去。
回到梨苑,陈妈看见她手上的伤,关心到:“怎么回事?太太不是去参加酒会了吗?怎么还伤着回来了?”
陈妈赶紧扶着苏晚坐下,听到陈妈话的蒋伯,一脸凝重地冲出来,看着苏晚的手也问到:“太太,你这是……?”
“没什么事,不小心按到碎玻璃上了。”苏晚笑了笑,安抚两位,问陈妈:“陈妈,家里还有相框吗?”
听到苏晚解释,蒋伯凝重的神情才稍微舒缓,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得出,他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相框?没了。”陈妈不放心,重新地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说:“太太要什么样式的,明日我去买回来。”
“跟之前我说放到床头的差不多的吧。”
“照片是找到了吗?”
亏得陈妈还记得,苏晚点头,“找到了。陈妈蒋伯先去休息吧,我也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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