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sana讲过,他有笔友,sana还认为这相当难以理解。
好吧,其实她也没想到,他做事情总是这么……独特。
“玩什么都可以玩出高度。以后我教你。”
“真的?”单徙歪着头,去看他的表情。
“假的。”
“张张张,你最好了!”她的唇畔擦到他侧颈。
“我最坏。”
“不听!”她吻上去,没什么技巧,双唇软软的,贴着他白皙的脖颈反复蹭。
张梓游偏头躲开,“别闹。”
“偏要……闹,你每次不也这样吗?”她继续吻,慢慢变成啃噬,牙齿细细咬着,格外磨人。
“……”
“我跟你说,偶像剧里都是这样的:女追男,隔层纱。我就要……试试,然后看你、你也脸红心跳……”
“……”
她吻着啃着,变成轻轻吮吸,小手在他身前乱摸。
张梓游也不躲了,任她胡作非为。
“你尽管试,脸红了算我输。”
第六十六章
1
“小纯情,你喜欢挪威吗?”
“唔……你喜欢的话,我就喜欢!”
“那你喜欢下雪吗?”
“你喜欢吗?”
他轻声笑,没答话。
周围都是纯白的雪景。
背上的人吻着他,呼吸变得急促,手摸到他的喉结,唇压着他后颈的皮肤。
张梓游在原地停下,“还吻?”
“……不、不行啊?”
“我提醒你一下?”他稍转过头问她,漂亮的长睫毛擦到她脸颊。
“什么?你说吧。”
“你觉得,夏威夷海滩能围围巾吗?”
“不能啊,那里那么……热……”她停下动作,往后仰,一看……
他白皙的脖颈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是那种被吮吸出来的皮质性淤血。
单徙:“……”
地缝在哪!
别拦,千万别拦!
这一看就很难消下去……
为什么会被她弄成这样子啊……
“张梓游……我不是故意的……”她把脸埋在他后背,声音小得像蚊子。
2
檀香山国际机场。
这个州的气候跟奥斯陆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从大厅出来,上车之后,不得不脱下身上的高领大衣。
他脖子周围的吻痕相当明显,或者说,纯粹是被牙齿咬出来的小牙印。
单徙瞄了又瞄,苦恼得不行。
“要不要……”她绞着手指,侧身看他,“……系条丝巾?”
张梓游转过头,眼神诧异,“能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跟我交谈吗?”
丝巾?她也真敢想。
“……”单徙垮下肩膀,“那不然、咋办?”
他蜷起长指,抵在唇边,“先去买点水彩。”
3
威基基海滩。
海风把单徙的及膝连衣裙轻轻吹起,纯色,米白,轻绸状,蕾丝质地,层层盖下。
她很少穿裙子,有点不习惯。
更不自在的是,侧颈被他用纯白水彩画了一只天使。
他自己的脖颈上随意涂了些黑色的古老希腊字母,字体飞舞,看上去像是纹身,正好遮了那些暧昧的痕迹。
惯常的纯黑休闲长裤,黑色长袖t裇前有几个针织白色字母,相得益彰。
“张梓游,这样更引人注意。”
“至少不会有人盯着吻痕,遐想我们之前做了什么风流逸事。”
“……”
两人站在遮阳伞之下,单徙忙着从背包里找东西。
海滩上冲浪的人很多,取景拍照的人也不少。
靠,来错时间了。
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海,咸涩的气息会让他不由自主微眯双眼。
“张梓游,你有没有抹?”
“抹什么?”他转过身。
身后的小家伙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往胳膊上擦防晒霜一类的东西。
“我跟你说啊,沙滩上的紫外线可强了,被晒黑之后很难恢复的。我出门前居然忘记了!”
她郑重其事的语气让他觉得好笑。
“晒不晒,你都黑。”
“哪里!”单徙擦完胳膊,抬头不服气地看他。
看他的脸,看他的手,看他画着黑色字母的脖颈,看他露出一半的锁骨。
欧洲长大或者血型的缘故,他肤色白皙均匀,甚至跟她一样。
单徙摊开手背,举高,跟他的脸比了比,噘着嘴说:“就、就你这样,出去暴晒一天,回来铁定黑三个度!”
张梓游嗤笑一声,没理她。
她凑过来,试探着问:“你、你真的不抹啊?”
