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侧面还有一张一人高大的铜锣,有人举着木棍作着准备的姿势。
刚才还跃跃想要去凑热闹的心,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更好奇段文昌怎么也在这里。
段文昌掰过她的脑袋,将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近在咫尺,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脸庞。
段文昌突然觉得走点累。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总是急切地往前走,不停的,快步的,一定要走在别人的前面。
疲倦从未影响到他。
两天没有休息好,段文昌的眼角带着疲倦,刘树义的手指举起来,在他的眼周点了点。
段文昌将她的手指捉了下来,握在手里。
他的身体往后退了点,很想说,你跟韩宏分手,好不好。
他的疲倦跟焦急混合在一起,太难受。
然而,这不行。
他从不会去祈求任何人,绝对不可以,不能给别人机会踩在自己的头上。
他有能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此,段文昌缓缓笑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刘树义低下头,掰着手指,咀咀道:“哎,我....应该....快了吧。”
她看向下面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全都奔着一个方向。
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韩宏在人流中挤来挤去,找到一个跟刘树义身形相似衣服颜色也一样的女孩儿,喊道:“树义,刘树义!刘树义!”
他伸出手臂,抓住那人的胳膊,女孩儿本是不耐烦的回过头来,看到他,瞬间有些难言的紧张。
韩宏松开手,勉强笑道:“抱歉,认错人了。”
他继续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来斗。
每天最痛苦的无非两件事:1.无数次翻滚不想起床的时候。2.抬起手准备码字的前发呆发愣发傻的阶段。3.翻了下别人写的文章以及她们的数据,然后想喝农药、吃安眠药、上吊、跳楼、跳海、或者干掉一碗鹤顶红。
好歹收藏又过了一个百呀!八点加更。
☆、庆丰镇8
刘树义站了起来,朝下面大喊着韩宏的名字,拼命地挥舞着手臂。
韩宏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四处张望。
那声音好像是从高处上传来,他抬起头,心急如焚的心情被清凉的风一吹而过。
刘树义回过头来,到:“Eden,你看,阿宏在那里!”
谁知段文昌已经走到了楼梯那边,他道:“不要跟韩宏说我来过。”
她呆呆的看着段文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下。
韩宏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到岔道,然后绕了两圈终于找到了路。
段文昌从前面迎面而来,一只手□□口袋。
他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同韩宏擦肩而过。
韩宏垂下来的手死死捏成拳头。
他闭上眼睛,喘着气。
段文昌走过了两步,在原地停住,脸部微微侧过来,对着后面道:“她在楼顶上,前面路口右转上楼梯。”
说完便漫步着慢慢地走远了。
韩宏朝他指的那个方向找到楼梯,一步步地往上走。
刘树义刚好跑到楼梯口,她见到韩宏,吃惊地喊了一声:“阿宏。”
韩宏笑着迎上去,而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他站在她的下风向,跟她平视。
“怎么,你在等谁吗?”
刘树义一瞬间不知晓如何回答,段文昌又让她不要跟韩宏说。
她支支吾吾道:“没有啊,我....我在这里等你。”
韩宏道:“哦。”
他揉了揉她的头顶,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道:“怎么这么喜欢乱跑,要是跑不见了怎么办,你又没有手机。”
他牵着刘树义的手返回,绕过人群,选了一条更远的路,到达了上游的平台。
他们站在最外围,看着台上了舞龙舞狮。
铜锣一声响,空气中回想着震耳欲聋的金属质的声音。
韩宏原本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更是苍凉一片。
刘树义看了他几次,发现他好像看着前面,好像又是对着虚空发呆。
韩宏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声音刚好被擂台上的奇喝声给掩盖。
刘树义踮起脚尖,问道:“你说什么?”
