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炎没有说,其实那是他一个月前让烟花厂按照他的要求,特别生厂出来的烟花,专属于她。
“你肯定不会买像他们放的那些烟花。”她边跳下他大腿,边朝那摞烟花走。
他轻挑眉,“何以见得?”
“那太没创意了,我大哥那么有才,怎么可能毫无创新嘛!”奉承的话她也会说喔。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但愿你别失望就好。”他忍住笑意,看着她将烟花点燃。
咻的一声,烟花迅速飞上夜空,然后嘭的一声爆开,绚丽多彩的花火向四周散开,但是——
新年快乐
我的挚爱
安璃
咦?
她呆住,还没反应得过来再看清楚些,它就己经消失,于是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感觉她看了过来,他回望她,微勾唇。
“刚才……那是什么?”她一手指了指夜空。
“你可以再放看看。”他以目光示意她身后的烟花。
她轻瞪他,转身蹲下继续放。
咻——
嘭——
烟花再次绽放,但出现的字体不再是方才的那些,而是——
我们结婚吧
她又呆住,但这次没敢呆多久,眨了眨眼睛看清楚,那确实是他在向她求婚,水眸被这样浪漫的求婚方式感动得湿润了。
收回目光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脚下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又哭又笑地对他说,“要跟我求婚也不提前说。”
“那你答不答应。”他用双掌包住她一双有点冰凉的小手,深眸底有着期盼。
她凝视着他,继而转回头看身后最后的一个烟花,猜测着那个是不是回答。如果是回答,那就表示她答应了,如果答应了她又离开,对他来说伤害不是更深?
靳安璃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烟花给放了,心底的挣扎拉扯着她的心脏,很疼。
“怎么不说话?”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最后那个烟花。
其实,那就是回答。
她收回目光,转回身重新睇他,眨了眨己经被风吹干眼泪的水眸,故作神秘地微抬高下颚,“你越想知道越不回答你,让你急,急死你。”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他当下便瞪她,“你就不能乖乖跟着剧情走?非得来个逆转,我不接受!”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于我何干?再说了,我又没说要按着你的剧情走,休、想噢!”在他长臂要抓到自己前,她灵巧一跳,转身朝最后那个烟花跑去,弯身捡起来,然后转回身朝她扬了扬,“这个我先留着,我先下去啦!”拜拜手后潇洒地跑进了电梯,在电梯下去前还特地嚣张地朝他做鬼脸。
被晾在楼顶的靳司炎,心情很郁闷,也很不爽,所以俊脸挺黑,好好的一个求婚,被她这么一搅,全变了味儿。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他还是无法自抑得想揍她小屁屁!
回到二楼的靳安璃,低头睇着手里的烟花,粉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最后,她将这个烟花藏到了杂物间里面。
再上到二楼时,看到靳司炎己经下来回到了房间,并且连大衣跟围脖都脱掉了扔在大床上。
“要洗澡了吗?”她站在门口那里问。
他转动轮椅回过身遥梯她,微眯眸子,“烟花呢?”
“不告诉你!”她得意地边走进去边推他进浴室,然后放水到浴缸,却被他自后面将她到大腿上坐,“干嘛啦,我在放水。”
“我知道,水不是自己出来吗,难道还要你一点点的加?”他好笑反问,她以手肘撞了下他以示不悦,他一掌握住她小手,“我们一块洗。”
“不要!”她很快拒绝。“等一下还要扶你起来,擦身体,穿衣服,然后坐回轮椅,出去之后还要回床上,跟你洗了又出一身汗,不是白洗嘛!”