食指指尖点在她额头上,他笑着把她轻轻推开。
单徙一把抱住他的腰,“那你要不要帮我抹呀?”
她嬉皮笑脸,手里还拿着没旋上瓶盖的防晒霜。
“张、张张、张张张……”
“嘘——”张梓游抬手捂住她嘴唇,“别这样叫。”
她不解,仰着脸眨眼,清澈得像山泉。
他的神情有点郁闷,拨开她额前刘海,“以后不能这样连着喊我,嗯?”
似告诫又似要求。
虽然仍旧不解,但单徙点了点头,还紧紧抱着他。
“并且,不许问我原因。”他补充了一句,见她再次点头,才把手从她唇前移开。
“就你……事儿多。”单徙小声嘟囔。
“那、你真的,不帮我抹呀?”
张梓游轻挑长眉,“就你,敢使唤我。”
她嘻嘻笑着,拿脑袋在他身前轻轻蹭。
“手放开。”
“哦……”单徙松开环在他腰间的双手,退出他的怀抱。
站在他面前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看他不紧不慢地用湿纸巾擦着手指。
指节分明,骨感而不瘦削,指甲盖红润漂亮———丝毫看不出这双手曾受过重伤。
是否做过无数次修复?
是否很想恢复到原样?
皮囊可以,骨骼不行。
单徙吞了吞口水,别开脸去看沙滩。
确定自己的语气无异样时,催促他:“那个、你……你快点啦!等会儿人就更多了。”
“使唤我还敢催我?”
“那、你快点嘛。”
“抬头。”
“哦……”
凉凉的防晒霜抹在她脸颊上,被他用指腹缓缓推开,由一边,往另一边,不打圈,而是横向反复推开。
“张梓游,你是不是给别的女孩子抹过这些?”
单徙仰着脸,近距离瞥了眼他下巴。
“说什么胡话?”他动作轻柔,声音也随之变得温柔。
“那不然,你怎么这么熟练?无师自通啊?”
“当然。”
她翻眼看天空,“谁信哦……”
“全世界。”
“……”
防晒霜凉,他的指尖更凉。
单徙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才发现他用的是左手无名指。
一般人不都用食指的吗?
“你真是个怪先生。”
他的唇角扬起浅淡的弧度,“你怎么定义‘怪’这个字眼?”
“……就是、做事情都不跟大家一样啊,然后自己还丝毫没有意识到。”
“那你有没有想过,‘大家’,是怎样一个群体?”他循循善诱。
“就是我们、就是大多数人嘛,比如现在沙滩上的人们。”
“那你听好,”长指揽在她脑后,他凑近她耳边说,“你喜欢的,就是我这种,而不是‘大多数’。懂吗?”
他说完,还笑了一下,了然的,神秘的。
单徙蹙着眉,想反驳来着,找不到词。
你一直在等待的,就是我这种人。
4
他们在沙滩上散步,她光着脚,他没有。
她在人少的海沙上写他的名字,写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写成了什么。
他教她玩沙雕,很普通的童话城堡,堆砌了很久。
远处有来来去去的游艇船舶,可惜他晕船。
她发现了沙滩下埋着一些别致漂亮的贝壳,弯下腰去拾。
张梓游望了一眼海滩边上的酒吧,说要去调果醋。
“你先去啦,我的贝壳还没拾够。”单徙一心一意,要把这种贝壳凑够十个。
他帮她把头上的遮阳帽端正一些,“那就留点心,别被人拐走了。”
“什么呀!我都成年啦!成年啦知不知道!”
“谁信?”
“全世界!”
“……”他挑了挑眉。
还不错,学以致用。
5
斜斜倚在海滨酒吧的吧台上,张梓游悠悠喝着果醋,目光随着沙滩上的米白色身影移动。
她好像有无穷的精力,玩起来一点也不怕累。
她的头发长了些,或许可以尝试留成长发。
她对建筑设计似乎有点兴趣,以后可以刻意培养一下。
她往这边跑来了,手里攥着一堆贝壳。
他数着她的步子,五、四、三、二、一……
“张梓游!我凑够啦!”她眉开眼笑,甚至可以说兴高采烈,把手里的玩意捧给他看。
他轻“嗯”一声,揉着她的头发,说:“装起来,回酒店串成串。”
“好!”她把贝壳装进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