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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月,心上人 (纪长迦)


  他又说:“爱月,你感觉怎么样?”
  爱月?他称呼得熟稔又自然,仿佛习以为常。可她明明才是第一次听见。
  长时间没有回应,医生开口道:“病人意识还持续恍惚,建议留院观察半天。”
  “不用了,我头不痛了,意识也很正常,我不想住在医院。”爱月开了口。她意识确实正常了,刚才一时无言,只是因为应绍华。
  “也可以,但建议不要一个人待着。”
  应绍华:“我送你回家。”
  医生说话时,他的注视也未移开分毫。这时爱月才发现,她离他实在太近了。她稍稍别过脸,缓缓起身,应绍华才终于起身离开她。
  爱月寻向四下:“我的手机呢?”
  顾崇把包递了过来。
  爱月找出手机,一眼看到未接和短信,都是林楚平的,“爱月,爸爸跟二叔到杭州办事,明天才回家,你别玩太晚,到家记得锁好门再睡觉。”
  她心头一颤,爸爸今晚不在,那家里岂不是只有她自己了。
  应绍华看到女孩抬头时,眼里泛着泪光:“应先生,我爸爸今晚不在家,我要去我朋友家住,我让她来医院接我就好,不用麻烦您了。”
  应绍华没说什么,爱月拨了夏朵号码,却传回冷冰冰的关机。大半夜的,也不好再打扰别人了。
  挂掉电话,她垂着头,一动不动。
  应绍华看了她片刻,伸手去扶她肩头,唤,“爱月”,却发现她肩头在颤。他眉心一紧,再喊一声,“爱月……”
  话音未落,只听到女孩“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站在一旁的顾崇和徐溯神情顷刻严肃起来。
  应绍华倾身,声线更是柔和:“怎么了?爱月,爱月?”
  她不愿抬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我,我想我爸爸……爸爸……”
  顾崇仰头憋住笑,才低下头。
  应绍华无奈,语气像哄个孩子:“你爸爸去哪里了?”
  “他,他跟我二叔去杭州了……明天才回来……呜呜呜……妈妈也不在……”
  应绍华哭笑不得。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本来开开心心出去玩,却无缘无故挨陌生人打,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委屈吧。
  他扶着她肩头,柔声细语:“好了,别哭了,你跟我回家,明天你父亲回来了,我再送你回去。”