听着她说这些,他自厌的情绪再度浮现眸底,却没有表现出来,沉默了几秒,没再坚持方才的要求。
“乖啦哈,等你好了天天一起洗都可以。”她安慰他,却还是没法安慰他己经受伤又受挫的心灵。
浴缸的水满了。
她伸手替他解衬衫扣子,其实这个动作很能勾引他,可因为她方才的拒绝,他己经失了性趣,淡淡地睇着她低垂而专注的小脸。
自从靳安璃坚持亲自照顾靳司炎起,从来没有假手他人扶过靳司炎,所以靳安璃现在对于背他可是驾轻就熟,力气大了许多,靳司炎由不同意也渐渐由拿她没办法变成了被迫接受。
“你可以脱裤子了。”背着光裸着上半身的靳司炎的她,因为小腹使劲而微憋着气说。
他每次都很合作,动作很麻利将长裤内库一起脱,而每次等他脱完再放他先坐到浴缸沿边,要转过身面对他抱扶他坐到浴缸内时,她都会不由自主得脸红,因为会不小心瞥见他的小地弟啊……
所以,不但他对她的身体很熟悉,就连她对他的身体也很熟悉。
年初二,趁着靳司炎在健身房复健,靳安璃偷偷将一封花了两天时间才写好的离别信,放在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内,随后背上背包,像平常出门一样走出泰园。
284 一封伤害至深的信
就在靳司炎找不到靳安璃,让保镖去找也四下找不到,连电话都打不通时,他隐隐有个不妙的感觉,这个不妙来得有些凶猛。
也就在他打电话找她时,她己经关掉手机上了飞机,就在他为了寻她而兵慌马乱时,她搭乘的飞机划过冷冷的天空,离开了西城。
一连几天,所有人都失去了靳安璃的联系讯息,就连安琳都不知道,靳司炎让人排查各个有监控的车站,火车站,飞机场,但是都一无所获,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实在很费解。
在靳安璃离开了一个星期后的早上,周妈整理床铺之后,又收拾房间,在床头柜的抽屉内看到了封信,上面嘱名大哥亲启,于是她急急忙忙拿着信跑出去,进了健身房找靳司炎。
“大少爷!这里有封信,有点像小姐的笔迹!”周妈边说边走进健身房。
这些天没找到靳安璃的靳司炎,一直一个人沉默得望着窗外发呆,复健也不做了,每天都在想念她之中度过,想念过度了就喝酒,喝得胃疼犯了就吃胃药。
听到周妈说找到封靳安璃留下的信,他最敏感的是小姐的笔迹这五个字,所以很快回过神,拿过周妈递过来的信,抽出来,只有一张纸,而上面短短的内容,就己经足以将他爱着她的心血淋淋的撕开。
大哥: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
对不起,我骗了你。
当你一无所有时,我做不到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虽然找不到比你优秀的男人当我的丈夫,但我可以找一个事业有成、还有双健康的腿的男人结婚,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你没有了事业,没有了双腿,拿什么来养我疼我爱我?往远了说,你要当啃老族吗?你想当我不想当。我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你就当我们只是玩玩而己吧,真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饱腹,而你竟然还有脸跟我求婚,简直可笑!脸皮比长城的城墙还要厚,不要脸!我跟你求婚只是为了安慰你而己,谁知道你当了真,我只能跟你说,那都是我看你可怜,为了安慰你罢了,不然我早走了,哪会至今才走!而留下来的代价却是要照顾你,我非常不乐意却要逼着自己伺候你这个腿残的大少爷,简直受够了!本来我还以为我找到了座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金山,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失去了继续创造财富的能力,我要果断地抛弃你这个累赘!
从今往后,你找你的灰姑娘,我找我的白马王子。
安璃留
看完之后,纸张缓缓自他那双不断颤抖的大掌中飘落。
他的小璃,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纸张掉落,他的手还不断颤抖,周妈担心地想要走过去将纸张捡起来。
“滚。”他心痛得连呼吸都要没了,说出来的这个字轻飘飘的。
“大少爷,我只是想……”
“滚!”他蓦然大吼,俊美的脸庞比北极的冰寒天气还要冷,双掌紧握成拳,指关节咔咔响。
周妈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这副模样,纸张也不敢捡了,吓得转身就跑出了健身室。
“老头子!老头子!”周妈边跑下楼边喊,“老头子!不好了!”
因为靳安璃找不到了,所以靳司炎特地让周伯周妈过来应付两天,没想到,这一应付就应付到了现在。
“嚷嚷什么啊嚷嚷!”周伯没好气地走到楼梯口那里瞪着由上面跑下来的老伴,“你走路慢点,没人追你,万一摔了好歹我可没时间伺候你这个老婆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有个好歹了!”周妈下来之后就怒怼了回去,然后才气呼呼地说,“我要跟你说的是大少爷。”
“大少爷?”周伯望了眼二楼上面,“大少爷怎么了?”
“我刚才在大少爷的房间收拾,然后看到了封信,那字迹就像是小姐写的,所以我就拿去给大少爷看,结果,大少爷看了之后,雷霆大怒,大动肝火,那个脸,简直能把人冻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