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连连抽动了几下,整个人扑上去挂在陈图的身上,强行将那些眼泪压制在眼眶内,我咬牙切齿:“梁建芳到底安什么心思,她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陈图的手轻拍在我的背上,他从牙缝中挤出几句:“我爷爷奶奶去世之前,立下遗嘱,梁建芳手上持有的友漫13%的股份,不能永久持有,她只能暂时监管,后面要传给嫡孙。”
我的汗毛竖了起来,猛然想到小智。
我确实看不上陈竞这种人,但毕竟小智是无辜的。
来不及细细思量,我脱口而出:“小智会不会有事?”
压低声音,陈图的语气满满的情绪混杂,有释然,有悲悯,也有点点的庆幸:“小智是陈竞的私生子,在法律的意义上,没有继承的资格。”
逝者已矣,我的孩子被残害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小智还活着,听到陈图说他没有来自成人世界算计谋害的危险,我心情复杂,咬唇:“这就好。”
唇被咬破,血腥味涌入口中,我再咬牙:“梁建芳这个禽兽,她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她这个变态,还要把我的孩子做成…”
没有余力支撑,“标本”两字如鲠在喉,我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得让那句话成了断章。
不料,陈图的手覆上我的后背,轻拍了一下,他艰难地吐出几句:“伍一,我一直怕影响你的情绪,不敢主动提这个话题。确实是梁建芳安排了前面的那些事,可是真正把我们的孩子制成标本的人,另有其人。这个人是江丽容。”
“江丽容”两字,陈图咬得很重,犹如炸弹将我的理智炸成碎片,我难以置信推开陈图,盯着他,牙关打颤:“江丽容?”
眼眶红成一片,陈图微微点头,重重地:“嗯。”
我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曾老先生已经从里面打开门,他再次朝我和陈图欠了欠身:“陈先生,伍小姐,可以进来焚香了。”
于是,在烟雾缭绕中,我就这样泪眼婆娑地跟自己的孩子挥手告别,跟原本该活蹦乱跳能喊我妈妈的孩子,可以软绵绵趴在我身上撒娇的,现在却不得不安眠在这一片静谧里面的孩子,挥手告别。
从寺庙里面出来,陈图寂寥无声地抓住我的手,而我则抬脚不断地踢脚下那些小石头。
我正踢得频繁,陈图拉拽了我一下:“别把脚趾头踢到了。”
然后,他再一次把帽子扣回了我的头上,压下帽檐。
木然仰起脸来,翻开帽檐的阻滞,我扫了陈图一眼,把目光投向别处:“以后我们不能再来这里了,是不是。”
用力环绕着重重握了一下我的手,陈图的目光也望向别处:“等生活彻底回归平静的时候,我们再来。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我跟你保证,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各怀心事,回到家里,我暂时没有力气再提起任何关于孩子的话题,形同枯槁地跟陈图在门口挥别,然后像一条死狗那样窝在床上天昏地暗。
辗转一直到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我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
浑浑噩噩地爬下床,心情烦闷依旧,我慢腾腾地洗漱完,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才准备出去去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不想,我一打开门,就看到陈图正坐在对面的门口,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报纸,目光却没有半分落在报纸上,而是一直看着我这边这道门。
四目相对一阵,陈图有些讪讪然说:“坐在这里看报纸,有风吹着挺凉爽的。”
我再看陈图满眼的红血丝,似乎明白了什么,最终我选择不动声色地戳穿他:“你看一份报纸,看一整夜还没看完,要看到现在?如果我一直不出这个门口,你就一直看下去?”
干笑了两声,陈图把报纸随手放到玄关上,他作势想要站起来,但他大概是坐太久了,腿脚都麻了,他靠撑着门沿,才站直了身体。
用脚勾着把那个笨重的椅子踢进门去,陈图脸上讪色依旧,他干笑了两声:“睡不着,看看报纸不挺正常。正好走廊里面有灯,还不用浪费电。”
我的心再次一动,再次张嘴就成了邀约:“没吃饭对吧?一起去吧。”
脸上立刻浮现出喜色,陈图忙不迭点头:“去,去,去。我马上去拿钱包。”
心里面,忽然像是被人圈养了一头惊慌的小鹿,它在我的心房上面不断奔走,踩踏,带给我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我别过脸去:“我带了钱。”
陈图还是急急往里面走:“我没有让自己的女人为我买单的习惯。”
十几秒后,他气喘吁吁回到我面前,说:“好了,可以走了。”
我径直往前走了几步。
陈图很快追上来,他的手若有若无蹭了一下我的手,看我没有立刻躲开,他这才慢腾腾地抓起来,彻彻底底团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来到了一楼,我刚刚用门禁卡刷开门,猛然看到吴一迪站在门口那里,他右手抬起来,似乎正要按门铃。
而他的左手上,还拎着他家的胖猫葵花。
葵花还被他关在笼子里,一张猫脸,很是不爽的,对着陌生的四周到处吹胡子瞪眼的,情绪激动不已,像是要出来。
我愣了愣,急急地把手从陈图的手心抽出来,飞快地推开门走出去,疑惑地问:“吴一迪,你怎么过来了?”