  梦中秘密

  走出医院,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那里。
  爱月这才发现,应绍华平时出行皆是前后两辆车护驾的阵仗,却从在MYST接她开始,只剩了一辆。
  都坐进车里,顾崇问:“先生,还是回玫瑰园?”
  应绍华:“回九间堂。”
  一旁徐溯已拨通手机,交代佣人迎接。
  这两处地名皆是汇聚了顶级富豪的别墅区,九间堂位于浦东,而玫瑰园远离市区。戴娅珠宝除香港以外的大中华区总部设于上海,江浙的港口已垄断世界前列,应绍华时常会来上海,有多处房产也是理应。
  明天没有行程安排,他本打算清净一天,考虑关于戴娅的高层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已经不起一路折腾太久了。
  车子驶进小区大门,保安立在路旁深鞠躬迎接。一路竹影河池,高墙院落,最后在一幢环水独栋宅子前停下。
  顾崇和徐溯分别前来开门,爱月跟在应绍华身后往里走去。
  眼前所见,三米五的围合式高墙将宅子包围其中,宅子两层,主体为白墙和玻璃,辅以青竹、黛瓦,极简的线条设计。进了“三进三开”的大门,廊道、庭院、挑檐与水榭相辅,形成似隔非隔的深深庭院。
  购置了这样清简而格调颇高的中式别墅,与他的品性确是相合。
  身着旗袍的佣人迎上前来,应绍华交代安排爱月的房间,然后对她说:“你跟着阿秀走,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房间座机按1就能打到我房间。”
  爱月点点头,道谢,神色是倦了。
  佣人领爱月上二楼,爱月见到顾崇徐溯两人跟着应绍华往一楼深处走,那么主卧便是在一楼了。
  进了房间,佣人开灯,角落里一处灯没亮,佣人说:“哎呀,那盏灯好像坏了,抱歉林小姐,这间房间没人住过,我们没有及时发现。”
  不过是盏景观灯罢了。爱月一笑:“不碍事的,这间房间从来没人住过?”
  “是的,先生也不上二楼。”
  佣人给她送来一套睡衣,淡粉色的,吊牌还未拆。
  难不成,她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交代完各种开关,佣人退了出去。
  爱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神色涣散。酒劲加脑震荡余波,头还是晕的,只不过在他面前不好再表现,才拼命撑了这一路。
  胃里突然翻滚,她一头冲进卫生间,稀里哗啦地狂吐。吐完,腿也软了,她撑起身子去漱口,抬眼见到镜中自己,左脸红肿一片,近耳朵处还有划痕,很丑。
  外面佣人敲门:“——林小姐。”
  爱月没答应,外头又喊:“先生让我给您送来热汤,林小姐。”
  仍是没应答,佣人开了门,却听到卫生间里一阵抽泣,惊呼着跑来将她扶走。
  爱月闭着眼躺在床上,很快听到一声熟悉呼唤:“爱月?”
  她睁眼,见到的他的眉眼与在医院醒来时相同。她开口,声音虚弱:“应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吐了吐,没事。”
  医生刚才说过,呕吐也是症状之一。
  应绍华看着女孩脸颊红肿,眼睛湿润,抿唇片刻,开口时却是对佣人:“打热水来。”
  “好的,先生。”
  热水来了,佣人醮好毛巾,递给应绍华。爱月睁不开眼,只感觉到一片温热忽然覆在脸上,是她被那妇人打的那里。
  如果她清醒,她必定不会失态。可怎么偏偏,喝了酒遇到事,是在他面前。
  敷了片刻,换水,再敷。
  也许是酒精作用,意识模糊,爱月竟没意识到,这个男人正在做的事,于她过于亲密了。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梦中,她回到幼时房间那扇小窗前,盛夏时分,院子里的缅栀花盛放似锦。这种花生长在热带,她去上海再没见过。
  睡前,她对妈妈说:“妈妈,我好想爸爸呀。”
  妈妈说:“乖囡,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月光下,小女孩握着水彩笔,涂涂画画,一笔一落,行云流水。
  家里窗外可以眺望大海,月光洒满海面,大海的另一端,爸爸在那里工作。爸爸常说,“每天晚上看到月亮,就想起我的小月”。
  “海上的月亮,是我的心上人啊。”
  是她,也是她母亲,南月。
  最后一笔落下,纸张上出现了一朵漂亮的缅栀花。她心满意足地爬上了小床。
  第二天,南月才准备带她出门邮寄,打开门,迎接的却是穿着亚际制服的人。
  他们带来的,是父亲昨夜身亡的噩耗。
  梦中,爸爸踏着月光回来了。爸爸一把抱起她,指着那片繁荣的港口海岸,“爱月,你看,那一片港口,都是爸爸建起来的。”
  她说:“爸爸,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却没人回答。
  她再喊:“爸爸,爸爸——”
  ……
  “爱月,爱月……爱月——!”
  眼睛睁开,暖黄色的灯光充斥视线,还有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和气息。
  一切却都是模糊不清的。原来她在哭啊。
  看到她终于睁眼,应绍华才放缓语气:“你醒了,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未入她耳,意识还恍惚,她脑中所想,只有刚才明明和爸爸在一起,爸爸怎么突然不见了!
  眼泪滑落,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男人正俯身看她,看着她眼神聚焦,直勾勾看着自己,蓦地,心里一惊。
  她在瞪他。而眼底的幽怨,仿佛多年仇家。
  应绍华并无异色,再次柔声问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爱月终于清醒过来,眼中幽怨一瞬变为晃神:“应先生……我怎么了?”
  “你刚才一直在哭。”
  爱月茫然地看了看屋内,佣人都在,顾崇站在门口。她竟哭喊得惊动了整座宅子的人。目光落回近处,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应绍华裹在掌心里。
  她下意识收回,他握得紧,抽出时卡了瞬,他才松手。
  他还在俯身看她,这个姿势,太微妙了。
  爱月觉着难为情,撑着身子坐起,应绍华也才直起身。爱月弱弱地看了他一眼,他穿着藏蓝色的睡衣,领口处线条紧实,那颗痣看得清清楚楚。
  “应先生,对不起。”清晰的声线,没了她入睡前的迷糊,看来是完全酒醒了。
  应绍华注视着爱月:“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爱月一怔。难道她刚才一直在喊爸爸吗?
  “应该中午前到。”
  这时佣人从门外进来:“先生,汤来了。”
  应绍华:“这是安神的汤,你喝完了,好好休息,现在才三点。”
  爱月低下头:“打扰您了,实在对不起。”
  客客气气的语气,谨慎疏离的神色,自从相识以来,她一直用这个态度待他。与其说是礼貌,更不如说是时刻与他保持距离,他怎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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