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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重生之追夫三人行 (秦绵绵)


  “这条凤尾裙是我入宫时最爱穿的,我听皇上说,你们要过了秋天才回来。北京那边,到了夏季,也很热,这条裙子,最妙的就是穿着很清爽。”
  权妍儿眼睛忽然红了,“红儿,你这一去北京,我不日将去漠北,人海两茫茫,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何日再见。”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留着个念想吧,以后,你要是见了这裙子,就犹如见到我呢。”权妍儿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姚清华赶紧接过裙子,只见这裙子用绸缎裁剪成大小规则的条子,每条都绣以花鸟图案,另在两畔镶以金线,碎逗成裙,展开一看,就像凤凰的尾巴一样五彩缤纷,所以叫做“凤尾裙”。
  “好漂亮的裙子。”可是,姚清华捧着这漂亮的裙子,心里却高兴不起来,隐隐觉得权贤妃的话里有种不祥的悲声。
  她努力让这场别离变得轻松,喜气,便故意说道:“娘娘这两次伴驾的恩宠还不够让人羡慕的么?怎么还哭鼻子,想要第三次伴驾啊?”
  “其实,我知道,这一次,我该主动请求不再伴驾。可是我心里有一个问题始终忍不住要问出去,平日在宫里害怕牵连了人,也根本没有勇气,怕想要的答案事与愿违。总想着出去了,天高海阔,或许便没有顾忌了。”贤妃娘娘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似乎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娘娘,你想问,皇上在皇后和你之间,更爱谁吧?娘娘,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你何苦和死人争宠呢?”
  姚清华正想再开解一下贤妃,可殿外,急待成行的朱瞻基马车已经扬鞭了,姚清华丢下这句话只好匆匆告辞。
  马车出了皇宫,向着北京飞奔。
  啊,北京,我又回来了。
  姚清华大喊一声,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南京,她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担心。
  “也不知道,贤妃娘娘到底会不会那么傻,去亲口问皇上。”
  权妍儿在宫中的宠爱已经是令人羡慕了,可是她却如此不知足,居然与死人争一个输赢,如果不是天生善妒,那么一定是用情至深。
  因为只有爱的越多,所以才会要求对方回报以同样或者更多的爱。
  可是,痴情的权妍儿,如果能够参透,皇上对皇后的所有深情之举,其实都有着他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就不会想到与那尚在凤藻宫尸骨未寒的皇后争短长了。
  永乐八年七月,权妃随侍成祖朱棣北征的队伍终于抵达蒙古。太子朱高炽再次被皇帝委以监国重任。
  虽然上一次北巡监国,胖太子朱高炽被告密信弄得被皇上禁足,但一年多来,经过彭城伯夫人,太子妃等人的多方斡旋,甚至还有孙灵微的加分,成功让朱棣打消疑虑,再次启用太子。
  朱棣率五十万大军深入漠北,在斡难河畔大破本雅失里大军,最后本雅失里仅以七骑西逃。
  明军获得第一场胜利后,权妃的美妙箫声一时传遍千里草原,这使征尘仆仆的朱棣心旷神怡,精神倍增。
  同权贤妃一道随行的吕宁妃,四十多岁,虽然已经同是妃位,但她深知自己此行职责,一路服侍贤妃娘娘也精心竭力,就像照顾自己女儿一样。
  为了让身体纤弱的贤妃娘娘能够有更好的体力,为皇帝伴驾之余还能吹箫,吕宁妃还和大太监王喜共同研制了一种胡桃茶,能强筋健脾,权贤妃每日喝后,精神果然倍增,身体也比往日好,竟然一路都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
  一切都是天随人愿的感觉,心情大好的成祖朱棣便乘胜追击,又一鼓作气地击破阿鲁台大军于兴安岭下,阿鲁台带着家人远遁到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
  一路的捷报正在同时向南京和北京同时发出。
  而早在五月,皇太孙朱瞻基、姚清华和孙灵微一行已经抵达北京。
  (亲们,明朝服饰制度虽然严格,但是明朝人还是都喜欢当设计师的赶脚,无论宫廷还是民间,大家都喜欢创新。呃,如果你喜欢,求推荐。票票币币你随意啦。))

