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了一下,却不急着抽回来,而是问:“宋小希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点了点头,陈图很快应:“好了。”
埋着头,陈图的眼帘微微抬了一下,像是不经意般,又说:“梁建芳下午有给你打过电话么?”
我愣了一下,随即一五一十地把我和梁建芳打电话的所有细节,细细给陈图说了一遍。
叙述完,我很是疑惑地加了一句:“我到现在都还没猜到,梁建芳打给我这个电话,初衷是什么。”
突兀的凑过来一些,陈图与我贴近一点,他依然搓着我的手,说:“我跟你说过,冯德是鸿德国际的管理决策者对吧,冯德虽然持有持有鸿德国际50.1%的股份,他在鸿德国际拥有一票否决权,但鸿德国际是要吃肉还是喝汤,全凭梁建芳一句话。往深一点来说,冯德背后真正的老板,是梁建芳。所以这几年以为,冯德基本上不敢忤逆梁建芳的任何决定。”
我越听越是蒙圈:“既然这样,冯德昨晚会那么容易和你达成一致?”
用眼神示意我先别急,陈图继续说:“鸿德国际一直以来,没有自己的产品线,没有自主盈利的项目,一直以来都是掌仰着友漫给分上一杯羹,如果没有友漫的业务支撑,鸿德国际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冯德他又不傻,他能跟着梁建芳,自然是因为梁建芳能给他利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建立在利益输送的层面上的,只有不去制停利益的迎来送往,这种关系就最稳固,却也最脆弱。能被利益驱使收买的人,自然经受不住诱惑,砸钱就能让一切土崩瓦解。作为现在友漫持股最多的人,我能给到冯德的东西,自然要比梁建芳多。”
“梁建芳培养冯德这枚棋子,花了很多心思。她一直以来,也利用冯德这枚棋子,不断地把友漫的钱圈出去洗白,收入她的囊中,现在冯德这条利益链被我砍断了,她自然坐不住了。”
动用身体内所有能用得上的智商,我把陈图吐露出来的这些信息消化了一下,却还是止不住的疑惑:“梁建芳坐不住了,找我有什么用?”
嘴角露出淡淡的鄙夷,陈图淡然道:“敲山震虎。”
眉头耸了耸,陈图又说:“她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只会专挑她认为比她弱的人下手。”
随即,陈图的眉头舒开一下,他的手突兀伸到我的头上,熟络地轻轻敲了一把:“但是她真的小瞧了我家的劳动节小姐,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我家的劳动节小姐。
也是会串频,我忽然被陈图这个突如其来太过热乎的称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陈图很快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的目光转落到我的脸上,目光煜煜,问:“怎么了?”
我有些讪讪然笑笑,倒是直接坦荡:“可能是分开有一段时间了,忽然有点不太习惯一下子那么熟络。”
脸色微微僵了一下,陈图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般,他飞快地松开我的手,又急急挪动着后退了一步:“我太猴急了,没给你时间适应。”
嘴角微微勾起,陈图忽然自嘲笑笑:“老是忍不住想凑你身上去,我这控制力也是够够的。”
我忽然看不得他这副小心翼翼略显卑微的样子。
犹疑几秒,我慢腾腾地挪过去,主动抓住陈图的手,就像是弄个夹心汉堡似的,将他的手夹在我的两手之间,我抬起眼帘望他:“陈图,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眉头突兀蹙成一团,陈图苦笑:“我怕我做得不好,被你嫌弃啊。我最近总觉得自己爱无能。”
我的心,因为陈图这句话皱成了一团,像是被他亲手喂下了一碗苦水,我越看这样的他,越觉得难受不已。
咬着唇沉默一阵,我缓缓说:“陈图,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们之间的状态,可能一时之间,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这很正常。感情这事,跟东西差不多,彻底坏了就要丢,但在它半坏不坏的时候,既然我们决定修补,那大家都努力一点吧,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靠你单独就能完成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反正跟随着自己的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过分不过火,不触犯彼此的原则底线就行。”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图的目光灼灼,焦点全然落在我的脸上,他没有接我的话茬,像是在酝酿什么似的,半响,他的嘴角里忽然吐出一句:“你依然清醒,清醒得让我心生胆怯,却也愿意趋之若鹜。”
我愣了愣,陈图忽然挪过来,他的手慢悠悠地扣上我的后脑勺,声音突兀放低,再传到我的耳中就像淳淳的小溪:“我忽然特别想吻你。”
第186另有其人
陈图的吻,犹如软绵绵的棉花,轻轻浅浅落下,他的气息均匀入侵,似乎带着试探,温柔中却夹杂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霸道,暗藏在身体内的记忆就是被打开了闸门,熟稔的感觉蜂拥而至,我的手先是无措地悬在半空中一阵,最终迟疑落在陈图的肩膀上。
混杂在我们之间的温度持续攀升,可是陈图的亲吻并未因此变得灼热,依然一派不温不火,似乎无关欲.望,可我还是从陈图那些越发粗重的喘息里窥见了他细致的隐忍。
就在什么蠢蠢欲动将要喷薄而出,我彻底沉沦难以自禁时,陈图突兀松开我,他又是习惯性地帮我把有些皱的衣服拉下来,他忽而又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半纳入怀:“伍一。”
我望他一眼,竟然轻车熟路地贫嘴:“干嘛,有好事关照我?”
