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快看看!”
“要是被秦小姐抽中,咱们就能大饱眼福了!俊男美女,简直不能更养眼!”
秦沐妍低下头,脸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是含着几分期待,缓缓地将手里的卡牌翻过来,却是一张黑桃A,精致的眉眼间随之一闪而过一丝失落,但依旧端着优雅的姿态,笑得温婉可人。
“不好意思,没抽到7号,让你们失望了呢。”
“嗳!怎么这样?”
“真没劲!”
“那7号又在谁那里?别磨磨蹭蹭的,快拿出来啊!”
众人顿时一阵泄气,没好声地嘀咕了几句。
倒也不是真的替秦沐妍惋惜,只不过人家好歹是秦家的大小姐,捧着点儿总没错,再说了,左右那张牌不在自己手上,哪能白白便宜了别的小浪蹄子?能踩几脚就踩几脚,完全用不着客气。
捏着手里的黑桃7,纪安瑶这一回学聪明了,直接伸手去端酒杯。
“我罚酒。”
三个字,从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中缓缓吐出,两道暗含轻蔑的目光随之轻飘飘地扫了过来,眼尾上勾,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儿,又像是在挑衅。
白斯聿看着她,目光幽暗,俊脸之上不兴波澜。
阎烈来回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挺身而出帮纪安瑶代酒的意思,仍旧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邪恶的薄唇吐着不入流的话。
“多喝点,喝醉了,就方便我把你拐上床了……”
纪安瑶没理他,一杯接着一杯灌酒,没有丝毫的矫情和扭捏,干脆得不像是个女人……她很清楚,这四周坐着的都是豺狼虎豹,谁都见不得她好,根本没人会帮她,她又何必腆着脸皮丢人现眼?
见她识相,秦沐妍倒也没说什么,转头看见白斯聿的反应,秀气的眉心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
她很了解阿聿,往往越是不动声色,只怕就越是在意。
或许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她能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哐当!”
灌下最后一杯酒,纪安瑶随手将高脚杯往身后一抛,清脆地砸在了地上,眼角的笑意随之加深,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竟是染上了几分媚态,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像是狐狸。
妖娆的,魅惑的,而又令人捉摸不定的小狐狸。
微醺的眼,酡红的酒晕,浅张着的唇瓣上沾着透亮的酒水,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熠熠生辉,充满了蛊惑的气息以及诱人的芬芳。
白斯聿坐在她的正对面,对上她投来的迷离目光,眼底幽暗渐浓。
“来来来,继续继续……”
看她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连嗝都没打一声,旁人找不出刁难的理由,只得作罢,发牌的继续发牌,发骚的继续发骚,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摆舞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糜烂而又燥热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纪安瑶只觉得脑子发晕,全身发烫,双颊红赧一片,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就连白皙的颈项也染上了暧昧的粉色,鼻息间呼吸灼热,带着微微的轻喘,旁人离得远看不真切,阎烈就挨着她坐在边上,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酒精的作用,嘴角挑起,扯开一抹恶劣的笑。
“喝不了酒就别逞强,你要能开口求我一句……指不定我就帮你喝了。”
“求你?”纪安瑶哂笑一声,目光愈渐迷离,“求你什么?”
“当然是求我……”阎烈侧过头,冰凉的舌尖扫过她的耳垂,如同毒蛇的信子,激得纪安瑶止不住轻颤,落入耳中的话语更加撩人蚀骨,低哑中透着男人独有的磁性,“……要了你。”
“呵……”
从嫣红的唇瓣中溢出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纪安瑶撑开他的身子,努力坐直了一些,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他若有心帮忙,早就帮了,又何须等她开口?
便是现在说这样的话,也不见得是真的看上了她,不过是做样子给对面的那个家伙看罢了。
像阎三少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什么女人没玩过?怎么可能因为她坏了这一局好棋?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枚可以用来同白斯聿暗中较量的棋子,而在白斯聿的眼里,她只怕连棋子都不如,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诱饵,一个无关紧要、随时都可以丢弃的诱饵。
皱了皱鼻子,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张卡牌,纪安瑶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搞她?
