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露佳哼道:“你也不看看她天天去晒太阳,脸都晒黑成什么样了?回头宋阳再不要她了怎么办?”
姚东海放下饭缸,握拳道:“那就揍他!”
季笙散步到了小树林,还像往常一样直奔树兄而去。虽然仙人球已经会表达意思了,但心智就像婴儿一样,季笙面对它就像个奶妈,管浇水晒太阳开灯,别的就不用想了,谁知道等孩子长大还要几年呢?想等它孝顺她还有得等呢。
哪有树兄这么善解人意?
不想今天小树林来了个外人。
季笙心无旁鹜,根本没注意到人,还是刘蜀溪先跟她打招呼:“季笙?你有没有看到一把钥匙?”
季笙这才发现他就在树旁。也是他穿一件深棕色皮棉夹克,下面一条黑裤子,还蹲在那里,怪不得她没发现。
“班长,你钥匙丢了?”季笙出于同学情谊走过去关心一二。
刘蜀溪有点羞红了脸(哇!),引得季笙不免多看他两眼。
“是关老师抽屉的钥匙。”他说。
事情是这么回事。身为班长,关老师常常会给他布置一些任务,这次就是关老师把他桌子抽屉的钥匙取下来给刘蜀溪,让他从里面拿班里的党员名单,还有今年的入党申请名额一类的东西。刘蜀溪拿出来后,不等把钥匙还给关老师,就丢了。
最麻烦的是,显然关老师只有这一把抽屉钥匙。
季笙听完,自然不能舍班长而去,就跟着一起找。刘蜀溪感激不尽,赶紧形容道:钥匙约小指长短,有些旧,就是普通的黄铜钥匙。
小树林里到处是落叶,还有一些垃圾。季笙一听就知道在这里找钥匙无疑大海捞针,忍不住抱怨:“班长,你怎么不把钥匙穿到钥匙圈上?不穿好歹也放得好一点!”他不但不穿,还就随便放在兜里,里面还有钱包钥匙串餐巾纸什么的,这一掏可不是就要掉了?
“你确定掉在这里了?”季笙抬头看,小树林原是一片林子,中间串了条小径,小径总长在一百米以上。季笙毛估了下,小树林的面积应该超过半亩地了。
刘蜀溪也很茫然,但还是尽量肯定的点头说:“我就昨天经过这里时掏过兜拿纸巾。食堂和寝室都找过了,没有。”
两人背对背,越找越远,季笙想了下,伸手按在旁边一棵树上。
与树交流更像是敞开思想,不需要用语言形容,她在一瞬间就把脑中关于刘蜀溪和钥匙的画面传给这棵树了。
树的意识几乎是同时传回来的,似乎在她传过去的那一瞬间,树就回应她了。
这是季笙第一次这样做,以前她从来没尝试过把外界有形的东西描述给树。这么一试,出乐子了。
原来树根本分不清人的长相,刘蜀溪在树的眼中跟路边的石头没两样。
当季笙表示:就是我身后这个人。
树:他就在那里
季笙:……他昨天来过吗?
树:……有
那个短暂的时间差,让季笙不由得想:难道树也会思考?
树确定刘蜀溪昨天来过,并很快把他当时走的路线倒映在季笙的脑海里。季笙继续问钥匙,结果没想到树分辨钥匙比分辨人更快!季笙很快在脑海中“看”到了钥匙掉在哪一棵树前了。
——她发现,她现在能清楚的分辨出这里的每一棵树了。
就像它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面孔,让她想认错都不可能。
眼看马上就要到下午的上课时间了,刘蜀溪沮丧的想,要不干脆去找关老师认错吧,看要怎么赔。
“是不是这把钥匙?”季笙在他背后说。
刘蜀溪惊喜的回头,看到季笙手上拿着一把熟悉的黄铜钥匙!激动的一下子跳起来:“就是这个!就是它!”
刘蜀溪立刻把钥匙串在钥匙串上,抬头对季笙说:“我请你吃东西!走吧!”
季笙摆摆手说不用,算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跟班长说声拜拜就回寝室去拿书准备去上课了。她一个人边走边回味着刚才的感觉,真是……让人快乐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 16 章
因为要再发几本新书,所以吃过晚饭后,刘蜀溪通知所有人到班里集合:发书。
因为刚开学,还没什么作业要写,大家吃过晚饭回到寝室后都十分不乐意出来,结果到班里的人还没有一半。刘蜀溪倒是早就带着人把书一趟趟的搬到班里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的他只好大声说:“一会儿旁边的人帮没来的人收一下书!!”
