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阳看他的笔记本,瞿蔺则坐着,盯着江湖入口处的那个旋转门。
酒吧里人杂,混迹夜场的人往往也大胆,宿阳和瞿蔺安安静静的,不时也有过来搭讪的人,有男有女。
宿阳长一张娃娃脸,往他那儿靠得一般是男人。
瞿蔺那儿招得更多的是女人。
宿阳没吱半个字,瞿蔺都替他挡了回去,挡得干干净净的。
遇男就说直,遇女就说弯,外加性无能,爱人也说有,就对面这位,特别“能屈能伸”。
宿阳隔空白了瞿蔺好几眼,亏他以为瞿哥是个传统的男人。
坐到七点半,瞿蔺盯着的那扇旋转门里总算出现了他今晚的目标物——姜湖。
**
江湖没标宠物勿进,但这种娱乐场所,一般没有人带家宠来。
姜湖看到柴犬也没久留,进门后,她直接上二楼。
朱古在楼梯上把人截停:“姐。”
姜湖脚步慢了些,等他跟上,而后继续上楼。
朱古说:“我好像看到房爷人影,要不要把他请出去?”
姜湖:“看好了?”
朱古:“确定了。这鸨/母前些天据说进去了,不知道怎么又明目张胆的出来晃。新换的安保不认识他,就给放进来了。别搁我们这儿拉皮条给我们惹事儿,把我们弄成黄/赌/毒那种场儿。”
姜湖说:“弄走,先下软的。不吃软,再动手,注意分寸,尤其别伤着我们的人。”
朱古点头,见姜湖推开火灾后便预留出的那间包房门,他又说:“陈先生……貌似也在。”
陈姓……朱古会慎重考虑向她报备的,只有一位,是陈觉非。
那人看来皮挺厚的。
姜湖不想为此分心。
朱古问:“我也想法儿给弄走?”
姜湖这次说:“当空气。以后记得设门禁。”
不该放的人别放进来。
**
目送姜湖上了二楼,瞿蔺端起桌面上的冰火两重天,喝了几口。
很快,瞿蔺午后见过的那位面试外教的酒吧工作人员——朱古,又从二楼下来。
瞿蔺坐的位置正对酒吧西北角。
那片绿光下,有烟雾袅袅腾空,坐着个衣饰矜贵的男人。
瞿蔺微眯眼,见朱古下楼后冲着那个角落去了。
吊顶上的灯饰一闪,瞿蔺看到朱古弯腰同那人说话。
朱古似是说了不少,但那人纹丝未动。
瞿蔺继续看着,朱古随后直起身,又说了些什么,这次他的表情比适才弯腰时严肃了不少。
瞿蔺看出来了,两人聊得不愉快。
他见朱古抬手扶耳麦,而后坐在朱古身旁的男人,突然起身。
“离开下。”瞿蔺对仍专注于笔记本中图形的宿阳说。
宿阳闻言刚抬头,就见坐在他对面的瞿蔺从他眼前飞蹿出去,冲着酒吧西北角去了。
**
朱古刚想在不惊动其他客人的基础上,招呼酒吧内的安保人员过来,适才他没劝动,没想走人的房爷忽得站直,伸手去折朱古碰耳麦的手臂。
一时情急,朱古恍惚间没能立刻下令求援,一时间被动无比。
朱古刚想咬人,忽然有片阴影从他身后压过来,房爷的手没折到朱古的手臂,反而房爷伸出来的那只手尾指被人掰折。
房爷吃痛嗷了一声,拖扶住他的右臂,怒视前方。
朱古回头,在忽闪的绿光中看到了一个他有点儿印象的人——午后面试过的瞿先生。
见眼前折了手指的男人动唇似是要大喊,瞿蔺扯过近在眼前的酒吧装饰用的干花上的布条,塞堵住男人的嘴。
瞿蔺动作太快,朱古甚至没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就见房爷没声儿了。
瞿蔺问:“走哪儿,后门?”
朱古反应过来,得把人就此弄出去,他在前面领路。
见朱古这边有异动,适才四散的小弟们也往这边围拢。
瞿蔺见人多了,没再掺和,站在酒吧后门边儿上,靠墙等他们自己处理。
**
把祸害弄走了,朱古散了其余人,往瞿蔺站得位置靠。
“谢谢”,朱古说,“刚才揍得狠,瞿先生别见怪”。
他说的是刚才他们那一番“硬”处理。
活动不便,瞿蔺已经脱了西装上衣,搭在手臂上挂着。
他问朱古:“你们经常遇到这种事儿?”
