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一把排开他的爪子,纪安瑶呸了一声,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朝着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用力地砸了过去,“老公你个头!少胡说八道!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白斯聿轻而易举接过枕头,闻言微勾嘴角,不以为然。
“是吗?”
纪安瑶不想跟他争辩,左右说不过,白白浪费口舌,干脆换了个话题,翻了个白眼儿催了一句。
“你还呆在这里干嘛?不是火烧眉毛了吗?还不快点滚去公司?”
“呵,现在就已经开始管我了,还不承认是想当我老婆?”
某只禽兽死皮赖脸混淆视听的功夫也是一流。
纪安瑶干脆不吭声,扭过头背对着他,想要下床穿衣服。
然而往四周转了一圈,哪有什么衣服可以穿?
原本就只有一条裙子,眼下早就被扯烂了,五马分尸地丢在地上,还湿答答的,也不知哪来的水……纪安瑶一阵泄气,再回头,白斯聿已经西装领带地穿戴整齐了,头发一梳,就成了仪表堂堂的衣冠禽兽。
像是感觉到了她那深重的怨气,白斯聿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继而扬起眉梢勾出一抹邪笑,哪能有什么好话?
“其实,你不穿衣服最好看……真的。”
纪安瑶劈手又将另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多没面子。”
一把抓住枕头,白斯聿款步走了过来,俯身凑到纪安瑶的面前,一点一点,将她逼到背后的墙壁上,直至退无可退。
纪安瑶皱着眉头,伸手撑住他的肩头。
“你还想做什么?”
“亲一口,我就走。”
说着,某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还特别无耻地将俊俏的侧脸凑了过来,上面的指印没有完全消褪,还能看出明显的痕迹来,纪安瑶盯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不免心有惴惴。
那时候她是气疯才甩了那一巴掌,要是换成现在,她反而不敢了。
放眼全市,谁敢扇太子爷耳光?
那肯定是活腻了。
白斯聿喜怒不定,刚刚那会儿,她真以为他能活生生地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可就算他“大人大量”地放了她一马,没有继续追究,她也不可能任凭他颐指气使……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的事都是他趁人之危,强行占了她的便宜。
“谁要亲你!”
“那你信不信……我把昨晚上的那段录像,寄到顾家去,让顾明远和顾老爷子看看,他们的好女儿乖孙女,浪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白斯聿!你敢?!”
“我当然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纪安瑶气结!
偏这禽兽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叫人抓不住一丝弱点,而他的手中却全捏着她的把柄!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谁让你这么不听话?你要是能乖乖的,我还能不对你好么?”
一番话,说得反倒是她的不是,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白斯聿有恃无恐,邪笑着催促道。
“我数三下,你要是还这样僵着不动,那我就只能帮你选择了……三,二……一。”
纪安瑶无法,斗不过他,又有那样的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头,她当然不可能让顾明远和老爷子瞧到那样的录像,而眼前这个禽兽又什么都干得出来。
一时之间,她别无选择,只能顺了他的意,凑上去亲他。
下一秒,在她的唇瓣即将贴上他脸颊的刹那,白斯聿忽然回过头来,四片唇瓣瞬间贴在了一起,纪安瑶倏然睁大眼睛,想要退开,却被白斯聿一把揽过后腰,顺势加深了那个吻!
他的吻很霸道,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就像他的人一样,不给人任何反抗的机会,连逃跑都不行。
纪安瑶被他吻得窒息,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才没有因为瘫软了手脚而跌坐下去。
*
正文 24.第24章 老婆,你真甜
结束一个炙热绵长的吻,白斯聿心满意足,支肘靠在墙壁上,看着纪安瑶微肿的红唇,泛着晶莹透亮的光泽,弥漫开别样的诱惑。
瞧她这幅漾如春水的模样,如果可以,他真想狠狠地再要她一回。
“老婆,你真甜。”
“别乱叫,谁是你老婆!”
“睡都睡了,不叫老婆叫什么?”
