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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难忘旧时光 完结+番外 (李暮夕)



回去再说吧。

“梓宁——”

周梓宁回头。沈念快步跑着出了楼,到了她面前,不由分说抢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帮你拿吧……你受伤了?”

“没事儿。”周梓宁摆摆手,不想让她担心,“倒是你,一上午没见。有什么事儿吗?”

“经理让我去工地。你这伤不行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么近,你还得工作。”

“可是你……”沈念欲言又止,偷偷打量她,看一眼,又马上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周梓宁以为,她是因为不能送自己而感到愧疚,笑了笑,安慰了她两句,抱了木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沈念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咬紧了唇瓣,眼中闪过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扑街,但是要认真写完,开开心心每一天

(*  ̄3)(ε ̄ *)

第41章

周梓宁走到楼底下, 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把箱子搁台阶上,慢慢地擦了擦汗。下午4点了,头顶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烦闷之余, 心里更是愁云惨淡。

不让沈念跟着, 一方面是不想耽误她工作,另一方面——她觉得满丢人的。这种狼狈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呆着吧。

四点, 离下班还早, 却也有调休在家的人,这时候穿着睡裙下来买东西。

周梓宁抱起箱子往旁边退了退。

她认出来,这人是住在她头顶的,是位单身妈妈。没有想到她会和她搭话:“刚才有人来找你。”

“找我?”周梓宁蛮诧异的。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亮, 好奇地多打量了她两眼:“是位先生,在楼上等你, 站门口呢, 等很久了。”

周梓宁道了谢, 抱起箱子狐疑地爬上去。

她觉得膝盖上的伤好些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终于上了三层, 抬头就看到侧对着她站在门口的沈泽棠,微微仰头, 认真地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

这小区保安查得挺严的,很少有人能溜进来贴广告,就算贴了, 没多久也会被保洁人员撕掉。他看的,应该是今早贴上去的。不知道那些人哪来那么多锲而不舍的精力?

“……你怎么不进去?”

沈泽棠闻声回头,放兜里的手抽了出来,顺手扶了她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我在等你。”

周梓宁来不及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回来,他已经说了:“进去。”

她只好先开了门。

屋子和他之前来时一样,挺简朴的,拾掇地很干净。她给他倒了杯水,回头要递给他,猝不及防和走近了的沈泽棠撞了个满怀。

水溅了半杯出来,洇湿了她浅粉色的连衣裙。位置有点儿尴尬,就在胸口,左胸大半被浸透了,慢慢向深处蔓延,透出胸衣的一点儿轮廓。

沈泽棠的食指探入她的衣内,勾到了那条裸色的吊带,微微抬起,撩出了裙子肩那地方那点儿薄薄的布料:“还知道穿浅色裙子要换浅色胸衣啊?”

他好像是笑了。

笑得她面红耳赤,忙推开他,捂好了衣服:“你来干嘛?”

沈泽棠却屈膝蹲下了身,把手放在她膝盖伤处不远的地方。周梓宁震了震,只觉得被他手掌贴着的地方传来温热而麻痒的感觉,仿佛过电,脑袋里像有飞虫在嗡嗡乱飞。

“怎么伤的?”他的语气,像很认真在询问。

周梓宁不大自在,缩了缩:“不小心磕的。”

“有创口贴吗?”

“没。”

他站起来,叮嘱了两句就出了门。周梓宁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也就几分钟时间,他就回来了,拧了毛巾帮她清理了,把一块浅蓝色的OK绷贴在她皮肤破开的地方。

周梓宁盯着他乌黑短发里那个旋儿看了很久,忍不住,将手覆盖上去。

沈泽棠怔住,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周梓宁却像触电般缩回了手,在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来,闷头,不说话了。

沈泽棠直起身来,从上而下缓缓看着她。

她也知道他在看着他,不过没有抬起头。

过了好久:“……冰箱里有食材吧?”

周梓宁这才抬起头,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有的。”

沈泽棠笑了一声,转身就去了厨房。这小脑袋瓜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开窍,反应慢半拍。或者,她大多数只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这一点,倒是和沈秋那妞子挺像,平时在外面野地像猴子,搁徐方寒在场,扭捏地就像个盖着红盖头等着新郎官来揭的新娘子。

两个人,也不需要多做,他就炒了两个小菜,捞了两碗干挑面。

回头问她:“加点蒜?”