> 一转眼,2017过去两天
第187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成为你棋盘里面的棋子
趁吴一迪还没应话的空档,我的手往后摸索抓了好几下,才彻彻底底把陈图的手重新抓了回来。
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放开几秒,陈图的手心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我的手被滑了一下,加了点力道,才算彻底抓稳。
目光落在我和陈图稳抓在一起的手上,吴一迪的目光很快转向别处,他把葵花往我眼前扬了扬:“伍一,我可能得麻烦你一下。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我聊了个小师妹么,见了一面感觉还不错,今晚约着去吃饭看电影吃宵夜,时间可能比较长,我想托你帮我看一下葵花。”
我半信半疑:“你真的想找我帮你看猫?”
知道我为啥有这种反应不?
那是因为从我认识吴一迪那一天开始,他就一大号猫控,他宝贝葵花这只胖猫到啥程度呢,他简直把葵花当成女王殿下去伺候着,他甚至经常亲手给葵花弄猫粮弄猫屋。我们以前环宇的同事去他家聚餐,有些长相比较凶悍的男同事要抱葵花,他都是不大乐意的,说是怕吓着葵花。
就连我跟他,在以前,算是特好的朋友了,他好像还怕我拐跑了他的猫似的,我想借他的猫抱回家逗几天,他一次都没同意过!
我正在走神间,吴一迪已经一脸轻松把笼子塞到我的手上:“看在咱们一场朋友的份上,给帮帮忙,我能不能成功脱单,就看这一次了。”
虽然一脸懵逼,我到底败在葵花的美色之下,我很快松开陈图的手,单手抱住那个沉甸甸的笼子,用腾空出来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葵花的脸:“胖猫,笑一个,别那么凶嘛!”
葵花却像是心情不爽似的,它最终怏怏地喵呜了一声。
我越看越不对劲:“吴一迪,葵花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吴一迪的目光落在葵花身上几秒,他很快说:“刚刚带它去打疫苗回来,它不高兴挺正常。伍一,那我就当你乐意帮忙了,我走了,回去收拾收拾自己。”
我更觉不对劲:“不对啊吴一迪,葵花不用吃饭么,你没带猫粮过来啊。”
像是被我不经意戳破了什么似的,吴一迪的脸上露出微微讪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陈图抢占了先机。
“我住院那段时间,谢谢。”
眉头轻轻蹙起来,陈图似乎很拼命才收敛起他的小倨傲,语气也算是诚恳,丢出这么一句。
似乎被陈图这措不及防的一句道谢,弄得应接不暇,吴一迪先是微微怔滞了一下,他很快恢复一脸内敛的冷冽:“不必跟我道谢。我由始至终帮的人是伍一,她之前经常帮我买特产,我算是还她一份人情。陈总你还是收起你给别人道谢的精力,留着爱护身边的人,比较好。”
嘴角微微抽动一下,陈图像是没听懂吴一迪话语间的疏远和冷漠似的,他更像是自顾自地表达自己的意愿,他的语气淡得跟要送一根葱给吴一迪似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白白占了别人的便宜,回头我会划2%友漫的股份给你,当做是谢礼。”
眼眸一冷,吴一迪淡淡睥睨陈图一眼:“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利益所驱动,一个招式,用在适合的人身上,是匠心独运。但如果这种招式过度滥用,只会暴露自己的肤浅和无知。”
踏马哒,又是一阵浓浓的火药味啊卧槽!感觉深圳的天空都要被火药味给占领了啊!
为了打破这一剑拔弩张的局面,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但陈图再一次抢占了先机,他也是那种满满漫不经心的眼神,睥睨着吴一迪:“吴总,你是不是混淆了收买和答谢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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