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当着他面脱了睡衣,愤愤走到屋里去换衣服。
周林怒火冷却不了,见着她换好衣服走出去,在门口停留片刻,知她扭捏什么,却仍是没有挽留。
门摔上,周林走到床边望着外面。
小男人?
一共在小叶房里睡了两日,日日参加体能训练加素质拓展,日日却也不见孙宇身影,去敲他房门也无人应,实在熬不住了,不好托小叶去问,自己趁着空档去问酒店销售。
“教练里是不是有个叫孙宇的……”
酒店销售点头“是啊,怎么了?”
阿燃一时答不上来,口无遮拦胡编一个“我东西丢了,那天训练把衣服交给他帮忙看着,但是有一对贵重耳钉不见了。”
“是吗?那我帮你查。”
“不用不用。”阿燃赶忙推脱“我自己找他就好。”
销售审视她片刻“你自己找也行,关键是他现在不在度假村…….”
“他不在?”
“是了,前天早晨跟我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结了钱就走了。”
“知道走去哪了吗?”
销售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帮你问问他耳环的事吧,你等我消息。”
“你有他电话?”
销售懵懵得点头。
“能给我吗?”
见她急得通红小脸,销售突然心下明了,也许不过是为了来讨个电话,当下就给了她。
阿燃没有耽搁,收拾行李就离开了度假村。
打电话他也不会接,也不会告知他在哪里,但是心里有个地方,上了出租车就告诉司机去南纬路。
又是那条街巷,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或许看不清,现在一排香樟树挺立在路边,叶子泛着嫩芽,风一吹,细细索索。
街巷两边的店铺很多换了招牌,有些还是原先老板,出门放风的时候见到一个女人穿着风衣拖着行李箱,皆是没有认出那是阿燃。
走到那扇紧闭门前,上了锁,阿燃掏出钥匙□□去,一拧,没拧开。
换锁了。
屋子里黑黢黢,涂着油漆的窗看不到里面丝毫布置,阿燃托着那把锁突然就明白当年的孙宇在家门口等她回家的情形,没有给他配钥匙,阿燃若是不在他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不管早晚的,一个人等着。
体会到那般心境,阿燃也坐在台阶上,冰冷的,不得不摘了围巾垫在下面。
等到日头倾斜车铃声声,下班的人群都散去,街道又恢复平静,春风刮过耳后吹散几丝碎发,阿燃轻轻撸开发丝别到耳后,头枕着膝盖望着腿间一寸干净水泥台面。
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到醒时,一抬头,月朗星稀了。
拿起电话碰碰运气,打过去,铃声却从屋子里传出,阿燃机械似的回头,发现门上的锁已经卸下,她站起身,在微风中伫立片刻,拉开门。
他忍心让自己睡在风中,心也飘茫。
屋子里没开灯,阿燃把箱子拉进来,只见黑暗中一点点燃着的香烟火光。
两个人皆是不语。
阿燃吸了吸鼻子,黑暗中的那个人似乎是动了一下,又静了。
“我才知道你不在度假村了——”
“67小时,阿燃,你到的不算迟。”
他在埋怨她。
“你也在等吗?”
孙宇不说话。
阿燃突然按亮灯光,照得两人同时眯起眼睛。
地上十多个烟头,阿燃算计出他何时回来,也算计出他冷落自己在外面几个时辰,也算计出他的决心。
屋子里已再没有先前阿燃来时的那些黄色纸壳箱,阿燃默默站在他面前“房子又租回来了?”
他不说话,她逼问。
“为什么又租回来了?”
是啊,是不是你也知道我这蛮牛脾气,一定会来找你。
孙宇抬起被烟熏的迷离双眼瞧她“你终于回来了。”
这灯,被自己几百次几千次的点亮,不及你回来时温柔双手按亮开关,这才是这盏灯存在的意义。
为着那句你终于回来了,阿燃鼻酸。
“你还要我吗?”
她颤抖双唇,在外面冰冷石台上坐了太久,一时之间周身麻木,连带着说话都有颤音。
明明是心颤,却给自己找个借口。
她应该问:你不要我了吗?却醒悟一早两人分开既是节点。
孙宇默默起身,站在她面前,望着她一双期待又委屈双眼,他要的表情,她现在都给了。
抱着她,自己长高太多,要重新适应这个高度,贴着她的脸颊使劲收缩臂弯,吻着她的耳垂,滑到前面舔舐着几日前自己给她留下的伤疤。
阿燃颤抖,肌肤之亲已叫她动情。
含着她的唇舌,那样的甜,一同往昔,她哭了,默默留着泪,孙宇一颗颗舔舐她的泪,却听她说“这几年,你有过别的女人吗?”