眼睛却半眯起来,睥睨我一眼,陈图语气淡淡:“没干嘛,就想喊你一下,确定你确实在身边,就安心了。”
我的心微微一动,热意涌动,那种熟悉的感觉若有若无环绕着,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嚼动,陈图的手已经覆在我的头上,顺着往下抚摸着,他像是不知道在脑海里面罗织了多久,又调整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像是要彻彻底底顾及到我那条脆弱的神经般,浅浅淡淡地说:“伍一,我已经帮我们的孩子找到好地方了,今天晚上零点,我们一起去送送他。”
内心沉重不已,可是我也知道,我一直带着那个盒子,它只会日复一日地徒增我的伤心,也会措不及防地激发我的仇恨感,可能会在不恰当的时间蒙蔽我的理智。
难受和伤感铺天盖地,我最终形同枯槁点了点头。
之后,陈图不再说话,只是一阵一阵地顺着摸我的头发。
不久后,陈图叫了外卖,我们相对无言坐在沙发上安静地随意吃了一点,他就让我去洗澡休息一会,到了出门的时间他自然会喊我。
事实上,我不可能睡得着,坐在床沿上一直盯着那个深褐色的盒子看,目光呆滞,内心翻涌。
零点时分,陈图过来敲门,我很快收敛起自己的颓废,把那个盒子团在手心里面,面无表情波动地开门出去。
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陈图缓缓开口,尾音拖长:“伍一…”
压制下内心肆意奔腾的崩溃,我强作镇定:“走吧。”
陈图的情绪,也处在隐忍不发中,他微微埋下脸,带着厚重的鼻音:“嗯。走。”
一顶帽子已经被扣在我的头上。
陈图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个口罩,他绕到我的身后,极尽细致地给我戴上,而他又飞快地给自己捣鼓着弄好,也往头顶上扣了一个鸭舌帽。
做完这一切后,陈图的手游弋过来摸索一阵,抓住了我的手。
明明是炎炎夏日,他的手却分外冰凉,就像是刚刚从冰窖中拿出来那般。
我们沉默着出了电梯,还没在灯光略显昏暗的停车场走几步,就有一辆放下所有窗帘的车停在我们的面前。
我刚刚坐稳,前面的司机,突兀转过脸来,冲我说:“伍小姐,好久不见。”
映入眼帘的是,好久之前曾经跟我有过一面之缘,在江丽容的手上放过我的谢斌。
我恍惚一阵,随即淡然:“嗯,好久不见。”
谢斌不再说话,他转过脸去,很快稳稳地开了车。
车在平稳的飞驰中,我一直紧紧捏着那个盒子,而陈图的手,一直紧紧团着我的手,他的手冰凉依旧,情绪越发酝酿隐忍,任由沉寂入侵,彻底吞并这一切。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晃荡后,谢斌最终竟然把车开到了乌头镇周边的一个寺庙旁。
与陈图肩并肩地踏入看起来香火不太旺,满目寂寥的寺庙庭院间,有个头发全白的老年人踩着昏暗的光线朝我们走来,他很快表情肃穆地朝我和陈图欠了欠身,说:“陈先生,这边请。”
陈图也欠身:“有劳曾老先生。”
把我们带入一个密封式的房间后,曾老先生在我面前,腰微微弓了一下,对我说:“伍小姐。”
我自然明白他喊我的意思,怀着惊天动地的感伤,我把那个褐色盒子交到了他手上。
轻咳了一下,曾老先生对我们说:“陈先生,伍小姐,请你们到外面静候。”
站在门外,不远处有风吹过来,我忽然一个站不稳,摇摇欲坠,陈图的手很快覆在我的腰间,他的眼眶微红:“想哭,就哭出来,别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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