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她努力逼自己发出一个声音,可艰难地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
“醒了醒了醒了,太好了……”身边的人发出近乎喜极而泣的欢呼声。
太好了。郝甜也觉得太好了。
眼前的光有些亮,她皱了皱眉,又闭上眼。
许陆站在病床前,眉头紧锁,好不容易把人叫醒,却见她只是笑了一下,又昏睡过去。
齐老背着手站在那看了一会,翻翻眼皮,把把脉:“没事,睡了。”
许陆守了一天一夜,听到这句话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
齐老拍拍他肩:“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许陆在床边坐下来,疲惫地撑额,没有回应。
下午高明过来,许陆正在齐老这后院里熬药。等晚上叫醒郝甜,必须要让她喝药了。
当初郝甜能治好,也多亏高明推荐的齐老,否则现在这小夫妻俩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知道郝甜醒了,高明也很高兴,见许陆沉着脸,拍拍他肩,又握拳堵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你啊,就是关心则乱,上次也是,其实郝甜她就是得了伤寒,有点反复,不来齐老这,迟早也是会好的,你上次把自己弄成那个鬼样,这次又来?”
许陆不说话,片刻后才扇着手里的小蒲扇道:“你不懂。”他声音沉沉的,压得人心慌。
高明起身:“是,我是单身狗,自然不懂。”
他来了这,还要去看看郝甜,熬药没意思,便从这后罩房出来,去了病房。
齐老这算是私人的中医院,五脏俱全。
高明进了内院,刚走到郝甜住的厢房,却听里面有人说话。
原来郝甜醒了。
秦悠坐在病床前,面带愧疚地掖掖郝甜的被子:“你这姑娘,可算醒了,都把我吓死了。”
郝甜也一脸愧疚:“对不起,妈。”
她声音干哑,秦悠倒了点水递到她嘴边,她要接,秦悠又避开,竟亲手喂给她。
郝甜受宠若惊。
喂完水,秦悠又道:“你好好的,去浮云山干嘛?”
郝甜被她这一提,瞬间想起许超夏的事,面上尴尬起来:“爸他……我就是,怕你,怕你……”怕你想不开,去山里寻短见。
她话说了一半,秦悠却都明白了,好笑道:“你信网上那些人胡言乱语干嘛,你看了不会来找我问吗,怪不得你那天老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对。”
郝甜听她口气,微微一愣。
秦悠叹一口气,点点郝甜的额头:“你这姑娘,平时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郝甜羞愧得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和许超夏,虽然这么多年感情确实是慢慢淡了,但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原则性比谁都强。”秦悠自己又倒了些水喝。
郝甜看着她,见她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不像是在说宽抚她的话,于是有点放心了,但想了想,还是问道:“妈,那你那天下午,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快下雨了还要去浮云山?”
秦悠笑道:“我之前在浮云山拜了送子观音,求菩萨送我一个孙子或者孙女。你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迫不及待想去还愿,看到天气那么糟糕,当然不开心了,我后来出去,见去了也不一定能上得了山,就回来了。”
郝甜:“……”
秦悠又满脸内疚道:“也怪我,回来没看到你人,以为你被朋友叫出去了,不想你觉得自己一怀孕就被我管着了,就没给你打电话,哪知道你这个榆木脑袋不想事,跟在我后面去了浮云山,冒着雨还想上山找我。”
郝甜忙道:“不怪你,妈,是我自己犯蠢。”
秦悠瞥她,幽幽补充:“是蛮蠢的。”
郝甜:“……”
秦悠又道:“别告诉许陆。”
郝甜:“……”
秦悠一笑,又要说什么,却听有人敲门,忙道:“进来。”
高明在这坐了一会,和两个女眷实在没话可聊,就又走了,这次是回了工作室,临走嘱咐郝甜安心养病,还要安心养胎。
郝甜在山上摔了一跤,又淋了雨,动了胎气,但好在没有大碍,孩子还能保住。
晚上许陆守着郝甜喝了药,又陪着她躺了一会。
药里应该是有催眠的成分,郝甜有些犯困,但还是强撑着和许陆说话,握着他暖暖的手,心里安定无比。
“大陆,江小姐的房子没事吧?”