韩宏回过头来,抚摸着她的脸蛋,道:“没什么。小树,我现在有点累。”
刘树义看了看台上的热闹非凡,又看了看韩宏,道:“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来看也是一样的。”
韩宏道:“明天就没有了。这是当地定期的庆祝仪式。”
刘树义抓紧了他的衣角,呵呵笑了两声,道:“这.....这有什么呢,没有这个我们可以看别的嘛。”
是啊,没有我,你总是还有别人。
韩宏率先离开人群,刘树义跟在他的后面。
这一段路,像走了半个世纪,等他们回到酒店,两人默默无语,分别躺在两张床上。
韩宏不开心,刘树义知道。
她朝他转过身去,双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
韩宏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去了浴室。
淋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没有关门,从刘树义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他偶尔伸出帘布的臂膀。
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耳朵听着远处的隐隐的人声。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那人越走越近,她身后的床下陷了一大块儿。
韩宏从后面吻着她耳朵下的皮肤。
韩宏热乎乎的气息喷到她的耳边,他道:“给我。”
许久,刘树义的手离开了。
挣扎、伤心,被欺骗的痛感,对她的恨和情,再说不清。
刘树义短暂地尖叫了一声,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韩宏吻着吻着就尝到眼泪咸湿的味道。
他从她的身上爬了起来,身体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
刘树义在他一离开自己的时候,就从床上坐起来,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
不过两三分钟,韩宏就收拾好了自己。
他转过身来,看着床上有些发抖的人,对自己的恨意远远超过对她的恨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男人了?
韩宏的脸上露出那种让人心痛难忍的表情,刘树义抓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胸口,朝他的方向挪过去。
韩宏道:“就坐在那里不要动。”
刘树义不动了。
韩宏道:“我们分手吧。”
就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刘树义有些没听懂。
眼泪纷纷而下。
韩宏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到最后,还是会如你愿的。”
刘树义追问着如什么愿。
韩宏不解释,他死死的盯着她,像要把她吞下去。
最后,紧紧皱向中间的眉头散开,他道:“没什么,就这样吧。我们两个不适合。”
说完,他走向门口。
刘树义再不管穿没穿衣服,从背后追上去,抱住他的腰,喃喃道:“阿宏,你不要我了吗?”
韩宏心中的痛,已经麻木。
他扯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屋内响起曾经在他眼里娇娇的女孩儿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韩宏走到旁边的房间,连续不断地摁着门铃。
程俊吃惊地打开门。
韩宏一把推开他,走了进去,发现人不在。
他退了出去,一脚踹在相邻的房门上。
段文昌打开房门,韩宏立刻将人往里面推,一拳挥了上去。
段文昌没躲,他硬生生地挨了他这一拳,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程俊赶了过来,赶紧抓住韩宏正要挥出的第二拳。
他喊道:“韩宏!你这是干什么!”
韩宏要抽自己的手臂,被人死死地抓着。
段文昌揉了揉自己腮边,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角。
他道:“程俊,你放开他。”
程俊吸了两口气,放开韩宏。
韩宏照着之前的位置又是一拳过去,段文昌撞到墙角。
韩宏上前拎起他的衣服,将人死死钉在墙上,道:“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就不止今天这么简单了。”
段文昌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回话。
韩宏再次抬起手臂,僵持在空中,最后放了下来,朝他“呸”了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裤脚上,转身走了。
段文昌在后面叫住他,韩宏停住脚步。
段文昌道:“我没有搞错的话,你们家应该是不可能会接纳她的吧。”
他慢慢走到韩宏的背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你自己守不住她,就埋怨别人,是男人?”
程俊在旁边道:“哥,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而韩宏,没有反应,扬长而去。
刘树义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她知道自己在哭,还哭得很大声很难看。
在记忆里,她没有这么哭过。
已经被层层掩盖的记忆,蓦地就这么翻涌出来。
那么痛,却能忍住的,也是她啊。
周末,她从外面回来,热得一身汗,正准备去洗澡。
陈冰就坐在客厅的正中央,电视机里在放家庭肥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