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的手伸出车窗,有些兴奋,道:“那我们要去你家么?你家长什么样?”
停好车,他们坐电梯上去。
电梯里,刘树义想到一个问题,道:“Eden,你爸妈在家吗?”
段文昌目视着前面的电梯门上倒影的人影,双手插在口袋里。
刘树义见他不回答,便抱着胸盯着门上的段文昌。
到了十二楼,段文昌摁下一串数字,打开房门。
刘树义蹿了进去,自觉地脱掉鞋子,穿上男主人大码拖鞋啪嗒啪嗒到处转。
她把所有能推开的门都打开了,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了。
刘树义拍着胸口嘘嘘了两口气,这才开始仔细观察段文昌的住处。
三室一厅,黑白色调。
客厅特别大,最中央放着一个三米的长沙发,纯黑色。
沙发下面铺着同样黑色长绒地毯,旁边一个小小的玻璃双层小桌,小桌上下层各一个烟灰缸。
距离沙发五六米远的地方是超大屏幕的电视墙。
客厅里既没有桌子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墙上几幅几何抽象画。
段文昌进了右手边第一个房间,那应该是主卧了。
连他们家的床单被套都是黑色。
段文昌在房内换了一套米灰色的家居服出来,丢给刘树义一套衣服。
他道:“去洗澡吧,这衣服将就着穿。洗完早点睡觉,隔壁。”
左手边是一间大书房,书房旁边是改造过的大阳台,全透明玻璃,玻璃上方有可以自动伸缩的幕布。
这里方桌一张小圆桌,两张黑沉沉的原木靠椅。
段文昌进了书房,让刘树义自便,随即就关上了房门。
刘树义冲澡的时候还洗了个头,她套上段文昌同色系黑蓝色的家居服,扣好扣子。
唯一的问题就是裤子太长开松。
她两只手提着裤子贼头贼脑地出来洗手间,看见段文昌的书房还是关的,于是赤脚往他的卧室跑去。
她从衣柜的抽屉里面翻出夏日的棉质短裤,拿到腰间比了比,随即脱掉长裤穿上了这条带着松紧腰的短裤。
虽然还是有些松,好歹可以卡到胯部的位置。
段文昌打完电话,打开电脑翻找了一下重要的邮件,将邮件传送过来的资料下载好,存进加密的文档里面。
他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表示,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估计那人也已经洗好了。
段文昌打开房门,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发现地上好长一条湿漉漉的脚印,和一连串的水滴。
他黑着脸一路跟着脚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
刘树义正在他的床上蹦蹦跳跳的,随着她的动作,头发上的水珠甩得床铺上到处都是水滴。
大大的上衣随着落下来的动作鼓成一只打灯笼。
刘树义跳着转过来,往上一弹,“呜”了一声,掉下来,又“哇”了一声。
她拍着手对段文昌道:“你的床垫好有弹性哇!”
段文昌走到床的右侧,双手抱住胸,道:“树义,你先下来。”
刘树义跳到他面前,咚咚两下,道:“我就不下来!”
段文昌迅速伸出手要去抓她,刘树义更加灵敏,她蹦到右边,朝他吐了吐头。
刘树义道:“怎么样,抓不着我!”
说完她便跳的远远的,满床乱转,传单和被子早就皱成一团。
段文昌趁着她跳起来,猛的跳上床,将人一把拉过来。
刘树义被拽地往后仰,先是屁股着床,接着就被对于女性来说庞大得多的身体给压住了。
段文昌压住她,在她的腰间狠狠地揪了一把,威胁道:“还调皮吗?”
刘树义被他喷在颈侧的鼻息和手上的动作弄得哈哈大笑。
段文昌有些后悔,身下的躯体柔软,带着他常用沐浴露的馨香。
她仰头哈哈笑着,四肢挣扎着,拳头一点力道都没有地垂在他的肩膀和胸口。
段文昌的身体紧绷着,他带点喘息地看着仍旧在玩闹的刘树义。
她的脸庞那么近,身上散发着刚洗完澡的热气,头发还是湿的,乱糟糟贴在她的额头和侧脸上。
她的放开嗓子尽情的笑声感染着他,同样的,也让他离她更远。
因为他们两个现在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他直觉性地就想要.....