“你睡了那么多女人,难道都要叫老婆吗?呵呵……我可不敢当。”
“我只睡了你一个。”
“算了吧!鬼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嫌弃地推了他一把,纪安瑶缩着身子蹲在床头,抓起被子裹成了一团,继而伸出一条白皙纤细的手臂,摊开在他的面前。
“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
“我的包啊!昨天不是说好的吗?陪你一个晚上,你就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我,难道堂堂白氏集团的太子爷还想赖账不成?”
白斯聿轻提眉梢,不以为意。
“东西不在这里,在维尔亚斯,晚上七点之后我会回去,到时候你可以过来拿。”
纪安瑶一脸狐疑,对他本能地持质疑态度。
“你以为我还会再去那个鬼地方吗?”
“随便你,东西不是我不给,是你自己不要……”
收回手,白斯聿抽身退了开,整了整衣服便要离开。
咬了咬嘴唇,眼角余光落在他红肿的半个侧脸上,纪安瑶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脸上的东西,不打算遮盖一下吗?就这么出去……会不会太醒目了?”
倒不是在乎他的面子,他的死活她才不关心,可这掌印毕竟是她留下的,白斯聿要是就这么出去,给那些阴魂不散的八卦狗仔给瞧见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风雨雨来,这两天她惹的祸事已经够多了,再要扯上这么一出,接下来就别想有清净日子过了!
抬手摸了一下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白斯聿扯起嘴角的一抹冷笑,剔眉睨了她一道。
“刚才打的时候不是挺顺手?现在知道怕了?”
“我、我那时候以为是你给我下的药,谁让你有事没事说什么迷丨奸……我当然就先入为主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嘴贱……”
“是啊,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变态,就是个禽兽,做什么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别说得好像我冤枉了你似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
随手从桌上拿了手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白斯聿眸光幽幽,闪过一丝邪肆的笑,一边说着,一边拔腿就往外走。
“这掌印我得留着,还有些用处,总不能白挨了这一记……回头让老爷子看看,他的儿媳妇有多厉害,要是吃干抹尽不负责,恐怕要杀上门来闹个翻天覆地不可。”
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儿,纪安瑶赶忙直起身子,阻拦道。
“喂!白斯聿!你别乱说啊!喂——喂!”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有一个大步走离的背影,干脆利落,不带丝毫停滞,随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扑面而来,瞬间阻断了她的声音。
“砰——”
“靠!”
愤愤然骂了一句,纪安瑶倏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想要追上去,可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哪出得了门?总不能就这么抱着一床被子跑出去吧?!那她可就真要变成整个曜光市的头号笑话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纪安瑶追之不及,不免一阵泄气,耷拉着肩膀坐回到床上,垂眸看了眼地上湿答答的衣服,还有凌乱得像是打了一场仗的床单和被子,全身上下的骨头更像是被拆了一遍然后重新装回去那样,酸痛得稍微动一下都难受得紧……这个该死的白斯聿,真是禽兽不如!
吸了吸鼻子,鼻头有些酸楚,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遇上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换成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白斯聿那样的家伙,她要是哭哭啼啼的,别人还当是她在矫情。
说白了,也确实用不着为了这种事撕心裂肺,纵然觉得心里头不舒坦,委屈也是有的……可从小到大,她经历的破事儿太多了,数不胜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她早就已经无坚不摧了。
扯开几丝苦笑,纪安瑶勉强收整了一下心情。
人倒霉的时候不得不认栽,白斯聿要面子,她也不是不要脸,闹得大家都面上无光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加之白氏家大业大,在曜光市只手遮天,狠狠地压了顾氏一头,哪怕爷爷有心要帮她讨回公道,也不见得能吃到什么好果子,更何况顾明远一向忌惮白氏,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去得罪白家的人。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和道理可讲,纪安瑶很清楚这一点,而且昨天晚上的事她也稀里糊涂,有人要算计她是肯定的,只不过这个人是谁……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