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蹙眉:“他生日你都要出去?”
“这不有你嘛!”古诺笑嘻嘻地回答,见苏晚敛起了神情,微微有些严肃,解释到:“你知道的,我哥他这开销不小,还有护工阿姨的工资,虽然阿姨人好说不用加钱,可她都做了三年了……”
古诺朝她眨巴眨巴眼,然后说:“再说了,我是托你的面子才进公司的,如果不一直保持绩效第一,不是打你脸么!”
“好了,我知道了。”苏晚点头,“我先去看看阿蔺。”
“嗯。不过你注意一下,他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不喜欢人去打扰他。”古诺提醒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不过也对。如果看见你,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
“你这不会是吃醋吧!”苏晚取笑了一下古诺,朝最里屋走去。
她敲了敲门,刚扭动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推开,就感觉门虎躯一震,随即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试着推开房间,屋内有些暗,只有电脑处透着微光。
苏晚的手伸进门口右侧打开屋里的等,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景象,迎面就一个砸来一个枕头。
屋内变亮后,看见来人。古蔺惊呼一声:“晚晚!”
她抬手接住枕头,看着坐在电脑前的男孩,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男人。皮肤白皙,眉清目秀,本来阳光爽朗的俊脸上萦绕着低沉。她打趣道:“还好是个枕头,这要是其他的大件东西,我还真接不住。”
“对不起,晚晚。”古蔺满脸内疚,立马站起来,把椅子给她腾出来,示意她坐。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站起来,苏晚都需要仰着头看他。而他此时的神情却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古蔺小时候患有爱斯伯格症候群,在社交和沟通上有一定的障碍,但与自闭症又不同,艾斯伯格症候群的孩子可以跟一般孩子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
古蔺就属于更聪明的一类,这本来只是一种孤僻的精神状态。本来他在数学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的,只是社交和沟通上的障碍,这并不是问题。
但古诺说,四年前发生了一些事,他在情绪和病症上偏向于自闭,很容易紧张,焦躁,甚至失控。
苏晚莞尔一笑,“是不是古诺又半夜断了你的网?”
有时候古诺劝他休息,他不听,古诺没有办法,就只好断了他的网,如果撞上古蔺情绪波动太大,当天晚上古诺就得跟他在医院度过。
其实古诺只是心疼他,但又没有办法。
她一个女人,像个男人一样在酒桌上跟人拼酒,回来还有一个生病的哥哥,是人。都总有累的时候。
古蔺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焦躁地不同地玩着手指的游戏。
见状,她瞥了一眼电脑,问:“你又设计了新的数独?”
“嗯。”古蔺低沉的脸色有些缓和,人也靠近,然后给她演示起来,偶尔还激动地解释两句。
“你花多久做的?”
“一个月。”
“你猜,我能不能在一个小时内全部解出来?”
听到苏晚的话,古蔺明亮的眼睛中隐隐闪烁着激动。
看他的神情,苏晚就知道,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这里来了,于是故作为难的样子:“不过……”
“你说吧。”一旦恢复冷静。古蔺的思路就很是清晰。
他虽然不太了解语气和语境,但是按照概率,每次苏晚说这两个字后面都有需要他怎么做才可以。
“这样吧,你收拾房间,我做数独,看谁先完成,如何?”
“好。”说完,古蔺就行动起来,先是清理了满屋子的瓷器和碎茬子,然后才慢慢整理。
苏晚从桌上抽出稿纸和笔,聚精会神地坐了起来。
古蔺看着苏晚埋头解着题,眉心微蹙,头稍微往下低了低,这些天连灯都不开的他,主动拉开了窗帘。
阳光洒进来,打扫房间的他,和做题的苏晚,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古蔺的心,渐渐平静。
“好了!”在古蔺还没来得及把床单铺平整的时候,苏晚放下了笔,笑着回头。
她温柔和暖的笑容落在古蔺眼里,晶亮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笑意。一点也没有输掉的懊恼和不甘,反而像是见到宝贝一样三两步上前,拿过苏晚解开的数独。仔细地比对心目中的答案,最后裂开嘴,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但也没有特别的激动,而是带着点骄傲地说:“下次我用半个与的时间。”
“半个小时。”
话落,两个人都笑了。
苏晚拿过稿纸放到桌上,起身走到床边,帮他铺好床单,说:“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榴莲千层蛋糕。等吃了午饭后,我陪你出去走走。”
一听榴莲千层蛋糕和陪他出去走走,古蔺亮眼发光,看着她的眼睛点头说:“同意。”
看见苏晚跟古蔺下楼,护工阿姨正端着拼盘出来。笑着说:“还是苏小姐有办法。”
“麻烦阿姨了。”苏晚接过拼盘跟古蔺一起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古蔺喜欢看财经和丛林冒险的频道。
有时候,他俩会比赛计时,把听到或者看到的数字,不管是日期,还是金额,或者经纬度其他的,都按照顺序全部写下来。
苏晚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超过。不管多长的数字,她看一遍或者听一遍,都能完整无误地写出来,哪怕十几位的数字,连续好几个,她都能一个数字不差的地写来,就连小数点的位置都毫无偏差。
古蔺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对数字敏感程度最接近她的人。
午饭做的一半是古蔺喜欢的菜,一半是她喜欢的。
苏晚心疼地看着正在跟古蔺夹菜的古诺,明明是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却倔强地保护着她哥哥。
她记得,第一次见鼓励你的时候,他们一起在外面吃。古诺拿过菜单点了一溜的古蔺喜欢吃的东西。她随口问了一句,“你喜欢吃什么?”