他的手从宽大的棉质家居服的下摆摸到了她的细腰。
手掌落下去,摸索着。
刘树义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得喘不过气。
她反过来报复他,手钻到段文昌的咯吱窝下面,段文昌浑身一抖,瞬时醒了过来,翻身就要下床。
刘树义反过来追着段文昌在房子里跑了两圈。
段文昌哪里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跑进厕所,挡在门口,用手指指着刘树义道:“几点了!还玩儿!睡觉去!”
刘树义嘟嘴有点不甘心。
段文昌的脸紧绷着,说道:“去把房间的床单被套全部换掉,还有,赶紧穿鞋,听到没!”
段文昌冲完澡出来,自己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得跟原本一样干净整洁,家里的脚印也被拖干净了。
他走到次卧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应他。
段文昌对着门板说道:“树义,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要是先走了,你自己去楼下的茶餐厅吃早饭。”
他还想交代两句,想了想,终究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段文昌把刘树义要用的药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特意用一张黄色的标签纸在上面写好了吃法用量,榨了一杯橙汁放在旁边。
走到门口的段文昌放下公文包,转回到次卧,慢慢地拧开房门。
昏暗的光线里,刘树义大半张脸都藏在辈子里面,她侧身蜷缩着。
段文昌帮她把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翘挺的鼻尖。
他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还是放到刘树义睡得香甜的脸上。
他退了出去。
段文昌没有去停车场,直接下了楼,程俊的车正等在门口。
程俊喊道:“哥,早餐。”
段文昌坐在后座,接过程俊递过来的咖啡和面包。
这面包是全麦的,不甜,也没什么味道,但是对于段文昌来说刚好。
他喝了一大口咖啡,说道:“走吧,路上再谈。”
程俊的车驶向三环,朝机场的方向开去。
两人聊了一下具体的细节。
程俊问道:“哥,要不还是我去吧。你去了,公司这边要是有什么突发事情怎么办?”
段文昌道:“你去没用。人家见都不会见你,随便打发你,到最后就是浪费时间。就算公司这边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就可以了。再不济还有张凯和你。”
程俊嗯了一声。
到了机场,段文昌接过机票,对程俊道:“不出意外的话,我晚上就会回来。你早点来机场等着。”
临到检票口,他说道:“你等会儿回去我的公寓,接刘树义去公司。”
程俊呆板的脸上出现一道裂痕,他结巴起来,问道:“啊....啊!哥,我...我没听错吧!”
段文昌拿着机票在他的脑袋上抽了一下,道:“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有点事,我就让她在家里先睡了。”
程俊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表示自己懂了。
段文昌叮嘱道:“她的脸过敏了,你在公司的时候记得提醒她吃药。暂时让她远离所有的花,特别是玫瑰花。”
程俊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他道:“哥,就你一个人了。”
段文昌回过头,这条检票口只剩他一个人。
他朝程俊挥了挥手,便进去了。
刘树义在段文昌关门的时候,她就醒了两秒。
她闭着眼睛嘟囔了两句“大坏蛋”,一翻身,身体呈个大字,再次入睡了。
一个小时后醒来,还很早,就着果汁吞了两片药。
洗完脸后,对着镜子抹药。
抹完药后,脸上真是惊颤斑斓,她指着镜子里的人道:“你真是太丑了!不要出去见人了!听到没!”
最后三个字她学着段文昌严厉的语气。
说完,她往旁边挪了一步,扮演另外一个人,道:“我就是丑了,丑了犯罪吗?不犯罪为什么不可以出去?”
她一个人玩了十分钟,无聊地从洗手间出来又躺进沙发里。
这样真的不方便出门诶,去公司的话,会不会被人笑死?
刘树义玩着自己的头发,认真的思考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刘树义你介个智障,就知道玩。
这两天一个收藏都木有涨,擤鼻涕。
偷偷说,po文叫.........去评论里找啊。
☆、初阳6
晚上回到家后,韩妈妈反而没有再跟韩宏进行那个话题。
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点到即止,何况韩宏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你告诉他事实,他自己会有衡量。
但是难免还是被自己儿子阴沉的脸气到了。
家里的陶罐里面正煨着鸡汤,韩爸爸今天会回来,但是不确定是几点钟。
母子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心不在焉的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