被帮过一个忙,朱古没排斥这番交流:“也不是,太乙巷这边,比南城区那条娱乐街好很多,都规矩,偶尔才遇上这样儿的。”
即便偶尔,也够让人操心。
瞿蔺想起来在伽米时姜湖冲向那个男孩时坚决的模样,也想起来在贝松那个惊魂的夜里,姜湖往外扑,她试图压倒那个枪靶子般的小男孩时的义无反顾。
她在国内,原来过得就是这种偶尔需要喊打喊杀的日子。
配她的名字。
瞿蔺:“你们老板,做这生意几年了?”
朱古对这个问题有些警惕,给了虚数,如同没答:“不久。”
瞿蔺又问:“碰到这种事,她受过伤吗?”
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时候。
朱古:“……”
朱古随后摆头:“有我们一堆人,护得住。”
瞿蔺哦了声,而后问他:“下午那外教,选着了吗?”
朱古也没瞒:“没有,我们老板不需要了。”
瞿蔺又哦了一声,他来了,她是不需要了。
他很快再度进门。
**
有人先于朱古将酒吧楼后发生的事报给姜湖。
姜湖听闻后,久不见朱古人影,从包房内出来。
她刚推门而出,没见朱古这个自己人,倒是见二楼廊道里站着个不速之客。
有些撕破脸的话,不知道要再说几遍,才能见效。
见姜湖现身,在二楼等了一会儿的陈觉非慢慢往她身前凑。
姜湖在原地站着,视线也没避让,就那么看着他。
陈觉非长她四岁,她一手玩得溜的吉他是他点化的,姜湖记得。
陈觉非此刻说:“姜湖。”
姜湖排斥被他喊名字。
陈觉非感觉得到她的反感,但还是想解释:“吸毒……是认识你之前开始的。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私生子生存多么困难,我压力很大,我知道那条路是错的,但没有对的路可选。遇到你,后悔没晚生几年,可来不及了。”
姜湖没说话。
陈觉非还在解释:“那次演出后的事——”
姜湖说:“够了。”
不是喝止,她这两个字淡的没有起伏,无关痛痒的。
她冷淡时最让人怕,陈觉非说:“我等你,多久都行。”
等?
现在这么搞挺可笑的,姜湖从不为做过的决定后悔,比如让人生和眼前这个人再无瓜葛。
是最后一次费口舌,姜湖说:“再说最后一次,你要真还喜欢,就别折腾。你喜欢山,你想移,以你的本事,移不动;另外,山不会乐意被移。人,和山一样,没有区别。”
陈觉非闻言瞳孔急剧收缩,他再度往姜湖身前走。
他走过来,手臂微抬,是要抱她的意思。
姜湖躲得开,但她没动,她在动身前瞥见了陈觉非身后不远处的另一道影子。
**
瞿蔺和侍应生协调好,带着小柴犬进入室内上二楼的时候,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已经快靠到姜湖身前。
那个人影位置一挪,瞿蔺看到了一张他下午在图片上见过的脸。
叫什么来着?
瞿蔺忘了,他没上心记,隐约记得姓陈。
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男人还在往姜湖身前靠。
瞿蔺蹙眉,见姜湖竟没躲。
这苗头不对。
瞿蔺手臂下垂,搭在他左小臂上的外套下滑,立刻滑到他掌心。
瞿蔺转手捏住衣服,而后极速迈步向那两人靠过去。
一别多日,继续等姜湖先搭理他,一没可能,二不男人。
酝酿久了,也并不一定就能让人感觉到诚意。
何况第三方兵临城下了,不是闹着玩的。
瞿蔺步速快,陈觉非只见有人在他即将靠向姜湖的时候,经过他冲向前方。
他反应那一秒内,那人颀长的身躯已经径直撞向姜湖,将姜湖整个撞进包房门内。
变故来得太快。
操!陈觉非骂了声,见包房门快要在他眼前闭合。
他刚想抬腿赶在门闭前去推门,却感觉到脚下有股阻力。
陈觉非垂眸,见一条柴犬认真地抱着他的腿,他往下看,柴犬有感应般往上看。
他和狗四目相对。
陈觉非:“……”
砰一声,包房门在他身前关上了。
**
被瞿蔺撞进房内的时候,姜湖最先想到的不是维持身体平衡,而是曲腿去捣他下/身。
瞿蔺扔了手中的外套,一只手勾在姜湖脑后,怕她摔,另一只手去扣她的膝盖,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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