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想去,但确实想出门散散心。其实如果不是肚子里这个孩子,她可能会出国找闺蜜,在欧洲玩几天再回来。
现在什么计划都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打乱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尤文溪心里都是满满的柔软。
她到的时候,井西和课代表在外面接她,俩人站得有多远离多远。
尤文溪好笑,上前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又挥手示意井西往里走:“你们俩怎么站这么远,同班这么久还不认识?”
课代表现在胆子大了不少,会告状了:“老师他凶我了,不让我出来接您,我不搭理他,只好和他站远一点。”
尤文溪莞尔:“怕他打你啊,他可能是怕你被冷风吹感冒了。”
课代表:“现在都六月了,晚上温度二十多度,怎么可能感冒。”
井西跟在俩人身后,目光一直落在尤文溪身上,眼神看起来专注又温暖。
尤文溪背对他,全没看到。
班上学生差不多全来了,包了两个包间,尤文溪到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吃,大家都堵在门口,看到尤文溪了先是乖巧地喊老师,然后才欢呼雀跃地跑回到座位上。
“老师你来了终于可以吃了,我为了这一顿连午饭都没吃。”
说话的是井西的同桌,外号叫老鼠,尤文溪被他逗笑:“怎么,晚上要吃回本吗?”
老鼠道是啊,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调侃他。
尤文溪来这动都不需要动,右手边是井西,左手边是课代表,俩人都比赛似的给尤文溪弄吃的,一个煎,一个煮。尤文溪根本吃不过来,只挑着吃了些,有些东西她还得忌口。好在她现在孕吐基本已经停止了,倒不用担心吃一半跑厕所呕吐,吓到学生。
尤文溪中途借口上洗手间起身去了一趟收银台,回来又坐了一会,临走的时候把他们放假前塞给她的同学录拿出来,让课代表发下去,然后又说了一番祝福的话,起身出去了。
几十个学生哗啦啦把她送到门口,蔚为壮观。尤文溪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一个人去取车。
这一片是桐城最大也最实惠的饮食街,各种餐厅水吧超市,附近有地下停车场。但大多数人都把车停在大马路上,车子开不进来,她来的时候走了很长一段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尤文溪从路边一辆车的后视镜里突然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那身影很熟悉,不远不近地走在她右后方。
尤文溪揉了揉额,回头。
井西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长腿一迈,没几步到了她面前。
尤文溪问他:“为什么跟着我?”
井西声音沉沉的:“想和你说件事。”
尤文溪笑着摇摇头:“我以为你要说怕我有危险。你这样不行啊井西,这么实诚以后怎么脱单?”
井西拧着眉没说话,看起来竟然有点不高兴。
尤文溪拍拍他胳膊:“走吧,别在这站着。你晚上都没吃什么吧,既然跟来了老师带你去吃点好的。”
俩人并肩去取车,井西扭头看她:“你孩子没事吧?”
他还记得医生让尤文溪半个月后再检查的事。
尤文溪无事一身轻地点点头:“很好啊,我昨天还听他的心跳了,轰隆轰隆跟开火车一样。”
井西眼神微微黯下来:“那他爸爸呢,陪你了吗?”
尤文溪不想和学生讨论家事,便没把孩子爸还不知道真相,而且她和孩子爸马上就要离婚的事说出来,只是道:“他忙啊,不过我父母照顾着我,也是一样的。”
井西收回视线,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再说话。
尤文溪开车带井西去了以前和魏筹刚开始合作的时候经常去的一家餐厅,那家餐厅做的中餐很合她和朱华的口味,所以每次演戏他们都来这,因为朱华应酬也喜欢来这。为了顺利协议结婚,那段时间她和魏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高档中餐厅对衣着同样有要求,但尤文溪的白金vip卡不是摆设,门童和服务员都必须将持这些卡的客人记下来,无论什么情况,都绝不能闹出把白金vip客人拦下来的乌龙。
所以当尤文溪带着一身地摊货的井西走到门口的时候,没人拦着,门童还主动迎上来恭敬道:“尤小姐您来了。”
尤文溪给他塞了小费,将车钥匙递给他,“帮忙泊车,谢谢。”
她开的依旧是她的小桑塔纳,但门童就像在开千万跑车一样小心翼翼。
从自动门进去,首先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可以看到里面高挑奢华的穹顶,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中国红和龙袍黄的结合给整个装修渲染上庄严与厚重的色彩。时有雕花工艺、屏风等古风装饰点缀其中,又添几分恬雅古韵。
有服务员穿着织锦红色旗袍迎上来。
“尤小姐,这次还是坐靠窗的位置吗?”