她“嗯”了声:“再放点辣椒。”

他无声地笑了。得咧,这爱吃得很辣的毛病,也没改。别看是个清丽脱俗的小姑娘,口味重的很。

面端上来,一人一碗,面对面在桌上吃着。

两人吃东西都很专注,没有半点儿声音。这是打小就养成的习惯,坐姿也正。小时候,但凡在吃饭时抖腿儿或是掉饭粒,哪怕只是一粒,老爷子手里的筷子也能准确地敲到你的脑门上,然后给撵到角落里,勒令一个人捧着碗蹲着吃。平时就算了,要是在大年夜,亲朋好友都来串门儿,那可是大大地跌份儿。

沈泽棠九岁的时候有幸尝到到过一次,一个人蹲在那儿受罚,恨不能把头埋到碗里去。可怜亲戚朋友平时影儿没有,一过年,手里拎着提着像赶场似的来个不停。但凡来,瞧见他这副模样,总要一脸诧异地跟身边人问个所以然。

老阿姨为了顾全他面子,总是抢着搭话,话里行间顾全他的颜面。但是,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嘴里说着无碍的话,跟老爷子佯装求情地扯上两句,脸上却是玩兴的笑,虽然没有恶意,最后总弄得老爷子脸色更加青。

这件糗事儿,也是大院里一帮同龄孩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从那以后,沈泽棠再也不敢在饭桌上抖腿了。

他好面子,比一般人还要好面子,可以说是死要面子。

至于周梓宁,那是小学时学琴时就习惯了的。她学的是古筝,坐姿不正,看不清琴谱,也没法把二十一根琴弦都掌握在手里。

这是种很容易上手的乐器,但要说到精通,恐怕全国上下也找不出几个。

不喜欢的东西,周梓宁是很不耐烦花时间钻研的。但是对于喜欢的东西,她总是不吝花费时间。寒暑假的时候,她不爱出门,闲来无事就躲在琴房里练琴。

琴房也是她爸周茂霆的书房,靠墙的几排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军事理论和基础》、《XX空军兵种概述》、《世界航空发展历史》等等书籍。

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房间里,她关上门,一个人能对着琴谱不厌其烦地练上五六个小时。进去前,阳光正好,结束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分。

一幢幢灰色的楼房沐浴在金红色的霞光里。

她走到窗边,想要把窗子关上,却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那棵古松底下的青年。午后约莫下过一场雨,水泥地上半干半湿,落了一地的松针叶。沈泽棠身姿挺拔,白色的海军军制礼服,金色的绶带斜斜悬在左肩,在阳光下有点儿晃眼。他摘下军帽,扬起头望向她。

穿成这样敞亮,实在有些显摆的意思。

周梓宁还暗忖,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最后还是她妥协,不甘不愿地跺了跺脚,趿拉了一双拖鞋就奔下了楼。

院子中央有口水井,早在这个院子建成时候就有的,年前因为翻新,在四周铺了一层薄薄的水泥。此后,但凡乘雨而来,到她们家的客人在进门前,总习惯把脚上的泥土在这水泥地上蹭一蹭。久而久之,这一小块尺寸见方的地面就总是脏兮兮的,看着反倒比周围那些泥地还有脏。

她那时候想,要是周茂霆当初铺地时候想到日后会变成这样,还会不会特地叫了人来铺上一层水泥?

可是,沈泽棠没有这么做,他没有这种常人都有的小动作。四周的地面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有两三片松针叶落在他锃亮的鞋面上。

周梓宁盯着他的鞋子看了好久,才抬起头挤兑他:“升官了,穿成这样到处显摆?”

沈泽棠不和她计较:“刚刚参加完检阅,赶时间,就过来了。”

“过来干嘛?”她背负着双手,踮起脚尖,笑嘻嘻瞅着他。

沈泽棠笑容不改,捞住她的脑袋,二话不说就往门外就拖。周梓宁当即叫起来。楼上的一扇窗开了,周茂霆攀着窗框站在窗口,往楼下望。

沈泽棠有些讪讪的,放开了她,当即仰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甭管他在外面多牛气、多傲,到人家家里来拐人家闺女,还是当着人家面——总是说不过去的。

周梓宁也不闹了,嘿嘿笑着,冲她爸做了个鬼脸。

周茂霆目光锐利,一言不发,半晌,面无表情地把窗关上。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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