  ☆、第二十五章 美女姐姐的泪珠

  在北京的行在宫里,尚书夏元吉,准确领会到当今皇上对这个小皇孙的切切栽培之意,因此,辅佐十分尽心。
  每天早上,夏尚书陪伴朱瞻基处理政事。面对各衙门的庞杂事件,夏原吉总能口答笔书,从容不迫,井井有条,处理好深入漠北的皇帝朱棣,还有远在南京监国的太子朱高炽交办的各项事务。
  有这样能干的大臣辅佐朱瞻基,天生就具有皇帝根基的少年朱瞻基,如饥似渴的从中积累许多处理政务的经验。
  几个月之间,朱瞻基在尚书夏元吉的悉心教导下,已经将北京的烂摊子收拾的妥妥帖帖,处理起国事来也游刃有余。
  夏原吉又带领朱瞻基深入乡野村落,体察百姓疾苦。
  8月到10月,这个时候,正是蛐蛐叫得欢的时候。完成了夏尚书交代的事情,朱瞻基告诉宫人,自己要趁着月色,再去了解民情。
  其实是带领二红姑娘和孙灵微一起出宫去捉蛐蛐。
  夏天的乡村夜景是多么美丽啊。
  天空像深蓝的幕布,大地就像一张宽大的温床,而月色和星光则是最美最亮的天灯。
  空气里飘荡着五谷成熟的馨香,各种虫鸣蛙叫此起彼伏,似一曲舒缓的小夜曲,朱瞻基和姚清华、孙灵微三个人就着月光,携着蛐蛐笼,一捉一个准。
  不一会儿,面前的蛐蛐笼子就满了。
  “这种蟋蟀叫做油葫芦,叫声可好听啦,”朱瞻基抓起一只身体有着暗黑色光泽的蟋蟀向姚清华说道,“它们打斗起来可勇猛啦。”
  “可是像这种大棺头蟋蟀,”朱瞻基又抓起一只头扁平如棺材,头向两侧明显突出的蟋蟀,津津有味的说道,“可是这种蟋蟀不会斗。民间有这么一说,就是当你捉来很多蛐蛐时,里面有一只大棺头蛐蛐,这全部的蛐蛐也就全不会斗了。所以一定不能把大棺头蟋蟀混放在一起。”
  姚清华望着此刻的朱瞻基,不知道何时他竟然对蛐蛐有了这么多的研究,在蛐蛐的知识研究上,他已经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了。
  看来这皇室小帅哥还是挺在乎我的呀,他这么喜欢蛐蛐,不是爱屋及乌的道理么。
  对了,我送给他的那只“灶蟀”呢?
  姚清华看着朱瞻基帅气的脸庞,若有所思。
  “那只灶蟀老了,我放它出宫了。”朱瞻基似乎看透姚清华的心思,邀功似的朝姚清华笑嘻嘻的说,“蟋蟀被称为‘百日虫’,可是我照顾的很细心,那只灶蟀居然活了两百天呢。”
  “原来我的灶蟀君已经死了。”姚清华嘴巴一撇,用手抹着眼泪,不依不饶起来。
  孙灵微虽然刚才也兴致勃勃的跟姚清华和朱瞻基一起捉蛐蛐,但是她对皇太孙如数家珍的“蛐蛐经”似乎并不感兴趣,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草地另一边,投入地听青蛙叫。
  她的身体舒展成大字型,整个人也似乎进入了另一种境界。
  姚清华发现,出了宫,孙灵微忽然没了平日的矜持和世故,变得真实起来。
  或许,其实孙灵微一直没有变,变得是自己对她的感觉?
  她看朱瞻基还在那跟蛐蛐自说自话,便轻轻的移到孙灵微的边上,学着她的样子,和她并排躺在草地上。
  夜,是那样静谧,又是那样热闹,在皎洁的夜色里,姚清华忽然发现,孙灵微美丽的脸颊上,有一个淡淡的水印,她以为是露珠。
  一摸,热热的,却是孙灵微的泪水。
  姚清华大感诧异。
  “我在为这些蟋蟀而哭,它们好可怜,原本它们是大自然最自由、最骄傲的乐师,可是皇太孙哥哥却偏要把它们装在笼子里,给它们一个看上去豪华的家,然后却让它们自相残杀。”
  姚清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出自孙灵微之口。
  她在影射自己的遭遇么?难道入了皇宫,不是她最盼望的事情么?
  “红儿妹妹,你知道么?小的时候,我在家乡,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永城县主簿,可是我的日子是自由的,我们一家三口想笑就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玩,可是后来,彭城伯夫人来到我家,一切就都变了。”
  孙灵微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每年,我父亲都要和农庄上的一些佃户和山中的猎户,去给彭城伯夫人送礼物。有一年,天下着很大的雪,我吵着要跟去,恰好那天,彭城伯夫人也在,她见了我,突然主动和父亲攀起亲来。”
  在孙灵微低低的絮叨中,姚清华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朱瞻基外婆——彭城伯夫人,和孙家祖上有很远的一点亲戚关系,因为那一次意外的见面,自此便硬把孙灵微带着身边,严格调教。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那个下雪天,我没有跟着父亲前去彭城伯夫人家。”
  孙灵微声音疲倦的说。
  “原来,这蟋蟀让微姐姐伤心了,我这就去叫朱瞻基哥哥把这些蟋蟀放了。”姚清华一时心酸,立刻想要挺身而出。
  “不要。妹妹。”孙灵微止住了姚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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