底下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话,没几个人应声。
季笙和贝露佳、姚东海三个也在说话,刘蜀溪悄悄过来说:“上来帮我发下书。”
就算这个班长再没威严,到底也是班长,所以季笙三人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也听话过去了。刘蜀溪悄悄给季笙使了个眼色,在她迷茫的凑过来之后悄悄说:“一会儿你们可以挑一挑,挑好的给自己。”
哦,这是中午帮他找钥匙的谢礼。
不过一趟趟来来回回的分书、发书时,姚东海总觉得这事好像还是她们吃亏了?
发完书就解散了,他们班没有强制的晚自习。季笙三人发书发的满手是灰去洗手,贝露佳在洗脸池那边说:“对了,最近宋阳怎么不来找你了?”她想了一中午才想明白(姚东海:=_=),正因为见不着面,所以才只能发短信聊天。
她中午在季笙出去时还跟姚东海分析了一阵,担忧宋阳是不是后悔了,想把季笙给甩了?
姚东海:想太多!
季笙表示男友现在好忙好忙,她是个体贴的好女友,所以不会在这时打扰他。
贝露佳忧心忡忡的说:“……你要小心。”拍拍季笙的肩:如果被甩了,有闺蜜在!
这话太意味深长,季笙听了后不得不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姚东海:=_=
这么一耽误,她们三个下楼时就没人了。楼道里黑洞洞的,十分阴森。
三人挤在一起,互相手挽手,加快脚步。姚东海和贝露佳都是真心实意的害怕,唯有季笙自持已经有特异功能了(?),自觉担负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重任。
——不过植物好像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配置。
远处似乎传来一个像是瓶子倒了的声音。
季笙停顿了下,凝神细听。
贝露佳被她一坠,使力拖着她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季笙语。
“什么声音?哪有什么声音?快走!快走!”贝露佳努力向前走。
但姚东海也站住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没事时是小女子,真有事时就有点汉子了。她也竖起耳朵听,正巧,又是瓶子倒了的声音传来。不过仔细听就听出来了,不是瓶子倒的声音,而是像水管被击打的清脆声。
贝露佳肯定的说:“暖气的声音!我家放暖气时就是这个声音,水管里有水嘛!”
所以是正常的动静,咱们快点走吧!
姚东海戳破道:“不会啊,咱们这幢楼晚上暖气就放到七点,八点暖气片就是半凉了。”所以大家才不喜欢冬天上晚自习啊,幸好关老师不要求这个,跟隔壁班似的就惨了。
“要不要去看看?”姚东海兴致勃勃的说。
两分钟后,三人循声找去。
声音是在这一层楼另一端的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洗手间里有灯,本来害怕的一直按着G大派出所电话快捷键的贝露佳也不害怕了,跟做侦探的姚东海和季笙说了一声就去上厕所了。一到厕所就想小便。
厕所空间挺大,一侧是便器,另一侧是洗手池。姚东海看了半天,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
贝露佳上完厕所出来就见季笙正站在洗手池上准备把天花板给推开一块。
“你们俩是真有病。”她说,不过还是掏出手机帮季笙照亮。
姚东海在下面扶着季笙的腿。
其实要是只有一个人未必有这份胆量,但有了三个人后,每个人的胆子好像都变大了。
季笙分开双脚站在洗手池两侧边沿上,伸直手臂很容易就能够到天花板吊顶,但推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说她站得也不稳,动作不敢太大。贝露佳左右看看,拿了个拖把来说:“捣开试试呢?你先下来。”
姚东海个子高,她用拖把杆用力在天花板边缘顶了下,跟着就听到里面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灵巧的小动物跑来跑去。
“会不会是老鼠?”贝露佳可不想找半天找出一只老鼠。
季笙肯定道:“不是老鼠。”老鼠不是这种动静。
贝露佳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过也只是顺口一问,问完就接着去看姚东海了。
倒是季笙开始反问自己了。
——对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是老鼠?
似乎从听到声音时,她就有一种直觉。
姚东海终于把天花板给顶松一块,季笙再爬上去,把那一块给挪开,天花板里的声音立刻更清楚了:是鸟拍翅膀的声音!它还想在这里飞!然后头不停的撞到墙上!
姚东海和贝露佳异口同声:“是鸟!”
“怎么办?它这样会撞死吧?”贝露佳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