原来她也在乎的,她不是不管他了。
孙宇解开她身上风衣系带,套头脱下她的毛衫,惊见触目惊心吻痕。
皱眉盯了很久“你呢?”
阿燃摇摇头,泪坠在下眼睫,一甩头,坠到锁骨。
孙宇含住那滴泪,再朝下,狠狠含住一方软糯。
新换的床单,扑了蓝色方格的劣质粗糙床单,皮肉躺在上面一摩擦细细索索生热。
真的是太热了。
没有点炉子,两人体温热得滚烫,一上一下摩擦着、难耐着、嘤咛着,她如猫叫,越叫越声音大,人像橡皮泥似的被捏着,从窗前到方桌,从方桌又到床上,搬了个姿势搂着她贴着她的背,啃着她蝴蝶骨,一臂弯就能拦住两只跳跃的兔子,腰力要好,她已经快到了,喉咙里求饶般的委屈嘤咛,突然一阵滚热。
湿了床铺,要换床单了,虽然这是孙宇早上新买的。
出生婴儿才尿床,阿燃窝在被子里,孙宇那根却仍是不消停。
撸了一手,却见血色,阿燃吓了一跳,再一看,是自己被活塞运动做得提前来了月经。
孙宇起床,先换了干爽被褥,之后套上衣裤去隔壁小卖店敲门。
老板八点就关了门,幸好没睡,开门见是孙宇准备寒暄两句,正好热了酒还想邀他一起喝一杯。
孙宇却急急得买了一包卫生巾,听阿燃的话要夜用的。
老板一脸狐疑送他出门。
再回去时阿燃已经躺在新被褥上睡着,孙宇人生第一次打开这种传说中小天使模样的东西,用光所有智商贴在她内裤上,又帮她穿好。
静静看着她,抽了半支烟,觉得不妥,起身出门去抽。
今夜没有星星。
孙宇深吸一口气,烟呛,在外面咳嗽了半分钟没止,咳得脑生仁疼。
☆、chapter 037
屋里一直点着灯, 阿燃醒之时不知外面为何时,起身穿好衣服一拉开门。
已经到了快中午。
墙上的时钟指针不动,静止在很久以前的某一个时刻。
屋子里斜斜一束光一直从门口投射到凌乱床单上,那条光柱里有浮动的灰尘, 时间仿佛似静止了, 墙上的钟, 迷蒙看不清人像的镜子, 窗前的冷灶以及桌角的随身听。
阿燃小的时候姥爷曾经给她讲过一个故事,人是会梦游的,游走到很远的地方,到人家村子搞破坏,糟浸人家稻田, 把人家看门狗活活勒死在野外烤食, 阿燃问他们不会醒吗?姥爷说,梦游的时候有的人很快就会醒, 有的兴许需要几天, 但有的人可能会梦游几年。
说着还展开报纸让她看,说梦游时候的事情他们多半还都会记得,醒来之时同人津津乐道。
阿燃默默坐到桌子边上,思及过往,大梦一场,也许快醒了。
桌子上的随身听是立着的,上次阿燃走的时候是平放在桌上,阿燃知道,拿过来轻轻按了播放键。
“2016年4月18日,你能来找我,我输得就不至于那么狼狈,我恨你,想报复你更多,但是咱们和解吧,各自开启自己新的生活,你不要再来这里,我也累了。”
倒带回去,重新听一遍,阿燃无动于衷。
“2016年4月18日,你能来找我,我输得就不至于那么狼狈,我恨你,想报复你更多,但是咱们和解吧,各自开启自己新的生活,你不要再来这里,我也累了。”
“2016年4月18日,你能来找我,我输得就不至于那么狼狈,我恨你……”
……
一遍遍得听,最后把磁带掏出来,用小母手一点点勾出磁带,一拉扯,深棕色海带一般缠绕,阿燃默默得拽着,一寸寸缠绕在指尖。
把你这几年说的可心的话、糟心的话,都缠绕在指尖。
他的打火机没拿走,点了这些扔在多年未用黢黑的煤炉子里,阿燃大步流星出了房门。
一拐弯,老味道,她之前尝尝吃的一家煎饼摊。
还是那个人在卖,阿燃走过去,虽然鼻眼口发木发涨,泪水噎在嗓子眼里,她还是走过去,低着头看着那熟悉的牌子“来份煎饼吧,还是现炸薄脆?”
一说话就露馅,全是颤音。
老板抬头看她一眼,阿燃自知走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早没有什么人记得她了。
但老板却说“今天给你加两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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