那个时候,古诺一愣,想了好一会儿。讷讷吐出一句:“忘了。平时都是点我哥喜欢吃的,我都可以。”
她明明处于一个可以任性的年纪,却为了照顾古蔺,都忘记自己的喜好。
一顿饭下来,古蔺吃得挺好,古诺看着脸色的笑容也更明媚了一些,她看了看表,脸色一变,扒了几口饭,然后跟古蔺说:“哥,我还有点事,下午小苏苏陪你。我晚上回来陪你吃蛋糕,行吗?”
古蔺抬起头,看着古诺点头,说:“同意。”
每次他说同意的时候,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甚至有点小严肃。就像是家庭作业交上去后,老师在作业后面划拉了两个大字:“已阅”的既视感。
苏晚和古诺都不太喜欢吃榴莲,但唯独古蔺喜欢。
第一次古蔺会分一些给她,但见她吃榴莲时的表情后,就再也没有分给她了。
他懂她不喜欢,也就不给她了。这就是他的相处方式,不会解释。但简单而直接。
不过古诺是,想找一个可以跟他相处的点,所以古蔺不分榴莲蛋糕给她时,甚至会央求着分她一些。
古蔺也懂古诺其实并不喜欢,只是陪他而已。所以每次都只分给古诺一点点。
吃过午饭,古蔺知道要出门了,回屋去换了一套舒服的衣服,才下楼。
他的要求,一切都满足。
于是,她先是陪着古蔺坐了一遍一遍的过山车后,又转战跳楼机,然后又乐此不彼地玩了好机会大摆锤。
大概是平时沉闷惯了,所以偶尔也需要发泄,从大摆锤下来,古蔺整个人心情都很是清爽,笑起来有个浅浅的梨涡,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一路上,姑娘们频频侧目。
感觉目光多了,古蔺就不自在了,扣上衣服自带帽子,恨不得像别里科夫一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起来。
苏晚拉着他,低声地问他关于那个数独的设计,还有跟他提议可以改良的意见,来分散他的紧张感。
慢慢地,他进入苏晚的节奏,不由得也放下了扯住帽子的手,说到激动地时候,甚至会用手比划两下。
“哟!这景然前脚才刚走,你后脚就又找了一个,你把我们杨家放哪儿了!”
路过一个百货楼的门口,就听见熟悉的讽刺声。
苏晚紧张地把古蔺拉到身后,古蔺同样焦躁地把帽子不断地往下扯。
“哎呀,清姨还不知道吗?人家现在有林南风罩着,哪里还管什么杨家啊,清姨没看见上次宴会,林董事长对她的维护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维护孙媳妇呢。”
“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林南风还不够,这还要来一个小鲜肉。这么欲求不满啊?”裴姝宓讥笑到,“也是,一个人独守空房,确实是挺空虚寂寞冷的!”
“没想到你还挺耐打的,是皮又痒了吧?怎么,这次杨景然不带你出去了?”苏晚想着怎么早点从沈清和裴姝宓这里离开,所以没有察觉到在听到裴姝宓声音后,古蔺整个人都变得不淡定了。
除了不断地拉扯着帽子,脚也开始跺着小碎步。
“也是,毕竟进不了门,入不了户口的女人,可以说扔就扔。”苏晚看着裴姝宓冷冷说:“裴姝宓,你记住,只要我一天不松口,你就永远是个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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