“怎么又是我?”
“你运气好呀,每次都抽得这么准,不是白少就是阎三少……”
浓妆艳抹的女人捏着阴阳怪气地语气嗤了一句,口吻满是鄙夷,眼底却掩不住嫉妒……本来她们玩得好好的,结果这个女人一来,风头就全给她抢走了,能不叫人嫉恨么!
“这算运气好?”
弹指飞开了卡牌,纪安瑶无语地撇了下嘴角,身子越来越热,脑子昏昏沉沉,抬头看人的时候仿佛出现了叠影,连注意力也变得难以集中,只能捏紧拳头硬撑着。
再罚酒显然不行了,既然对象是阎三少……吻都吻过了,也不差这一次。
破罐子破摔地想着,纪安瑶就迷迷糊糊地摸着阎烈的肩头,扑到他的胸前对着某人性感的锁骨张嘴咬了一口……那人说是要咬出两排牙印才算,纪安瑶便干脆加了点利息,在那白璧般的肌肤上重重地咬出了一抹潋滟的血印来。
“嘶——”
阎烈倒抽一口凉气,揽在纪安瑶腰间的手顿时收紧了三分,继而惩罚性地用力揉搓了两下,像是要将她整个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还真是只狐狸,咬得可真够狠的!”
*
正文 20.第20章 被人下了药
“对啊……你怕不怕?”
软弱无骨地靠在阎烈的肩头,纪安瑶伸手轻轻抚上那道血印,滚烫的指腹宛如一股热流在胸前划过,撩拨到了极点,阎烈抓住她的手,眸色微暗,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烫?”
“没事,酒喝多了就这样……”
纪安瑶微垂眼睑,眼底一闪而过幽光,一边说着,一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从包里默默地掏出手机放进衣服口袋,继而借故走了开。
“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也不管旁人的反应和略显异样的目光,自顾自就开门走了出去。
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纪安瑶立刻拿出手机给尹媚儿拨了个电话。
“喂?媚儿……我在迷魅。”
“唔……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你过来接我一下,先别问那么多了……”
“对,最好把成煜叫上……”
“噢!还有……这事儿千万别告诉韩奕,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听到没有?”
挂了电话,纪安瑶抬手摸了下脸颊,果然有些烫得吓人。
她平时虽然不是很能喝,但也不至于喝成这幅模样。
微蹙眉头,纪安瑶不禁怀疑刚才喝下去的酒水里头很有可能掺了什么东西。
可是看别人的样子却又很正常,只有她一个是这样的,酒都是一样的酒,杯子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所以一时半会儿她也不能肯定,只能先打电话向尹媚儿求救。
原本今天晚上的事,她并不打算让尹媚儿知道,那个女人的嘴里藏不住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无端招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可惜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除了尹媚儿和苏成煜,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挂了电话,纪安瑶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儿走回了包间。
以她现在的状况,要是就这么离开只会更糟糕,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不能保证自己这幅模样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去,索性回到雅座等人。
尹媚儿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过来,屋子里的游戏一下子暂时还不会结束,再加上白斯聿和阎烈都知道她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做出太过丧心病狂的事,至少……比外面来得安全。
这么想着,纪安瑶就安心坐回了沙发上。
看到她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回到阎烈的身边坐下,甚至还有说有笑地贴身靠了过去,一双微醺的眸子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红唇潋滟,双颊透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娇娆,白斯聿的眸色不由阴鸷了几分,散发出森森的寒气,旁人难以察觉,秦沐妍却是很敏感。
从她进来,白斯聿的视线就没有从那个女人身上挪开过,就算他一直表现得不动声色,却是不能保证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
而她显然不可能允许任何自己所不乐见的事情发生!
“阿聿,时间很晚了,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例会,不如我们先走吧!刚好白天遇上了伯母,她让我带了些东西给你,在我车上,等下我拿给你……”
很完美的说辞,无懈可击,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