“没事。”许陆将她往怀里拢拢。
郝甜眼皮有些沉重,但还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啊?”
许陆本来表情还很暖意洋洋,听到这一问,瞬间黑云压城,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莫非。”
“是他?”郝甜实在没什么精神,也没注意到许陆情绪不对,“还好他在我晕倒之前给我打电话了,不然大陆你就没老婆了,哦,儿子应该也没了。”
“胡说八道什么。”许陆脸更黑了。
郝甜昏昏沉沉地抬手,在他脸颊上摸了一下。
“不要不高兴嘛,我说的都是实话……”她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许陆明明快被她气炸了,心里忧惧交加,落下的吻却轻柔无比,好似生怕把她碰坏了。
郝甜心里软软的,但想着正病呢,不能让他随便亲,便退开一点,又虚弱地道:“莫非怎么那时候给我打电话啊,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许陆:“醒来就一直提他……”
他话没说完,被一只软软的手按住了唇,郝甜窝在他怀里,闭着眼,有气无力地:“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都这样了,还要我哄。”
许陆:“……”
他一沉默,郝甜就也沉默了,蹭蹭他胸口,眼睛紧紧闭着。
眼见她在药力的作用下又睡过去,许陆心里刚因为她醒来的喜悦又慢慢消散,空荡荡的一片。
他知道她没事,可总是忍不住担惊受怕,病的人不是他,他却比病着的人还要难受。
秦悠知道郝甜曾经也来这治过病,沉着脸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他回说不想让他们担心。秦悠斥他这么大的人还犯糊涂,要真是大病,怎么能瞒着。
但其实他就是想瞒着,正是大病才想瞒着,要是郝甜撑不过,他就把她抱回家,一起躺在家里的床上,手牵着手,去梦里,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不过睡着之前,还是会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他那个时候真的是疯了。可这疯病,只要怀里人在一天,就永远也好不了。
郝甜能出院那天,江泓和江滢一起来看她。
郝甜吃着苹果,坐在床上,老神在在地:“江泓,你那天找我什么事啊?”
江泓坐在一边,长腿伸出去老远,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许陆,笑了笑:“没事,听说你辞职了,慰问一下你。”
郝甜道:“我都辞职好多天了。”
江泓又看一眼江滢:“之前不是忙着追老婆吗。”
郝甜嘿嘿笑:“我就知道。”
江滢始终笑容淡淡,但笑里的锐气明显少了不少。
俩人没坐一会就要走,江滢走前又问许陆:“我那……”
许陆给郝甜倒水,头也没回:“我会让高明跟进。”
郝甜出事那天,江泓将人送到齐老这,把电话打给江滢,这才由江滢通知到许陆,又通知到秦悠,许陆当天就赶了回来。而江滢南城的房子,出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
江滢知道他现在走不开,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嗯”了一声,和江泓往外走。
江泓却又突然回头对郝甜道:“以后别叫我江泓,叫莫非。”
郝甜一愣,忙点头。
等两人离开,郝甜忙扭头问许陆:“你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吗?”
许陆瞥她一眼,倒是愿意说:“江滢早就打算逃婚了,南城的房子就是她准备用来逃婚后住的,不过出了点意外,江家把婚期提前了,她只好也提前跑,不过房子还没装修好。我去南城的时候,那个莫非也在那,像他自己说的,在追人。”
郝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那意外不会是莫非在订婚宴上打人吧,要不是江滢也不想和元家联姻,他就该追悔莫及了。”
许陆笑笑,没接话。
郝甜出院的时候,齐老四合院门前停了两辆车,许超夏许煜秦悠都来了。
看到许超夏的时候郝甜真是心情复杂。
这么几天,已经足够她从许陆秦悠以及会时常给她打电话的童潇潇口中了解到事情真相了。
和古辛深夜幽会的不是许超夏,而是一个和许超夏长得特别像的酒店老板。
那个古辛主动发微博澄清,许超夏的朋友随后也给许超夏当晚不在港城作了证明。这就是一场乌龙。
郝甜这次出院回家,去的是许家别墅,大概要在那住到胎儿三个月大,稳定了再说。
回去后,郝甜征求婆婆的同意,给三个闺蜜打了电话,终于同意他们来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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