二楼有个靠窗的位置离包间区出口很近,只要从包间区出来就能看到那个位置。那是尤文溪和魏筹以前常坐的位置,但现在没必要坐那。
“换个吧,不靠窗也行。”
服务员带尤文溪坐了一个视野极好的卡座,右面有屏风遮挡外人的视线,左面是一个身着旗袍,带玉簪,作古典打扮的女人在表演茶道。
尤文溪把菜单递给井西:“你随便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井西没接,他自进来这里后就变得格外沉默。
尤文溪菜单递了半天只对上井西小狼崽子一样莫名暗含凶狠的眼神。
她挑挑眉,自若地把菜单收了回来:“上几道我来这常吃的菜,一份米饭一份你们这的自制果酒。”
服务员收了菜单下去了。
尤文溪冲井西笑了笑,道:“我常吃的菜是他们这做得最好的几道菜,你可以尝尝合不合口味。”
井西依旧没说话,也没再盯着她,扭头看向左边。
尤文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道:“这位茶道大师是这家酒店花重金请来的,每个月哪天来不定,哪个时间段来也不定,能遇上全看运气。你要是感兴趣,等她分壶后可以去找她讨杯茶来尝尝。”
井西看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尤文溪道:“带你来吃饭啊,你不用多想。”
井西再次闭了嘴。
又坐了一会,茶道大师开始分壶,等了等,尤文溪道:“去吧。”
井西扭头看她。
尤文溪用眼神鼓励他。
井西起身过去。
茶道大师双手奉茶,小指微翘,身姿优雅,对上来讨茶的人都是同一个眼神,漠视。
井西没有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任何对他的蔑视与轻辱,她微低头的模样就像眼里只有她手中的那杯茶。就像他踏进这里,所有的人都像看不到他,服务生和门童的眼里都只有尤文溪一样。
他学其他客人双手将茶接过来,回到座位上。
他端起茶要喝,却被尤文溪拦住。
“先闻香,”尤文溪教他,“端起来,轻嗅,表现得陶醉一点,这是对茶道的尊敬,对大师的赞美。”
井西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尤文溪。
尤文溪微笑看他,眼神中始终是鼓励和温和的笑意。
井西笨拙地嗅了嗅茶,最后轻抿了一口,倒是没有暴殄天物,一通牛饮。
开始上菜的时候茶道大师收拾东西也要走了。
尤文溪问井西:“你以前喝过茶吗?”
井西点点头,又摇摇头。
尤文溪没问他什么意思,她大概能猜到:“喝过今天这杯茶,以前的茶都不能称作茶。这家酒店,不管是茶道大师,还是茶,都是最顶级的。”
尤文溪又指指桌上的菜:“尝尝。”
第一道是凉菜,果蔬藕片,藕片浸过汁水,呈橙黄色,井西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尤文溪道:“怎么样?”
井西点点头,总算开了金口:“很好吃。”
这道果蔬藕片在外面其实也很常见,但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外面的普通小餐厅都远不及这里。
后面又陆续上了几道菜,饭也上来了。
连米饭都与众不同,剔透如玉,颗粒可数,入口软糯,唇齿留香。
尤文溪一口没吃,一直在给井西夹菜:“多吃点吧,下次再要吃这样的酒店,可能就是多年后你自己来了。”
井西夹菜的手一顿,眼眶竟瞬间红了,他抬起头牢牢盯着尤文溪,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却又满含了其他难以言述的复杂情绪,他一开口,声音沙哑:“你凭什么……”说到这,他却说不下去了。
尤文溪面色平静:“我凭什么知道你以后能自己来这样的餐厅?或者换句话说我凭什么断定你不会碌碌无为?”她微微一顿,夹了点鱼肉,却又不吃,只道,“其实如果你今天不追过来,我不会带你来这里。如果之前没有发生廖晴那件事,你不会因为感激我而努力去理解那份你只考了一分的卷子。你告诉我你考一分是真的不懂,之后却能在那么短时间弄明白一道对你来说并不容易的题目,那道题还是我随便抽的,可见你之前确实做了很多准备。我要是抽其他的题,你未必答不出来。一整套卷子,题目量虽然不大,可是知识的涵盖面却是整个高中,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却能做到不但回答了答案还知道理由。井西,你有天赋,而我不想你就这么浪费了你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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